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鳥
這位多次登上魔法魔法年刊、并數(shù)次成為封面人物的雷元素大魔導師丁格收起笑容。
“你也探知到了那股神秘的波動?”丁格喃喃自語,“我還以為那種微弱至極的雷元素共鳴只有我一個人才能發(fā)現(xiàn)。”
“雷元素?不……”塞西爾搖了搖頭,“分明是洶涌澎湃的水元素!”
丁格十分驚訝:“莫非,是蘊含雙重元素的礦脈被發(fā)現(xiàn)?還是某位大魔導師的晉升引起了魔法波動?”
塞西爾又搖了搖頭,手中的書本翻頁如飛:“在我的感知里,那是一種微弱但令人心悸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魔法本身?!?p> “魔法本身?”丁格細細咀嚼著這個詞。
他們這些大魔導師無不位于魔法領域頂尖,可是,大魔導師之間亦有差距。
比如,他還年輕,對元素的感知遠不如活了上百年的塞西爾。
所以,他并沒有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什么東西誕生了。而討論這種事最好的地方就是議會的藏書館。
那些癡迷魔法的老頑固們最喜歡翻看充斥著腐朽味的古董書,來印證自己的猜想。
“所以,水魔導師先生,您知道那感覺的具體位置嗎?”丁格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這時候,謙遜是聰明人最好的選擇。
“浮光城核心區(qū)域。”塞西爾嚴肅說道。
“法蘭王國的都城?”丁格更驚訝了。
……
此時的希爾薇還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少老怪物,她正苦惱地坐在長桌旁邊,皺著眉頭。
幽靜的水晶燈照著屋子的一角,這間屋子依舊神秘、古老和滄桑。
她把這里布置成自己的實驗室,像故事書中那些強大女巫的藏身地一樣,再加上一些自己的想象。
希爾薇盯著面前的一扇門發(fā)呆,這扇門的背后是一間儲物室。
之前,光門以她難以想象的速度關閉,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剛剛認識的新朋友打個招呼。
是的,在她的意識中,江橋已經被當做偶然結交的新朋友。
可是,光門消失之后,她按照之前所做的那樣,裝作不經意地開門,重復十幾遍,門后也只是普通的儲物間。
難道是做夢?
不可能不可能……希爾薇搖了搖腦袋,她手里還握著江橋扔過來的書呢!
只是,關門消失后,書上的文字沒有光芒覆蓋,就又變成了她看不懂的模樣。那一個個復雜的方塊文字,對她來說簡直如同天書。
上面一些類似于魔法實驗的圖畫倒是能看個大概。
研究了半天也啥都沒明白,希爾薇也只好把書小心藏起來。
但女孩心里的震撼仍未消解,這本書蘊藏著的精妙神奇的世界奧秘,還有對于門后那個世界的好奇與探索欲,依舊吸引著她。
或許是世界本身的重量也一齊加之于那個男孩身上,也或許那個男孩是她了解地球的唯一渠道,總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對方。
想到這里,希爾薇又一次走到門前,充滿期待地打開,然后失望地關上。
……
天剛蒙蒙亮,江橋就急匆匆地起床奔向廁所。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大早就被排泄物憋醒。
他特意看了一下,程若溪送給自己的蛋糕是當天新鮮出爐的,不可能有壞。
難道是牛奶?江橋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喝的是優(yōu)質牛奶,而平時他只喝過某兩家品牌的普通牛奶。
某種意義來說,兌水的牛奶拯救了他的乳糖不耐受......江橋在廁所里當噴射戰(zhàn)士的時候如是想到。
江橋噴射得正爽呢,他手中的手機突然叮得一響,有人給他發(fā)來了微信。
早上6:12。
“江橋,還沒醒嗎?”
對方的頭像是湛藍色的大海和沙灘,沙灘上立著一道人影。她的昵稱則是“微笑面對明天”。
這是江橋的班主任兼化學老師,黎晚,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女性,對江橋來說亦師亦友。
這是黎晚帶的第一屆班級,所以干什么都盡心盡力,對每個同學都可以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也幾乎獲得了每個同學的喜愛。
當初她知道江橋家里的狀況時,就時常打電話過來問問江橋生活的近況,偶爾也會提著水果過來探望。
可以說,黎晚是江橋除了程若溪一家之外最感激的人了。
“醒了,老師,您有什么事嗎?”江橋發(fā)送過去。
“(驚訝)(驚訝)(驚訝)嚯,你醒得還真是早啊,平常上學怎么不見你早起用功呢。”黎晚很快就有了回復。
“老師瞧不起人啊,為什么我不能是從昨天晚上一直用功到現(xiàn)在呢?”
“那你拍張照看看?!?p> 江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難不成把在廁所噴射的照片發(fā)過去?行不通,萬萬行不通,他敢發(fā),老師就敢把他拉黑。
“咳咳,老師,您起這么早不會就是為了專門督促我讀書吧?”江橋趕緊轉移話題。
“還真是,不跟你瞎扯了,你明天來上學的時候,記得把你所有的課本都帶過來?!?p> “為啥啊?”江橋連忙發(fā)過去。
“明天上面的領導要來檢查教學情況,要抽調幾個學生的課本,我尋思就你筆記做得全,當然拿你的咯?!?p> “不行啊老師,我明天還要看書。”江橋趕緊委婉拒絕。
廢話,不拒絕的話,這讓他上哪找書?書都被他扔進異次元了!
“別廢話,平時怎么不見你那么積極?明天你和書,要么都來,要么都別來?!边@一句黎晚發(fā)的是語音,其中夾雜著幾句冷笑。
這一句之后還跟著三個(菜刀)的表情。
上完了廁所,江橋來到他爸媽房間門前,站立良久。
推開門,依舊是老模樣,并沒有什么古樸幽靜的水晶燈,更沒有那個紅頭發(fā)的女巫。
這特么讓他去哪找書?
......
又是一個完美的早上,朝陽初升,鳥語不絕于耳。
江橋家前的巷口立著兩棵大槐樹,上面站滿了嘰嘰喳喳的鳥,和巷口馬路來往的汽車鳴笛聲一唱一和。
也許是鳥們站得太近,靠近邊緣的一只被擠了下來。
那只鳥好像有種大腦殘缺的美,一雙翅膀撲棱個不停,竟然快要從樹梢跌落到地上。
當它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子,努力向上飛的時候,一只黑色的影子從院墻上飛了過來,爪子一探一壓便把它壓在地上。
那是一只渾身呈黑色的小貓,看著才兩三個月大,他正瞪著雙眼看這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