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搬運×晚飯
搬運工是最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有手有腳有體力就能勝任。
馬小忠很喜歡這種工作,因為可以空出大部分時間來思考。
況且,他這副羸弱的身軀,需要一些體力勞動來增強一下。
這不比去健身房強,去健身房花錢,咱這還能賺錢呢!
“托馬斯先生,我是米特小姐介紹來的。我叫馬小忠,您叫我小忠就可以了?!?p> 馬小忠朝他的新老板打了聲招呼,而新老板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托馬斯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伯,主要負責(zé)村里水路運輸,要不是年長力衰,他才不會雇傭搬運工呢。
馬小忠的任務(wù)是從村子把貨裝上船,隨船到下游港口,再將貨搬到碼頭,交給指定客戶。
除了送貨到下游的港口城鎮(zhèn)外,馬小忠也負責(zé)搬運村民委托采購的貨物。
也就是說,托馬斯的這條運貨船,去的時候是滿的,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滿的。
“上船!”托馬斯拋過來一只船槳。
在村里裝貨上船的任務(wù),托馬斯已經(jīng)幫忙完成了。慢慢一船艙的貨,工作量不小呢。
馬小忠一愣,旋即解釋說:“托馬斯先生,我不會劃船……”
“好好看,好好學(xué)!”托馬斯“吧嗒”了一口煙斗,伸手朝馬小忠的腳下一指,道:“解下纜繩,出發(fā)!”
馬小忠聳聳肩,將船槳放進船舷,然后解開拴在木樁子上的纜繩。
“大叔,一路順風(fēng)!”小小杰站在貨棧碼頭,咧著大嘴,朝馬小忠揮了揮手。
馬小忠點了點頭,將纜繩放進船艙,回頭沖小小杰擺了擺手:“回去吧,照顧好阿恭!”
距離母狐熊被殺害已經(jīng)過去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
不知道小杰身上有何種魔力,短短的時間,他已經(jīng)和喪母的小狐熊混熟了,還給它起了名字——阿恭。
貨船沿著小河,順流而下,小小杰眨眼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
港口的城鎮(zhèn)比上游的小村可大的多,賣什么東西的都有,賣花的,賣酒的,賣小玩具的,賣金銀首飾的,還有賣春……餅的。
貨船里的貨已經(jīng)在碼頭搬運完了,一個一個的木制板條箱,差點沒把馬小忠累死。
“五十塊錢不是那么好賺的啊~~~”馬小忠一邊拎著籃子和袋子,一邊在心里暗暗嘆氣。
托馬斯拿著清單,走在前面,沿著商業(yè)街,采購村民要求的貨物。
不久,二人來到了一座大型的酒坊前。
“酒!”托馬斯還是那么惜字如金。
酒坊老板好像和托馬斯是舊識,也沒多說廢話,接過他手里的單子看了一眼,干脆利落地將酒水準(zhǔn)備好。
這些紅酒和啤酒是米特采購的,她家的小酒館在村子里很受歡迎,對酒水的需求量很大。
“錢!”托馬斯數(shù)出了幾張票子,遞給了酒坊老板。
交接完成后,酒也沒拿,托馬斯轉(zhuǎn)頭就走。
采購?fù)戤叄旭R斯先回到了貨船那里,馬小忠則一家一家地將采購好的貨物搬運到貨船。
卸貨累,采購也累,更讓他難受的是,返程更累。
劃著小船逆流而上,馬小忠的手都快抽筋兒了。
貨船是一早上出發(fā)的,返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正午,再挨家挨戶送完貨,已經(jīng)下午三點鐘了。
“五十,收好!”托馬斯數(shù)出五張票子,交到馬小忠手里。
馬小忠接過票子,都快哭出來了:“太不容易了!”
雖然找到了一個搬運工的工作,但是馬小忠暫時還是住在小杰家里。
讓馬小忠心頭一暖的是,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了米特她們給留的中午飯。
不知道是米特小姐,還是百合子阿姨,反正不可能是小杰。
他還是個不到十周歲的小孩紙,按照天朝的教育制度算,還是個二三年級的小學(xué)僧。
在像他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馬小忠自己就知道整天到處瘋跑,到處瞎玩。
哪里會顧及大人吃不吃得上飯呢?
雖說馬小忠與他的好感度達到了不渝,但畢竟和真正的親人相比還差得遠呢。
小杰不大不可能像伺候親生父親一樣,伺候他的。
馬小忠有這個自知之明。
“唔……真是貼心啊,飯菜一點都不燙嘴?!瘪R小忠實在想不出什么贊美她們娘倆的話。
忙碌了一天,他感覺身體都快散架了。
囫圇吃完“遲到的中午飯”,馬小忠將碟子和碗泡進盥洗池,尋思著躺一會兒再來刷洗。
沒成想,回屋往床上一躺,他就起不來。
眼皮沉重地像灌了鉛,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
夢里,一個長發(fā)飄飄的肌肉猛男朝他走來,一看模樣,竟然是黑化后的小杰。
“大叔,你竟然敢睡了我的米特阿姨,西——內(nèi)——”
馬小忠眼睜睜地看著,沙包大的拳頭轟向自己的面門,然后他就醒了。
醒來一看,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村里的家家戶戶亮起了燈。
“大叔,你夢到了什么?”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循聲而望,只見小小杰正趴在地板上,雙手托著下巴,搖晃著小腳,瞪著黑亮的大眼睛,滿臉疑惑地看向他。
馬小忠尷尬地揉了揉太陽穴,擺擺手道:“沒什么!話說,你來我房間干什么,有事?”
“米特阿姨叫我喊你下去吃飯,快走吧,她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回答完畢,小小杰利落地站了起來,朝門口跑去。
馬小忠掀開不知什么時候蓋在身上的薄被,起身追了出去。
由于大量出汗,他現(xiàn)在身上黏糊糊的,非常迫切地想洗個澡,即使是涼水澡。
來到衛(wèi)生間,拿起自己的專用毛巾,打開水龍頭,用涼水陰濕,簡單地擦了擦臉。
完事,馬小忠美美地下樓去了餐廳。
“抱歉,我來晚了!”朝三人點了點頭,馬小忠坐到了四方桌,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上。
米特怔怔地看了馬小忠一眼,自從姐姐去世,這張桌子好久沒有坐滿人過了。
晚餐是豐盛的豬排,三人都用刀割,馬小忠則直接把肉叉起來,放在嘴邊咬。
晚飯結(jié)束,馬小忠主動頂替了百合子阿姨,幫米特洗碗。
“對不起,米特小姐!”他靠近了道歉說,“下午我把碗筷泡在盥洗池里,想清洗來著,沒想到一躺下就沒影了,實在抱歉。”
米特淡淡一笑,邊洗刷著盤子上的油膩,邊說:“沒關(guān)系的,搬運工是最累的工作,你能撐下來,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對了,這是我今天的住宿費和伙食費,雖然有點少,但我會加倍努力的?!?p> 馬小忠從口袋里掏出了四張濕乎乎的鈔票,塞到了米特的圍裙袋里。
沒等米特推辭,馬小忠便開口問:“米特小姐,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我明天采購的時候買給你?!?p> “不用了,馬先生,我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泵滋負u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