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沙般從指縫間悄悄溜走,眨眼間,冬去春來,已至春耕之際。
河東鎮(zhèn)各地都可以看到忙碌的農(nóng)人正揮舞著鋤頭在田里揮灑汗水,辛勤勞作。
還可以看到有人牽著耕牛拖著曲轅犁,正在田里翻土。
一些已經(jīng)翻完土的農(nóng)人也推著耬車開始播種。
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一歲之計在于春,一生之計在于勤。
為了日后的美好生活,人們奔走在田間忙碌著。
龐大的河東城也隨著東西二市的開市而變得喧鬧起來。
市井小販們帶著各自的貨物進入了市場,開始準備今日的商品。
各大商行的雇工也都開始忙碌起來,將各自東家的貨物送到市場里去進行貿(mào)易。
劉巍之雖然來自后世,可也沒有特意去扶持商業(yè),畢竟現(xiàn)在還是農(nóng)業(yè)社會,如果生產(chǎn)力跟不上,硬要大規(guī)模發(fā)展和扶持商業(yè),那就和自尋死路沒有區(qū)別。
河東鎮(zhèn)的官吏也都早早起床,來到各自衙門,開始處理案頭上的公文。
一大早的,劉巍之也在陳馮氏的伺候下起床了。
“東家慢點……”
陳馮氏的溫柔,讓劉巍之疲憊的身心感到了一絲安慰,身體上的疲憊也讓他眼皮子止不住的打顫,隨時都可能合上眼。
陳馮氏作為劉盈的乳母,長時間和劉巍之相處,自身又頗有幾分姿色,身上那身為人母的氣息更是讓劉巍之沉醉,劉巍之本身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還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年紀輕輕便大權(quán)在手,自然忍不住發(fā)生了些超越老板和雇工的關系。
陳馮氏一起身,身上的被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掉在了軟榻上,露出大片春光。
哪怕如此美人在側(cè),昨夜操勞過度的劉巍之也實在提不起勁來了。
他疲憊的靠在陳馮氏肩上,雙眼眼皮子直打架。
陳馮氏無奈,俊俏的臉上泛著醉人的紅暈,一只纖細的胳膊攬著劉巍之的腰,想要招呼下人進來幫忙,身上又不著寸縷,實難開口。
她只能將劉巍之輕柔的放在榻上,后腦勺墊著軟乎乎的枕頭,又給他蓋好了被子,這才下榻。
陳馮氏一只白嫩的小腳剛剛落地,竟一時未站穩(wěn),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所幸她一把扶住了一旁的軟榻。
感受著體內(nèi)溫熱濕潤的感覺,陳馮氏臉上的紅暈更甚。
她強忍體內(nèi)羞人的感覺,撿起地上的衣物穿在了身上,終于遮住了身上那大片誘人春景。
陳馮氏先去衣柜處取來一套新的衣服,這才回到床榻邊上,扶起劉巍之,溫柔的給他穿上了衣服。
“東家,該起了。”看著又重新睡下的劉巍之,陳馮氏無奈,只能輕聲喚醒劉巍之。
“東家該……”陳馮氏低下身子,一張櫻桃小嘴湊到劉巍之耳邊,話沒說完,便被劉巍之用力的抱入懷中。
“好累……”
半睡半醒間,劉巍之抱著陳馮氏那溫潤嬌弱的身子,低聲呢喃道。
看著身下少年眉宇間那遮掩不住的倦意,陳馮氏不禁心疼的伸出手來。
纖細白皙的指尖剛剛碰到劉巍之的臉頰,他終于睜開了眼。
“東家醒了?!?p> 陳馮氏嚇了一跳,原本稍稍退去的紅暈再次爬上了白皙的臉頰。
“嗯,先下去吧。”劉巍之神色有些僵硬,但還是揮揮手讓陳馮氏離開。
陳馮氏退出了劉巍之的臥室,門外的下人見此情形,也早就見怪不怪的了。
臥室里的劉巍之,看到陳馮氏的身影漸漸從門外消失,他終于忍受不住那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尷尬。
“啊~怎么這樣?。吭趺淳妥屗吹轿夷菢幼??”劉巍之幾乎要抓狂了,捂著俊俏的臉蛋,趴在軟榻上,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枕頭里。
被陳馮氏瞧見自己小孩子般賴床的一面,這讓一直好面子的他無法接受。
或許在一些事情處理上他不怎么在意自己的面子,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作為一家之主的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面子的。
過了一會兒,那尷尬的感覺稍稍退去,劉巍之這才整了整身上的衣冠,走出了臥室。
劉巍之面無表情的走出了臥室,若不是臉上那微微的紅暈,都要以為房里房外是兩個人了。
劉巍之大步走到了大廳里,一眾家臣也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了。
他坐在了首位上,一眾家臣分列左右,各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拜見主公?!?p> 見到主君坐穩(wěn),眾人連忙起身,拱手行禮。
劉巍之面無表情,雙手一抬,朗聲說道:“諸君請起?!?p> “謝主公?!?p> 眾人回到各自的座位,一雙雙的眸子齊刷刷的看向了劉巍之。
劉巍之收了收寬大的衣袖,抓在手中,雙手放在腿上,掃了一眼大廳里的一眾家臣,緩緩開口道:“今暴君楊遂任命惡徒班貴為河東節(jié)度使,有意與我爭鋒,此舉與逆天命何異?
吾有意,提兵北上,討伐班貴!”
劉巍之的聲音起伏沒有多大變化,只在話語結(jié)尾處稍稍提了提音量,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下方眾人聽得心潮澎湃。
“屬下贊同!”
“咱也贊同?!?p> “咱們都同意!”
一眾家臣紛紛表態(tài),剛剛投靠的參軍薛盈更是帶頭的那一個。
劉巍之滿意的點點頭,尤其是看到帶頭出聲的薛盈,眼里是遮不住的贊賞。
“既然諸君皆贊同此舉,那便傳令全軍,準備就緒,待春耕結(jié)束,便提兵北上,討伐班貴!”劉巍之的語氣再也壓抑不住,激動到顫抖的語氣也跟著讓一眾家臣也激動了許多。
不止劉巍之激動,劉氏一眾家臣更是激動的難以自己。
這幕府官員也都算是劉氏的家臣,他們先是劉氏家臣,才是幕府官員,哪怕是剛剛投靠的薛盈也一樣。
他們被捆綁在了劉氏這輛戰(zhàn)車之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待一眾家臣終于徹底離開大廳后,坐在主位上的劉巍之只感覺一股股倦意不斷襲來,讓他眼皮直打架。
劉巍之強撐精神,扶著桌案起身。
“哈~”
他打了一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自己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