“沒有未來?!什么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驚訝和不解中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到過這樣的情況,開始了低聲嘈雜的交談。
堪布·千波,這位鶴骨霜髯的老人,則是他們之中唯一鎮(zhèn)定的一個,他捋了捋胡須,泰然地對眾人說道:“這沒什么……很顯然,他沒有通過試煉?!?p> 所有人停止了交談,視線回到了他們的長老身上。
“沒通過試煉?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必須……”人群中有人問道。
“我們必須殺了他?哈哈,不不不!我們不能替代女神做出任何的決策……”長老立刻笑著揮手道。
千波老者走到伊奧斯·卡夫索的面前,凝視著這位年輕人堅毅而從容的目光,他繼續(xù)說道:“你們沒有看到嗎?雖然,這個人沒有通過女神的試煉,但女神也沒有對他采取任何的行為……毫無疑問,這意味著烏摩缽底也沒有否定他?!?p> “那么,他究竟是屬于善,還是屬于惡的呢?”阿達向千波老者問道。
堪布·千波嘆了一口氣,向眾人,也向伊奧斯說道:“我們聽慣了人們贊譽我們是這雪山上的智者,但請別忘了,在女神面前,我們同那些愚癡的孩童沒有區(qū)別……我們所有的知識、藏經(jīng)閣里古卷,還有一切一切的準則……全部都是來自于女神烏摩缽底的教導。我們所有的行為,何為善,何為惡,并不是由我們自己去定奪的。我們仰仗和遵循著女神的指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諸位,如果今天,女神她都無法判定這個年輕人是屬于善還是屬于惡,那我們這些孩童,又有什么資格去評判他呢?”
因為語速很快,伊奧斯并沒有十分理解這些雪山智者們的談話,他只是垂下眼簾,長舒了一口氣……
他心想:“啊,阿彌蒂斯……你能相信嗎,我還活著……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但我竟然活了下來……我怎么那么傻,為了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被活活凍死;又冒著被燒死的風險,站上試煉臺……啊,好在,現(xiàn)在我還活著,我很高興,這讓我看清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的……事實證明,這世界上沒人懂那‘阿卡西’的含義,我父親、微精靈們,他們怕也都是搞錯了;甚至也許,我母親生前特別強調(diào)我父親和我記住的那首詩,本身就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好了,我不想再想這些事了……阿彌蒂斯,我要回來了……我要回來找你了……”
眾人回到議事廳,然后散了場。
伊奧斯向堪布·千波和阿達上師鞠躬行禮:“謝謝你們的照顧,雖然走了這樣遠的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最終一無所獲;但我至少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生命的可貴,我會好好活下去,珍惜這第二次生的機會……回到珍重的人身邊,好好過完這一生……”
堪布·千波點點頭,問道:“你要向北走,回到你來的地方去是嗎?”
“是的,回到雪山北麓、沙漠的南端,那里有座小村……我將回去那里,那里有一位女孩正在等我?!?p> “你要放棄去尋找那個叫‘阿卡西’的地方了嗎,那個你找了十幾年的地方?”
“如果我真能找到那個地方……在未來的某一天,那么女神就不會說我‘沒有未來’了。如果我真能復活我的母親,這樣大的事,至少她會給出我是善是惡的評價……她既然說我‘沒有未來’,那就意味著,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我只是渡過了平凡的一生?!闭f到這里,伊奧斯露出輕松的笑容,好像解開了長久以來的心結(jié),“這也正是我想要過的一生,和我即將去踐行的一生!”
“年輕人,你可能誤解了女神的意思……”老者停頓了一下,“她的話,并不是在說你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而是說她‘無法閱讀你的未來’,或者可以理解為,她‘沒有閱讀你未來的權(quán)限’?!?p> 聽到這句話,伊奧斯再次怔住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年輕人,我已經(jīng)活了九十多年了,這件事是我頭回遇到……我認為,現(xiàn)在還不是你該放棄的時候?!?p> 堪布·千波老人轉(zhuǎn)身在書寫臺用薩奎特語[1]寫了一封信,用細麻繩系好交給伊奧斯。
“這是?”
“這是一封介紹信,我把你的情況都寫在了上面。從這里向南走,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了這座雪山。雪山南麓的平原,就是上古眾神居住過的地方,那邊有著眾多的圣人,他們的人數(shù)車載斗量,其中就包括我的朋友,我青年時的好友——禪怛羅乞答[2]。年輕的時候,我們都選擇了自己所認為的‘義’,他的‘義’是追求宇宙無上的知識,并選擇留在了南方,跟隨著當?shù)氐拇髱?,學習瑜伽與冥想;而我則選擇上了雪山,治病救人。”
伊奧斯接過信,卻仍在猶豫。
“相信我,年輕人,南方的圣人們,有著更為精深玄妙的圣知識。他們平易近人,不像我們這些住在喜馬瓦特的老頭子們,即無知又頑固,還有著太多的條條框框。”
“我不知道……我……”
“你現(xiàn)在往北走,還要幾個月才能走出雪山,但是你向南,從年曲麥到聶拉木[3]去,穿過塔覺嘎布[4]的山口,很快就能到達摩揭陀[5]的羅閱揭黎酰[6]?!?p> “您真的覺得,我該繼續(xù)下去嗎?”
“是的?!崩险呋卮?,“起初,我以為你同那些想要獲得這權(quán)柄法術(shù),以謀私利的人一樣,隨便編纂了一個理由,想試一試女神的試煉,只是為了豪賭一把;但當我拒絕了你以后,你展現(xiàn)出了你為了某種舍生取義的精神,雖然你追求的這種‘義’不是我們雪山女神規(guī)定范圍內(nèi)的‘義’,但我也相信那一定也是某種我無法理解的‘義’的精神。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朋友禪怛羅乞答一定能夠回答你的疑問。我不能替你做出決定,但我還是建議你,能夠到南方去……”
伊奧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堪布·千波與眾人及阿達,站在長廊上行合十禮,向伊奧斯送別,目送他向山下走去。
在山腳的分岔路口,伊奧斯停了下來。向北,他將永遠放棄繼續(xù)追尋母親詩作中的秘密,向南,他將繼續(xù)拉長回到阿彌蒂斯身邊的時間。他的眼睛望向天邊夕陽下月牙的輪廓,然后含著淚水,選擇了向南的方向。
?。?p> 從寒冷的冰霜統(tǒng)治下的蒼茫山巒,突然置身于樟木環(huán)繞的峽谷,蒼郁的森林,清澈的溪流,水流如注的瀑布仿佛從天上傾瀉而來,云霧四起,包裹著山腰上的人家,讓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傳說中的夢之國度。這種轉(zhuǎn)變,伊奧斯還不是很習慣。當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身處南方的國度了。
他發(fā)現(xiàn),居住在這里的人大都赤裸著身體,皮膚黝黑,無論交談還是長時間的發(fā)愣,他們都喜歡直接席地盤腿而坐,至于傳說中的灰葉和殑伽猴則會在這些人身上上竄下跳。
當伊奧斯跨入孔雀王國[7]邊境的時候,悶熱的天氣開始被雷雨取代,大雨日夜不停的下著。前進的道路越發(fā)艱難,牛車和馬車經(jīng)常陷入泥潭,耽擱了他不少時間。
有一日,雨最大的時候,車夫告訴他無法再前行了。于是他們決定在穆扎夫法爾普爾的一顆樹下避雨。
“從這里到殑伽河,再到僧伽藍摩[8]精舍還有幾天的路途呢,老爺?!避嚪蛘f。
“如果雨一直這樣下,我們確實要再等等了……”
當日不見雨勢轉(zhuǎn)小,于是他們在那棵樹下坐了沒一會兒,就到鎮(zhèn)子里去過夜休息。次日轉(zhuǎn)為小雨,他們才再次上路。
幾天后,在渡過了殑伽河不久后,伊奧斯終于抵達了羅閱揭黎酰正在結(jié)夏安居的那蘭陀[9]的僧伽藍摩精舍。精舍正中央是一座灰白色的舍利塔,周圍則是庵摩羅[10]的花園,在幽靜的樹林中,栽滿了木槿、晚香玉和緬梔花,園中開辟了通往僧眾住所的小道,小道旁則是潺潺流水。而數(shù)百位修行人各自在園中精進修行,有的獨自在林中,有的聚集在亭子下,有的在山石的窟洞中閉目靜坐。
踏入其中,伊奧斯·卡夫索被禪院里靜謐的莊重感染了,他小聲地詢問一個少年僧人,是否認識禪怛羅乞答老師,那小僧人便帶他來到了禪怛羅乞答坐禪的位置。
伊奧斯看見,這位僧人有著微胖而憨厚外表,言談十分有親和力,此時他并不在修行入定,而是與其他幾位比丘[11]愜意閑談。
伊奧斯便走上前去打招呼,然后遞上了那封介紹信。
“噢,是千波的筆跡!”他說,“多少年沒見到那個頑皮的瘦子了,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記得我……哈哈哈……這位朋友,信上說你是從遙遠的王國——塞琉古的腹地而來,只為尋找一個叫做‘阿卡西’的圖書館?”這位行者,帶著自來熟的口吻,用阿維斯陀語親切地問話,語音語調(diào)都讓伊奧斯十分舒服。
“是的,是的。我只為此事而來?!?p> 禪怛羅乞答放下信,和藹地瞇了瞇眼,說:“哈哈哈哈,‘阿卡西’,我們很少這樣叫它,在我們這里,它經(jīng)常被稱為或是‘沙布達[12]空間’,或者‘第五大種[13]’!”
“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當然,再清楚不過了!怎么,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是什么意思嗎?”
“我和我父親只知道這是一句梵語,意思是——‘在天空覆蓋之下’,后來有微精靈告訴我們,這是一座圖書館的名字?!?p> “嗯!圖書館,很詩意的形容。”胖和尚咧開嘴笑著。
“請告訴我,它在哪里?!請告訴我!”
“就在這里啊?!?p> “哪里?在這禪院之中嗎?我怎么沒有看到?”
“哦,不!是在這里?!鄙酥噶酥敢翃W斯的胸前,“你要找的阿卡西,一直就這兒,在你的‘心’里?!?p> 伊奧斯驚呆了,一時語塞。
“這個你要找的‘阿卡西’或是‘阿卡夏[14]’,它一直就在你的心理。神靈們一直把這座圖書館放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只要你愿意靜下心來感受,就能夠看到它,進入它,獲得無限的知識。”
禪怛羅乞答一邊說一邊帶著伊奧斯,在這精舍中漫步起來:“你看,我們這里每一位正在入定的修行者,都是孜孜不倦地渴求真知的人,阿卡夏對每一個人都開放,我們這座精舍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來到這里,翻閱這座圖書館里知識的人?!?p> “我也要進去……”伊奧斯說,“我怎樣才能進到這阿卡西中呢?”
“你會使用瑜伽和冥想嗎?”
“不,不會?!?p> 胖和尚微笑了一下:“不難,你只是需要一位老師。”
?。?p> 禪怛羅乞答帶著伊奧斯來到一位看上去已經(jīng)有耄耋之年的老僧人面前,向他介紹說:“這位是我們的老師,他是從更遠的南方之地——跋邏末羅耆厘[15]山來的那嘎呵朱訥[16],龍樹大師,現(xiàn)在已逾百歲了。
老和尚從禪定中出來,上下打量著這個外來人。
“老師?!倍U怛羅乞答行者恭敬地合十,“這位年輕人為了尋找阿卡夏的紀錄,翻山越嶺,穿過北面的沙漠和雪山而來,應該有著十分良好的善根,請您教授他奧義[17]與怛特羅[18]瑜伽的知識?!?p> 那嘎呵朱訥點了點頭,他莊重的氣質(zhì)讓伊奧斯感到肅然起敬;老和尚示意年輕人坐下,并開口說:“瑜伽。其實沒有什么,只有一件事,你必須學會。那就是呼吸?!?p> 伊奧斯本以為會有一個拜師的儀式,并沒有想到這位老人已經(jīng)直接開始了授課,不免有些慌亂。
“什……什么?”
老者示意年輕人把腿盤起來。
“你必須學會——呼吸。”
“呼吸……我們不是天生就會呼吸嗎?”伊奧斯問。
“是的,每一個人生來就會的東西,很神奇吧?沒有人教過你,你就學會的東西,這就是瑜伽……學會瑜伽,就像學會呼吸一樣,你不需要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會的,你只需要去做就好了?!?p> 年輕人仍然思緒混亂。
老者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停止無意義的思考!停下來!觀察,觀察自己的呼吸。吸氣……呼氣……觀察這剎那之間的差別……你不需要理解這一切,只是照做就好了……”老者向年輕人做著示范。
伊奧斯跟著老人呼吸的節(jié)奏,一起吸氣……呼氣。
***
不知過了多久。
他的眼前像是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螢火蟲,它們在黑暗中飛翔在空間之中,把空間照的像是光的海洋。但當他看的更仔細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發(fā)光體并不是螢火蟲,也不是像微精靈那樣的微光團,而是一個個里圈比外圈更亮的光點。
一時間它搞不清楚是這些光點在飛翔,還是它自己飛翔在這些光點之中。
這些光點聚集的地方,有密有薄,在一些地方有的光點在可憐的獨處著,而有的則成群結(jié)隊,組成一個個可愛的小螺旋,還有的竟然靠在一起,把這一片黑暗裝飾成光的云霧、山川和流水。
突然一顆光點好似對他很有興趣,飛到了他的正前方。
接著,從那光點里發(fā)出的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他,把他吸入其中。那感覺像極了是有什么人,拉著他的手,帶著他飛入光點之中,眼前變得明亮無比。
?。?p> 伊奧斯·卡夫索從夢中醒來,他端坐在一顆大樹下,大雨猛烈的擊打著枝條和樹葉,車夫把牛遷過來一起避雨。原來他剛才睡著了。他環(huán)顧四周,感覺十分奇怪。
“我們在哪兒?”他問車夫。
“我們在避雨啊,這雨太大了,我們無法前進了……也許要到村子里先去住一晚?!?p> 伊奧斯搖搖頭,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眩暈感。他想著,自己一定早已經(jīng)到達過那個目的地了,也已經(jīng)見到過了禪怛羅乞答。
可是,他又說不出此刻有什么不對。
他回憶自己剛剛做的夢:在進入光點之后,他感覺自己渡過了一個很漫長的時間,長到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誰,此刻是什么光景,以及身處何方。
他夢到自己是一只孤獨的野獸,行走在一片荒涼的巖石叢林之中。
周圍開滿了各色奇花異草,他確信那些顏色超過了彩虹能夠描述的范圍,以至他現(xiàn)在叫不出名字。
它就那樣孤獨地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它看到一個美的無法形容的巨大葉子,妖嬈但是端莊,帶給它一種莫名的恐懼,但同時也給予著他某種無法言表的安慰感。
它與那葉子結(jié)合了,或是可以被描述為,它被那片葉子吃了,化成了液體;它感受到了死前的無以復加的撕裂和痛苦,但同時也感受到了生命延續(xù)下去的幸福和寧靜。
在那之后,他就什么也記不起來了。
伊奧斯靜靜地聽著雨水沖刷大地的聲音,陷入了茫然。
“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他想再次向車夫確認位置。
“是穆扎夫法爾普爾,老爺,雨太大了,我們可能要等幾天了。”車夫說。
伊奧斯再次搖搖頭:“我不明白,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們已經(jīng)到過庵摩羅的精舍一次了,怎么會又回到這里來避雨呢?””
“什么?庵摩羅的精舍?那是什么地方?老爺,您不是雇我送您去迦蘭陀竹園[19]嗎?我們要跨過恒河[20],要有幾天的路途呢……”
“什么園?什么河?”伊奧斯驚訝的盯著車夫,他的臉在雨幕的襯托下,顯得更為黝黑和模糊。
“迦蘭陀竹園啊,恒河,恒河啊……”
伊奧斯震驚的站了起來,他確信自己沒聽說過那個竹園的名字,也沒聽過那條河的名字——恒河。但是,他又想不起哪里有什么不對。
[1]即梵語(Sanskrit),是印度-雅利安語支的一種語言,是該語系中最古老的語言之一,已經(jīng)成為一種屬于學術(shù)和宗教的專門用語,如印度教經(jīng)典《吠陀經(jīng)》即用梵文寫成。其語法和發(fā)音均視作一種宗教儀規(guī)而得以絲毫不差地保存下來
[2]這里借用了八世紀印度佛教僧侶,那爛陀學者,XZ佛教人士,將印度佛教傳入XZ,建立了最初的藏傳佛教僧團,是XZ前弘期最重要的奠基者之一寂護(Santaraksita)的另一譯名
[3]地名,藏語Nyalam意為“頸道”,位于日喀則西南部,喜馬拉雅山脈北麓,南臨尼泊爾
[4]即樟木鎮(zhèn),古稱“塔覺嘎布”,藏語的意思是“鄰近的口岸”,尼泊爾卡斯族人稱之為‘卡薩’(Khasa)
[5] Magadha,譯為摩揭、摩竭陀、摩羯陀,古代中印度十六強國之一,后成四大強國,最后更統(tǒng)一全印度,擴張前,其位置在恒河平源東部比哈爾邦南部
[6]印度古城,摩竭陀語為Rajagaha,即王舍城
[7] Maurya,即孔雀王朝,創(chuàng)立者月護王旃陀羅笈多趕走了馬其頓人,推翻了難陀王朝后所建
[8]簡稱伽藍,“僧伽”(sam?gha)指僧團;“阿蘭摩”(ārāma)義為“園”,原意是指僧眾共住的園林
[9] Nalanda,古印度地名,在古摩揭陀國王舍城附近,今印度比哈爾邦中部都會巴特那東南90公里。此地原建有佛教寺院名那爛陀寺,為古代東印度佛教最高學府和學術(shù)中心
[10]一說此處為Amala,即阿摩羅,是一個梵語復合字,在染污不凈 mala之前,加上否定詞頭 a-組成,原意是清凈無垢、不垢,一說此處為Amra,是印度一種喬木,又作庵沒羅樹,意譯為奈樹
[11] Bhiksu,又譯為苾芻(“芻”或作“蒭”),指佛教受具足戒之后的男性出家眾
[12] Shabda(梵語:????,IAST:?abda),是梵語中“語音”的意思
[13](巴利語與梵語:Mahābhūta),印度教術(shù)語,佛教吸收,意為是構(gòu)成世界的基本元素
[14] Akashic,同梵語akasha,即阿卡西
[15]山名,Bhramaragiri,位于南?薩羅國西南
[16]即龍樹,天城文轉(zhuǎn)寫為Nagarjuna,Nāgā音譯那伽,意為龍,鳩摩羅什認為阿周陀那(Arjuna)是一種樹名,是佛教僧侶、大乘佛教論師,大約生活在1世紀至2世紀之間
[17]奧義書(羅馬化:Upanisad),直譯為近坐,引申為“秘密傳授”,是古印度一類哲學文獻的總稱,是廣義的吠陀文獻之一
[18]梵語為Tantra,也被稱為怛特羅主義或怛特羅秘教,是一個松散的宗教傳統(tǒng),重視宗教儀式與冥想,以師徒方式秘密傳授
[19]即竹林精舍(Venuvana),位于新舊王舍城之間,相傳是迦蘭陀長者皈依佛陀后獻出的竹園
[20]梵語Ganga和英語的come是同源詞,其本意就是速流、速去之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