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和林黛玉對面而坐,也不知道王熙鳳在說什么故事,她自己花枝招展的說著,時不時引得林黛玉也掩面淺笑,看起來十分熱絡(luò)熟稔的樣子。
王倫才踏上石橋,林黛玉便已經(jīng)瞥見他了,卻也只裝作沒看到,只聽著王熙鳳的說話。
王倫走到近前,只聽到王熙鳳笑的花枝亂顫,道:“你聽聽,這話竟是從一個男娃嘴里說出來的,連老祖宗聽了都笑罵他是個風流種子,想那大姑父是個和我們那邊老爺一樣的嚴肅,生出的崽子比寶玉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你說還笑不好笑?”
林黛玉抿嘴淺笑道:“姐姐如此形容了來,倒真是令我開了眼界了,只不過我倒好奇那甄家表哥和賈家表哥一個在京都,一個在金陵,離的十萬八千里遠,怎得就生就如此相似的性格?”
王熙鳳笑道:“他們倆豈止是性格相似,名字一個叫甄寶玉,一個叫賈寶玉,就連相貌都十分相似呢!前年我剛嫁給你璉二哥的那個正月,太上皇禪位,新帝登基大典,在外的三品以上文武官員都進京朝拜新帝,那會兒甄老爺榮膺體仁院總裁,也一道進京,順道來給老祖宗拜年,把那個小家伙也帶著,嘖嘖嘖,那邊兒府里上下看到的無不嘖嘖稱奇,都以為和賈寶玉的雙生子呢,兩人相貌不敢說十分的相像,起碼八分是有的,不過甄家的寶玉要小一歲,稍微的矮一點兒罷了?!?p> 林黛玉聽得也是暗自稱奇,道:“照姐姐這么說也真是稀奇,都說外甥像舅,甄家表哥跟舅父掛像也不奇怪,可和賈家表哥也能像到如此地步,當真是件奇事呢!”
王熙鳳笑道:“可不是嘛!連老祖宗都打趣甄家寶玉,說他是太太養(yǎng)的,后抱給甄家去的,如今甄老爺是送他回來的,要留以后他在京,不讓他回南了,嚇得他臉都白了呢!”
“你們再說什么呢?聊的這么起勁兒?”
王倫施施然的進了亭子,眼神輕輕掃過林黛玉吹彈可破的嬌嫩面頰,笑容可掬的問道,
林黛玉本就面對他而坐,從他踏上小石橋就注意到了他,如今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不禁斂了臉上的淡淡笑意,微微側(cè)過臉去。
王熙鳳卻是聞言轉(zhuǎn)過頭來,兀自含笑道:“我正和你林妹妹聊那兩個寶玉呢!”
王倫“哦?”了一聲,眉頭一挑大刺刺的坐了下來道:“他們倆有什么可聊的?無非是一個喜歡吃女孩兒嘴上的胭脂膏子,一個喜歡聞女孩兒身上的香精油子,一個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一連說女兒二個字都要漱口禮敬,否則就要爛牙長疔的。”
王熙鳳聞言白了他一眼:“怎么?我聽你的意思,你還瞧不上你那倆表兄弟?你倒是站那邊兒小石橋上往水里瞅瞅,照照自己的樣子,也好意思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看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的,人家甄寶玉比你還小兩歲,如今已經(jīng)是童生了,你是什么?賈寶玉雖說和你一樣也是個白身,到底只是頑皮了一些,女孩兒堆里廝混是上不得臺面說,總好過你一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要好太多,我不聊他們聊你?你倒也做幾件迎人的事情,讓我好拿出去炫耀炫耀,別總是今天聽到你打了這個,明兒聽到你揍了那個的?”
王倫聳聳肩:“得,當我沒說,你們愛聊什么聊什么?對了,你們看到閑書了嗎?我有事找她。”
王熙鳳道:“閑書在屋里教鸞兒念書呢!你這會兒別去騷擾她們,有什么事你使喚別人去?!?p> 王倫起身道:“那可沒辦法,我爹罰我抄金剛經(jīng),這連金剛經(jīng)都找不到,我上哪抄去?”
王熙鳳道:“那你去問閑書吧!”
王倫掃了一眼林黛玉,而后便朝東邊閣樓一樓去了。
不過片刻后又回來了。
“怎么?閑書不聽你話?”
王熙鳳問道。
王倫聳聳肩道:“她說咱家從來不信神佛,就沒有收藏過金剛經(jīng)。”
王熙鳳道:“那你趕緊派人去外面找找,問問誰家有買一本回來也不費事。實在不行,去寺廟找,一定能弄到一本?!?p> 王倫道:“那我今晚也別指望吃飯了,等他們弄回來,太陽都快落山了?!?p> 王熙鳳玉手一攤道:“那我也沒法子?!?p> 王倫沉默片刻,忽然看林黛玉,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林黛玉一窒,扭頭看了一眼他,卻未搭話。
王熙鳳也冷不丁的聽到王倫如此發(fā)問,便道:“你還知道自己惹人家生氣了?你到現(xiàn)在都沒給人家賠不是,人家不該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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