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家宴
按照絡(luò)云祖制,葉蘊晚上是需要進宮參加家宴的,因此敲定戚蕓彤去往公主府同住的具體事宜后,葉蘊便起身告辭。
“大舅舅,大表哥,時辰不早了,晚上宮中家宴,蘊兒該回去準(zhǔn)備了,后日清早蘊兒會來為大舅舅、大表哥踐行?!?p> “已近申時,若要進宮,確實是不能再耽擱了,也罷,我們后日再見?!逼葜俸泣c頭道。
“那大舅舅、大表哥、表姐,蘊兒先行一步?!比~蘊福身道。
“表妹慢走!”戚少祺與戚蕓彤同時起身回禮。
話落,葉蘊帶著衡蕪離開鎮(zhèn)國公府。
回到公主府,葉蘊進門不得片刻歇息便開始焚香沐浴收拾自己。
坐在梳妝臺前,白芷一邊為葉蘊擦拭頭發(fā),一邊擠眉弄眼道:“主子與付二公子.......是和好了嗎?”
想到昨夜那個吻,葉蘊面色一頓道:“最近很閑?”
“嗯?”白芷一時轉(zhuǎn)過不彎來,不明所以道:“最近年節(jié)剛過,確實沒什么大事。”
“聽衡蕪說城西郊外的莊子上有個管事婆子告假了,不如本宮派你去莊子上呆幾天,幫幫忙?”葉蘊挑眉道。
終于意識到什么的白芷趕忙停下手中的東西福身請罪:“白芷錯了,白芷不該打聽主子的私事,求主子饒過白芷這次。”
“下不為例!”葉蘊道。
不輕不重的聲音敲在白芷心尖上,嚇得她反射性的一顫道:“是,白芷謹記!”
斜乜了眼白芷,葉蘊道:“起來吧?!?p> “是!”白芷直起身,重新走到身后擦拭頭發(fā),再不敢多言。
一個時辰后,收拾妥當(dāng)?shù)娜~蘊直接帶衡蕪進了宮。
其實現(xiàn)在進宮為時尚早,但葉蘊找宇文雍有事,因此比定好的時間整整早了一個時辰。
御書房,忽聽葉蘊求見,宇文雍神色一愣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回皇上,酉時三刻了?!备]公公道。
“距離家宴還有些時辰,怎么這么早就進宮了?!庇钗挠亨?。
竇公公笑道:“年節(jié)長公主奉命出帝都未能陪著皇上,如今正逢上元佳節(jié),許是想多陪陪皇上呢。”
聞言宇文雍嘴角微勾面色柔和道:“長公主有心了,讓她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了?!?p> “是!”竇公公抱著拂塵退下,轉(zhuǎn)身來到殿外。
“老奴參加長公主,公主快別站著了,皇上讓您進去呢?!?p> “多謝竇公公。”
葉蘊沖竇公公點點頭,遂越過竇公公從里面進去。
龍岸前,宇文雍仍在批閱奏折,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向款步而來的葉蘊。
“兒臣參見父皇,歡喜佳節(jié),兒臣祝愿父皇萬里山河,拱手齊賀;千秋歲月,如醉春風(fēng)!”葉蘊叩拜道。
“起來吧,邊境一行又連破兩樁大案你辛苦了,想要什么獎賞,父皇都可以允你?!?p> “兒臣身為皇嗣理應(yīng)為父皇分憂,獎賞什么的兒臣不要,今日前來一是看望父皇,二來是想求父皇一件事?!?p> “哦?何事?”
“兒臣想聯(lián)合國子監(jiān)辦一場武學(xué)會,凡我絡(luò)云子民,不論出身、不論門第,只要有武藝皆可到各縣衙報名參加!”葉蘊擲地有聲道。
宇文雍龍眸一轉(zhuǎn)疑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辦武學(xué)會了?”
“回父皇,年前兒臣受邀參加游學(xué)會,在比試中兒臣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入讀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在詩詞歌賦中佼佼者比比皆是,可在騎射中卻顯得拆強人意,一個國家想要強盛不衰,就不該重文輕武,只有文武皆備,敵國才不敢來犯!”葉蘊不卑不亢解釋道。
思慮片刻,宇文雍龍眸微微瞇起道:“你有何打算?”
“以武學(xué)會之名面向全國各地挑選武學(xué)奇才,至于后面的事,父皇若信得過兒臣,不妨全全交由兒臣來辦?!痹捖淙~蘊抬頭直面宇文雍。
對上葉蘊堅定、磊落的眼神,宇文雍心思一動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p> “多謝父皇!”葉蘊作揖道謝。
“嗯,你也許久未進宮了,離家宴還早,去給你母后上柱香吧?!庇钗挠旱馈?p> “是,兒臣告退。”
出了御書房,葉蘊帶著衡蕪去了祖祠,這里面供奉著宇文一族世代列祖列宗。
一眾牌位中,葉蘊找到靜淑皇后的牌位,接過小太監(jiān)遞來的香,葉蘊跪在團墊上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起身將香插入香爐,隨后又跟小太監(jiān)找了一塊干凈的布子,將靜淑皇后的牌位擦拭一番,這才離開。
漫步在宮道上,葉蘊一路走走停停,心中不斷盤算著事兒,而不知葉蘊心中所想的衡蕪以為葉蘊是因為剛祭拜完靜姝皇后心中難過,因此不便上前打擾,只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理清千頭萬緒,葉蘊抬頭看了眼天色,眼見時辰差不多了才道:“走吧,別遲到了。”
話落,主仆二人去往家宴。
縱然宮中燈火通明也掩蓋不了宴會上的冷清,宇文譯被處死的第二日,宮女在一口枯井中發(fā)現(xiàn)了投井自縊的宇文譯生母裴昭儀。
說實話,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葉蘊顯然是不信的,她對裴昭儀的印象只停留在那次賞花宴上,那膽小、怯懦的樣子,哪里像個有勇氣自殺的人。
不過,真相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沒人會為了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小昭儀觸一國之君的霉頭。
宇文雍子嗣并不多,眼下處死一個,剩下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個殘廢。
高座之上,宇文雍掃了眼正襟危坐的葉蘊三人,忍不住嘆口氣,心中愁緒亂入麻,就是在精致、可口的食物都引不起半點食欲,強撐著燥意坐了片刻,宇文雍便找借口走了。
宇文雍一走,童妃也沒了應(yīng)付的心思,客套的說了幾句空話也走了。
連負責(zé)人都走了,剩下品級低的妃嬪就更不想干坐著了,只是礙于葉蘊、裕王、大皇子還在,一時間不敢有所動靜。
實在不想頂著眾嬪妃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閃的眼神用膳,葉蘊放下筷子起身道:“兩位皇兄慢用,皇妹先走一步?!?p> 說完,利落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