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太乙山傳道
“原來這就是束縛爾等內(nèi)心的疑惑!”
蕭夜這才明白束縛了他們內(nèi)心的困惑是什么!他和他們不一樣,暫且不提他以歷三世,單是他在斗破世界登臨巔峰,擁有悠長的壽命之后,就再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所以蕭夜修行起來不會受到這種問題侵擾。
“你們的這個問題很有趣,在正式回答之前,我先給你們說一個故事吧,你們就當成傳聞來聽就好!”
眾人聽到蕭夜的話,連忙拋棄雜念,靜心聆聽。
“《莊周夢蝶》這門道經(jīng)你們應(yīng)該都讀過,當初我在讀老師這門道經(jīng),頓悟的時候,曾以蝴蝶的視角,游歷時間長河,在時間長河之上,我見到過有二人在長江上論道!”
“二人泛舟游江,其一人舉杯曰:吾與子漁樵于江渚之上,侶魚蝦而友麋鹿,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于悲風!”
眾人聞言盡皆側(cè)目!
且不論蕭夜的故事正契合了他們求道之路上的疑惑,單單是蕭夜讀道經(jīng)頓悟化蝶并觀時間長河之事,就足夠讓他們歆羨萬分!
蕭夜看著下方眾生百態(tài),搖頭而笑。
“你們知道另一位是怎么說的嗎?”
不待眾人回答,蕭夜接著說道。
“另一人舉杯而飲道:夫知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茍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此話一出,曉夢眼中一掃疑惑,滿目清明!
蕭夜見狀感嘆不已,不愧是能在十八歲后接任天宗掌門的妖孽,微微點撥一番,她便頓悟其理。
放眼下方之人,除卻逍遙子和赤松子在曉夢之后露出明了之色,余者盡皆苦苦思索。
但有一弟子,卻讓蕭夜心中起了興趣。
心念一動,蕭夜來到了這位弟子的身邊,并未驚動任何人。
“原來是木靈之體!”
蕭夜只一眼便認出了此子木靈之體,但讓蕭夜真正感興趣的,是他空蕩蕩的身前地面上,竟平地長出了一株半人高的雜草。
“于頓悟之中契合天道,身體散發(fā)出道韻,滋養(yǎng)萬物,所以這株雜草才會長成這般!”
蕭夜看了一眼緩緩睜開雙眼的弟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師叔祖,弟子小靈!”
蕭夜點了點頭,一轉(zhuǎn)眼又回到蒲團之上,接著說道。
“那位道友說得好??!我們一生求道,但大道漫漫無終點,不能為了縹緲無終的大道而蹉跎一生!”
“修道煉心,何為修道?山間明月,耳畔清風,眼中萬物,都是道!都是天地萬物賜予我等的無盡寶藏,而不是脫離天地萬物,否則與一個無情無性的草木頑石何異?”
此刻,隨著蕭夜的話語句句傳出,整座太乙山道韻流轉(zhuǎn),天穹亦有七彩霞光籠罩,太乙山前,飛鳥走獸盡皆圍繞在太乙宮大殿廣場四周,似乎在聆聽傳道。
飛鳥走獸自然不懂人言,它們不過是被此處流轉(zhuǎn)四逸的道韻所吸引,又因為廣場上坐滿道家弟子,所以只能圍繞在四周,以求道韻洗禮。
在場之人知道這機緣來之不易,所以立馬閉目養(yǎng)神,專心修煉,想要借此機會融入頓悟狀態(tài)。
蕭夜見狀,沒有再繼續(xù)開口,而是利用自己的身體維系住此處道韻流轉(zhuǎn),以便讓道韻維持的更久一些。
他的身體是天生地養(yǎng),所以更契合天道,能通道韻。
“師弟剛才的一番論道,便是為兄,也受益良多!人有數(shù),道無窮;以有數(shù)追無窮,人道皆失;而入道再觀人,則人道皆存;果然是大道至簡,于細微處可見道之所存!”
蕭夜聞北冥子所言暗笑,這可是蘇子的心得體會,流傳了千古的文章精華,自然境界高深。
約摸半個時辰后,蕭夜見太乙山道韻逐漸消散,便對著北冥子拱手請辭。
“師兄,剛才我在眾弟子中發(fā)現(xiàn)一良才,他名小靈,乃天生木靈之體,師兄若有意,可將其收入門下?!?p> 北冥子卻搖了搖頭。
“我已經(jīng)收了曉夢作為關(guān)門弟子了,不過能讓師弟看重之人,必定天賦過人,我便讓曉夢收入門下吧!”
蕭夜一想,倒也合適。
“師兄,告辭!”
說完,蕭夜身形化作一片蝴蝶飄散開來,然后消失不見。
從感觸道韻中醒來的逍遙子,恰好見到了這一幕,驚訝的雙目圓睜,連忙拱手致意,然后走到北冥子身邊。
“敢問師叔,剛才小師叔用的是‘夢蝶之遁’?”
北冥子知道逍遙子來意,點了點頭。
逍遙子頓時感慨萬分。
他也曾在《莊周夢蝶》這本道經(jīng)中悟出蝶遁之法,但是他的蝶遁之法必須借助外力才能施展,而且距離也不固定,忽遠忽近,遠不如蕭夜剛才這般瀟灑縱意,來去自如。
曉夢醒來,見到臺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人的身影,于是抬眼望向天邊,心下呢喃。
“他走了嗎?”
蕭夜離開太乙山,一路走來,丈量紅塵,幫助了許多受匪患和天災影響的農(nóng)莊村戶。
為了幫助這些飽受苦難的人,蕭夜將一身道術(shù)運用到了極致,見匪剿匪,逢旱引渠,遇洪泄水,以一人之力對抗天地災難乃至人禍,蕭夜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一人力終有限,唯有統(tǒng)一天下,集全天下之力,方能成事!
這更加堅定了蕭夜要助嬴政一統(tǒng)天下之心。
來時蕭夜僅一天便從韓國新鄭以御風之術(shù)趕到了鬼谷派,又花數(shù)日到達距新鄭更遠的太乙山;可從太乙山回到新鄭,蕭夜卻用了月余之久。
剛一入城,蕭夜便聽到了韓國北境邊關(guān)大將,血衣侯回京述職的消息。
血衣侯白亦非,子承母爵,掌控韓國北境十萬大軍,本人不但具有超一流的武道境界,并且還是大將軍姬無夜手下夜幕四將之一。
是姬無夜的心腹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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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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