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茫與覺悟
過道中一縷縷白光圍繞著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面具，而那面具也因這些白光變得更加邪異，而在那邪異之中又透露出一絲神圣不可侵犯的韻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面具眼眶中出現(xiàn)了一縷紅色的火苗。
那火苗也隨著周圍的白光的聚攏而愈發(fā)的凝實。
不一會兒隨著火焰的徹底凝實，一雙橙紅色的眼眸出現(xiàn)在面具之中。
這雙眼睛在眼眶中不停地著轉，似乎是想找到什么東西一樣。
迷茫，痛苦還有對自己如今模樣的害怕與不理解，先現(xiàn)在這雙眸之中。
肖遙現(xiàn)在想哭，但卻永遠也哭不出來了，他現(xiàn)在不但沒有淚腺，而且連自己的肉體也一同消失了。
而那些他所作為人所擁有的一切也都在他成為虛空之面得那一刻都消失了。
“當一個怪物嗎？”
“這是什么啊！為什么偏偏是我！為什么！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呀！”
一股無形之火充斥在肖遙心中，與此同時一縷又一縷的黑煙快速地聚集在了面具周圍。
漸漸的那些黑煙凝聚成了一個實體，一個全身漆黑的“人”誕生了。
“不對，我剛才怎么會那樣，我不是一直對自己的情緒把控得很好嗎。”
“我為什么從剛才醒的時候就一直處于憤怒狀態(tài)?！?p> “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你的部分情緒已經(jīng)被放大了，你對外界的感知更加敏感了?！?p> 突兀的聲音使得逍遙一震，他突然轉頭望向周圍，眼睛快速掃描四周。
周圍還是那之前的模樣，空曠的過道還有就是那沒有人氣的淡黃色空間。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腦子里?！?p> “你就之前那個將我變成這幅鬼模樣的人嗎！”
“就是你將我變得這慘的，如今你還想舍奪我是吧！”
只看肖遙的身體開始冒出絲絲火光，隨后絲絲火苗變成了熊熊烈焰。
變成火炬的肖遙開始瘋狂地用自己的雙拳轟擊自己的臉上的面具。
“只要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
“想要我的身體，吃屎吧你！”
“我都說了你如今的情緒已經(jīng)被放大了，你控制不住它的，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又被憤怒所左右。”
肖遙仿佛是沒有聽到一樣，還是任然用那帶有火焰的雙拳瘋狂的攻擊著面具。
“你看你打了這么久，我都沒事，為什么不和我聊聊呢?！?p> “……”
“那就沒辦法了?！?p> “靜！”
隨著那聲音的出口，肖遙周身的火焰也瞬間熄滅，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睛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首先我不是那個將你變成面具的人，其次我也不是那個巨手?！?p> “我就是你，我就是肖遙?！?p> “你是我？那我又是什么?！?p> “啊這，這是個哲學問題，我暫時無法回答?！?p> “你只需要知道我其實就是你的一部分，我可以說是你的一部分本性，也可以說是你作為人中最純粹的欲望。”
“算了，多說無意，還是讓你看看吧?！?p> 肖遙瞬間就感覺到一陣精神恍惚。
當他感覺到意識恢復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好像由霧氣所構成灰色的空間。
肖遙能感覺出自己的任何一個念頭好像都可以在這個空間實現(xiàn)，那種感覺讓他癡迷。
而就在他將要體驗一下這種力量時，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
不是像他一樣全身由不明黑霧構成，臉又是由一個白色面具構成。
那人緩緩地向著逍遙走去，隨著那人的靠近逍遙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就是他，或者說就還沒有變成怪物的他，面相平平，身材一般，唯一的亮點便是他那雙眼睛，一雙渴求一切的雙眼。
從那雙眼睛中肖遙看到自己是如何變成如今的模樣，也看到另一個自己是怎么來的。
面具，亦或者說是“假面”，乃是人天生為了適應生存而做的自我變裝。
正如人在小時候所表現(xiàn)出來的天真可愛，裝乖討好大人，戴上了第一個乖寶寶的面具。
又如上學時虛榮，不敢面對自己不切實際的理想，考大學專業(yè)也都是選熱門的、老師說好的、父母喜歡的、別人覺得好的，而帶上了迎合的面具。
此等種種皆為是為了適應生存，在肖遙成為虛無之面的那一刻，他的肉體與靈魂都已消逝。
而他本人則直接從人類轉變?yōu)榱肆硪环N生物，這種轉變就好像直接把一個人的思維塞進一只螞蟻之中。
要知道這對于還只是普通人的肖遙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一但邁不過這道心里上的坎，他是要精神崩潰的。
所以在他剛成為虛無之面的那一刻，為了生存，他本能的利用了虛無之面的能力將自己作為人的一切雜揉到了一起做成了“人之面”。
將如今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完全分開，使其各自獨立又能互相影響。
如此以來肖遙才能徹徹底底的轉變?yōu)樘摽罩妗?p> 但由于物種的改變，肖遙對周圍事物的感知更加的敏銳，其情感也更加多樣與敏感。
“原來是這樣，那我還能變成人嗎？”
“當然可以，我就是你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假面，你什么時候想帶就帶，想取就取唄?！?p> 就看那人類形態(tài)的“肖遙”直接就變成了一張面具。
看著眼前的面具，肖遙不禁感到一絲迷茫。
“現(xiàn)在的我究竟是肖遙還是虛空之面呢？”
“應該都算吧，如今想這些還太早了，你先回到現(xiàn)實把我?guī)峡纯窗?。?p> 肖遙心中意念一動又回到了現(xiàn)實，看著手上的面具，肖遙這次已不再迷茫直接就戴了上去。
一陣光影變化過后，肖遙又變成了以前的模樣。
這一刻的肖遙感受到了無比的幸福，他終于可以感受周遭的一切了。
寒冷，潮濕，還有那墻壁特有的霉味都在提醒他，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人。
“人之面嗎。這名字太難聽了，以后干脆就叫你系統(tǒng)好了”
“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p> 肖遙看了看周遭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體，只要他想就可以立即切換到那副全身由不知名黑霧所組成的身體。
又想了想之前二十多年所經(jīng)歷的風風雨雨，一切都回不去了。
肖遙閉上了雙眼又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后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好像是要把一切煩憂都給吐出來似的。
“唯有撥開迷霧，方能見得真章?！?p> “系統(tǒng)，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