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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從失憶開始

14、屬于金時海的回憶

半島:從失憶開始 鹵什么也不鹵蛋 3068 2022-11-04 00:08:24

  聽到金時海輕微的呢喃聲,權善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柔聲說道:

  “接下來,我會慢慢地離去,留給你一個人的空間,你可以試著看看能否打開其中的一扇門?!?p>  “不要用蠻力,輕輕推開就好,打不開也沒關系,當你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你就會自然而然的...睜開眼睛,不用害怕,去吧。”

  金時海望著眼前的走廊,直覺告訴他,這里的門一扇都打不開。

  站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后,他走到離“身體”最近的一扇門處,慢慢將耳朵貼上去。

  可金時海什么也沒聽到,門內一片寂靜,和門外別無二致。

  他抿了下唇,肩膀靠著緊閉的房門,用手肘試探地推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房門仍然紋絲不動,并沒有出現(xiàn)能夠打開的樣子。

  緊接著他慢慢往走廊深處走去,每經(jīng)過一個房間,便用手推了推門。

  就這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一個房間也沒打開。

  終于是走到那扇處在中央嵌在最里面的房間門前。

  “這是最后一個房間了,走廊兩側的其他房間都打不開。”金時海自言自語道。

  而他的身體也跟著念了出來,權善美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她原本并不想這么快就使用催眠治療的手段,可她是了解金時海具體情況的......

  在通過剛才的問答和檢查后,她明白正常的治療手段并不能起到什么很好的作用,只能如此嘗試一次,希望能有個好的結果。

  每一位精神科醫(yī)生都得成為一個受虐狂和自大狂。

  他們一方面必須學會被動承受,持續(xù)保持著無私奉獻且充滿同情心的態(tài)度。

  另一方面,又得引導病人進入治療程序,堅持成為病人的情緒中心。

  但在權善美的人生中,她一直以來都能將受虐狂扮演得有聲有色,卻往往羞于充當自大狂。

  她可以陪病人坐上一整天,天天如此,設法理解并掌握他們最細微的情緒波動。

  也許沒什么了不起,但她確實相當著迷去了解人類心理層次是如何運作的,也很努力鉆研。

  可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站在制高點去觀察病人的,她不喜歡用太過主動的手段去引導病人,因為這有時候很容易會引起反彈。

  某種角度上也會對病人造成一定的傷害。

  所幸她還算學藝尚精,金時海也配合著她,目前的情況也并沒有脫離她的掌控。

  金時海看向面前的這扇房門。

  跟其他房間的房門不一樣,這扇大門緊緊嵌在走廊深處的中央,也不是正常的臥室門那種樣子。

  而是一扇大大的雙開門。

  湊近了金時海才發(fā)現(xiàn),這扇雙開門的外表也和其他的大門不同。

  在這片灰暗之中,其他的門看上去也都是灰色的,表面沒有任何圖案。

  而這扇門的表面卻有著幾道區(qū)分開來的豎紋,泛著一絲藍色的光澤,透出一股憂郁的氣息。

  金時海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直視前方,抬起手便準備往前推去,有種一往無前的意思。

  剎那間,金時海突然停下了動作,整個人動彈不得,“身體”就像電腦突然死機一般,連思緒也在此刻停止下來。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金時海都快忘記了自己為什么在這。

  可下一刻,他又感覺到自己身體恢復了控制,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走廊頓時亮了起來。

  灰暗的墻壁被頭頂亮起的燈光映得潔白無瑕,身后兩側關閉著的房門都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并不是金時海以為的灰色,而是一扇又一扇

  亮白到反光的門。

  “咔嚓!”

  面前的雙開門毫無征兆地自動打開,一道耀眼的光束從縫隙中透了出來。

  金時海下意識地擋住眼睛,修長的身影微微一顫,在明亮的燈光照映下,看上去顯得有些渺小而又孤單。

  沒做過多猶豫,金時海緩緩地順著門內透出的光走了進去...

  ......

  “嘀嗒——”

  “嘀嗒——”

  ......

  怎么這么冷。

  ......

  好奇怪的感覺。

  茫然,一股沒由來的茫然和空白,充斥著金時海的大腦,腦子里的思緒亂成一團。

  他好像記得自己正在參與催眠治療,然后......

  然后他打開了一扇門。

  可是,現(xiàn)在這是在哪?

  一陣寒風突然襲來,金時海下意識地想要抬起手收緊自己的衣服,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控制身體。

  有種鬼壓床的感覺,明明自己有著意識,卻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

  順著眼前望去,他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的小女孩。

  女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豎紋襯衫,一條深藍色的領帶撇在外面。

  發(fā)紅的眼睛看上去令人感到有些心疼。

  可奇怪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跟這個女孩差不多高。

  因為自己的視線直直地照著女孩的眼睛,而她瘦小的身影卻占據(jù)了自己大部分視野。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說想要保護我的家伙。”女孩朝著他眨了眨眼,突然開口說道。

  金時海一愣,正當他因為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而感到郁悶的時候,他的嘴巴卻自己開口了:

  “我叫金時海,那你是答應了么?”

  “不,但是我可以考慮一下。”

  “噢對了,我叫林允兒?!?p>  聽到此時的對話,金時海整個人徹底怔住了。

  金時海?

  我?

  林允兒?

  這個小女孩?

  所以我...

  現(xiàn)在是處于...

  原身的記憶當中嗎...

  ......

  ......

  日子一天天過去,金時海也適應了處于記憶中的生活,他就像個過客一般,待在原身少年時代的身體里。

  可以擁有自己的思維,但他沒辦法影響任何事情。

  因為這里只是原身過去的回憶,并不是自己的夢境。

  他見到了只在照片上看過的父親金圣柱,他身材魁梧高大,長相英俊,看起來不太喜歡說話,面對自己的時候也經(jīng)常擺著一張臉。

  而且金時海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原身小的時候,竟然每天都在訓練足球!

  沒錯,每天!

  訓練的。

  是足球!

  金圣柱像是想把他打造成一個足球天才似的,每個清晨就讓他早早地起床開始訓練,訓練結束后洗完澡便去上學。

  晚上放學后還要再回家加練幾個項目。

  金時海不敢想象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多久,但從身體的反應來看,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機械式重復化的日子每天都在發(fā)生著,伴隨而來的是父親的夸獎。

  包括懲罰。

  可他不哭不鬧,也沒有反抗,而是在默默地接受之后,繼續(xù)執(zhí)行金圣柱的安排。

  奇怪的是,也許是原身過去的執(zhí)念不太想回憶起這段不好的記憶,金時海在這段時間的意識一直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也是從訓練后的一些痕跡才發(fā)現(xiàn)了金圣柱對他進行體罰的事實。

  所以在父親去世以后,長大了的原身才不喜歡足球這項運動么?

  那顆放在家里密室柜子上破舊的足球,也是為了封鎖自己這段不好的童年嗎?

  漸漸的,金時海發(fā)現(xiàn)原身變得越來越沉默,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了。

  而自己,也好像慢慢地變成了金時海,而不再是他自己。

  他也見到了記憶中的家人們。

  慈祥和藹的奶奶,疼愛他的姑姑,威嚴十足的大伯,溫柔的大姐,粘人的二姐。

  似乎除去訓練足球這件事,童年的生活還是讓人感到十分溫馨的。

  奶奶會在空閑的時候帶他去各種地方,盡管他看起來并不喜歡某些場合。

  比如充滿阿諛奉承的宴席。

  比如處處讓人感到尷尬的家族聚會。

  姑姑每次來看望他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份禮物。

  而且會特地抽出一段時間陪伴他,有時候陪著他一起看書,有時候會帶他去游樂園玩耍。

  這也讓小時候的李尹珍極為吃醋,經(jīng)常為此鬧脾氣。

  大伯看上去工作很是繁忙,一年也很難見到幾次。

  不過每次見面都會和他分享許多新鮮的事情,教導他一些書上沒有的知識和為人處世的見解。

  雖然有時候金圣隆也會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對他說教,但是金時海還是能感受到那份親情的流露。

  大姐金敏熙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受嚴格家教長成的乖乖女,一切與大家閨秀有關的褒義詞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在家里她敬老愛幼,在外面她大方有度、禮貌周全。

  而他的二姐李尹珍,和他如今見到的一樣,明明是姐姐,卻更像是個妹妹。

  總是喜歡裝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卻又什么事都要他來出主意。

  但再溫馨的家庭,在日復一日的壓抑下,仍然顯得灰暗又孤寂。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并不是誰都能每天陪伴著金時海。

  在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他還是要面對足球,面對枯燥乏味的訓練,面對他的父親。

  而在這樣的日子中,金時海唯一不知疲倦憧憬的,便是和林允兒在一起的時間。

  說起來有點神奇,兩人相識后的進度條似乎放快了好幾倍,很快金時海和林允兒就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顆稻草,就死死不放。

  那時的林允兒對金時海來說,就像在一片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之中,唯一閃爍的光。

  嗯,就像太陽。

鹵什么也不鹵蛋

話說,有人能猜到第三卷的卷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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