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功告成
黃巢拔劍在手,腳下血菊花步步盛開。
虛幻的血色菊花就好像黃巢的保護(hù)神,飛揚(yáng)在他的周身,與怒氣的長發(fā)混在一起。大齊皇帝怒發(fā)沖冠,仿佛要終結(jié)世界的修羅。
司洛瞠目結(jié)舌的站起身,回頭估量著自己和突圍地點(diǎn)的距離。
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黃巢不是林言,就憑這一身殺戮氣息,他根本不奢望自己能再憑什么軍體拳一類的三腳貓功夫化解危機(jī)。
就憑剛才刺穿吳佑的功力看,黃巢能一把捏碎他的脖子。
司洛緊張的回頭,想著能不能靠閃躲把黃巢吸引到突圍的終點(diǎn)??˙UG嘛,不丟人。
但是幻景的系統(tǒng)爸爸似乎早就洞悉了他的小心思。從黃巢覺醒英魂之力開始,那條象征著勝利曙光的突圍路線,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司洛必須設(shè)法擊敗黃巢,否則他將無法完成幻景任務(wù)。
你大爺?shù)?,原來所謂天級難度,是難在這最后一步。
身后是滔滔江水,但司洛只覺得自己就站在萬丈懸崖的邊上。
“叛徒!”
黃巢咆哮著,奮力用手中的沖天劍砸向地面,一道道氣浪沖向四周,撿起風(fēng)沙飛石無數(shù)。司洛雙臂交叉擋抵擋,只覺得一面厚重氣墻撲面而來,將他擊飛數(shù)十米。
血痕從手肘一路延伸至手腕,火/辣/辣的痛感仿佛烈焰灼燒。
決不能硬剛,不然就是死。
他剛剛起身,根本無暇思考接下來的對策,瞬間黃巢像是發(fā)瘋的大黑牛沖到自己眼前,沖天劍的劍尖高舉在頭頂。
“為——”
“何——”
“背——”
“叛——”
“朕?。。?!”
嗙嗙嗙嗙嗙!
五次力道千鈞的重?fù)?,伴隨著末路天子撕心裂肺的怒吼,重重的砸下。司洛根本不奢望反擊,只能像過街老鼠一樣不停翻滾、閃躲,任轟隆隆的沖擊在耳邊炸響,絲毫不敢停下腳步。
最后一擊落下,沖天劍的劍鋒就落在他耳邊兩寸的位置。巨大的沖擊感令他頭昏腦漲,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甚至連眼前的視線都開始模糊。
砰!
黃巢一招飛踢,正正踹在他的腹心,少年只覺得胃部像是被人攔腰斬斷,痛感瞬間堵住了咽喉的呼吸。
他癱坐在地,眼睜睜看著怒氣滔天的幻境BOSS提劍邁向自己。
“孩兒……林言……尚讓……朱溫……你們?yōu)楹我撑央??!?p> “朕說過,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朕待你們不薄啊,為何天不助我,你們也不助我?!!”
黃巢喃喃自語,眼角閃爍淚花。
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司洛面前,萬道霞光自黃巢身后射來,癲狂的梟雄如天神再臨。
劇烈撞擊在少年耳邊炸響的一刻,他幾乎陷入昏厥。黑色的血液從耳廓中流下,他已經(jīng)聽不見對手最后的咆哮。
我是聾了,還是癱了?
司洛看著那柄劍柄刻著菊花紋路的寶劍最后一次舉過頭頂,三尺劍圍,堵死了他所有逃路。
這一次,他沒有閃躲的機(jī)會了。
司洛低頭,腦海中響起齊天概最后的話。
“幻景一刻沒有結(jié)算,我們就沒有輸?!?p> 我不能死,我還有抓捕罪犯的任務(wù),還有我的責(zé)任,還有我的夢想……
劍尖劈落,司洛憤然仰頭,毫無畏懼的直視著頭頂?shù)暮ⅲe起雙臂。
嚓!
太甲牢的鐵鏈橫拉在他雙手之間,與鋒利的沖天劍正面相撞,猛烈的火花飛濺如黃巢的眼睛,令他本能后退。
太甲牢特性堅如磐石,無法被任何已知的靈武破壞。
就是現(xiàn)在!
司洛瞅準(zhǔn)機(jī)會,一個跐溜竄過黃巢胯下,扭身攀住BOSS樹干一般粗壯的腳踝,雙手五指撐開太甲牢的鎖頭,以迅雷之速,將鎖拷同時套在黃巢的小腿上。
“小人!竟如此卑劣!”黃巢扭頭,倒持長劍,刺向司洛低伏的后背。
男人間的勝負(fù),拼到最后就是手速。
劍鋒停在司洛后背1厘米高處,一聲“咔噠”脆響,從黃巢腳下響起。
太甲牢如精靈球般微微顫動,隨即黃巢周身紛飛的血菊花瓣,像是被一道颶風(fēng)席卷一般,迅速收攏向太甲牢兩側(cè)鎖頭。
黃巢的英魂之力,隨著寒夜的最后一抹月色,消散了。
飛揚(yáng)的長發(fā)再次披落在肩頭,那憤怒的血菊不見了蹤影,暴怒的黃巢被抽去了一切力量,轟然倒下。
司洛的拳頭猛砸地面,一切塵埃落定。
-------------------------------------
酣睡的黃巢胸口微微起伏,被司洛連拉帶拽,拖到了渡口之上。
隊隊草船在碼頭前靠攏,如萬條鯉魚臣服于深海的蛟龍。
“大伯!”
船頭跳下來穿著蓑衣的年輕人。他就是剛剛攻打下亳州的黃皓,身后的草船,都是他新招募的義軍。
司洛將黃巢扶起,卸下腳銬,看著黃皓的手下將末路梟雄抱上草船。
“小兄弟,你不上船嗎?”黃皓向他伸出手臂,而岸上的司洛,沒有伸手。
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像是送別一個多年的老友。
萬里長河,載著沉睡的梟雄流向遠(yuǎn)方,漸漸消失于無形。
他轉(zhuǎn)回身,走向掙扎的吳佑。
男人吃力的喘息著,被黃巢刺破的胸口,靈塵和血液不停溢出。
如果司洛不管他,片刻后幻景結(jié)算,就是他的死期。
吳佑渾身顫抖,吃力的舉起僅剩的手,抓著司洛道:
“求你……讓我死吧……他們不會放過我……”
發(fā)自心底的恐懼令他涕泗橫流。指尖劃過道具欄,數(shù)不清的蛆蟲散落一地。
“這些蠱蟲,能讓你控制所有人。放我死吧……”
后面的話含混不清,不過司洛也不在意。
他掃了眼在地上蠕動的蒼白蛆蟲,啪嘰一腳,將其踩成爛泥。
“就拿這個考驗(yàn)干部?”
他舉著太甲牢,準(zhǔn)備拷住這個折磨了自己和齊天概一夜的男人。當(dāng)視線掃過太甲牢的功能,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過腦海。
太甲牢能抵御幻景死亡懲罰,而幻景內(nèi)的傷害,又不會直接帶到現(xiàn)實(shí)。
“你說,這東西能讓你死不了?”司洛冷冷的問著,他沒有立刻為吳佑拷上鐵鏈,而是撿起了后者的短刀。
吳佑:“你!??!你不是九州鐵衛(wèi)嗎!?。?!”
司洛:“哦,成績沒下來,我現(xiàn)在還不是……我只是個仇不過夜的普通人。不,我是你的破壁人。”
吳佑讀懂了司洛陰險的眼神,驚恐的大叫:“快抓我!快抓我!臥/槽——?。?!”
司洛:“歐拉歐拉歐拉?。。。 ?p> ……
片刻后,司洛給快被自己捅/爛的吳佑拷上鎖鏈。
恰在此時,地動山搖,四周的山川河岳如水波浮動,漸漸消散。
他回到了初始的無盡黑暗中,這是幻景結(jié)束前的過程。
頭頂上,無數(shù)靈塵如一陣金雨罩在他身上,沐浴在靈塵中的傷痕迅速愈合,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血斗的痕跡。
隨著靈塵金雨停歇,他覺得一股強(qiáng)大的氣力從體內(nèi)涌出,從腳尖到頭頂,甚至清晰的抵達(dá)每一根發(fā)梢。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充實(shí)的感覺,那種力量感令人煥然一新。
腦海中浮現(xiàn)系統(tǒng)的提示畫面。
【任務(wù):保護(hù)黃巢,突圍狼虎谷。完成!】
【正在結(jié)算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