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龍城要變天了
“阿芳,我不是跟你反復(fù)強調(diào)了,不要聽那些條子的話,不要去指證瀟灑的小弟。哎,你怎么不聽呢!”
“警察說我不指證他們,就要告我做假證,還有,溫老師也叫我去指證他們?!?p> “放他娘的狗屁!撲母!條子的話能信嗎?他們就只會嚇唬我們!還有你們那個狗屁老師,教書都教傻了!你怎么不告訴我呢?”
“警察直接從學校把我?guī)ё叩?,你在忙,就阿媽陪我去!?p> “我再忙我也會過去了,大不了豬肉不賣了就是!可是……哎!瀟灑那些人不講道義的!你看看你,指證了人家的小弟,人家就找上門了吧。條子呢?條子在哪里?條子有沒有保護你?”
“最后也是那個警察把我從瀟灑那里救出來??!他好能打啊,瀟灑那么多個小弟,都打不過他?!?p> “瀟灑呢?”
“……瀟灑沒被打!”
“這不就是了嗎?人家柿子挑軟的捏,瀟灑不敢打,就打一些小弟,說明他也不敢得罪瀟灑?。 ?p> “……我覺得不是!那個警察好厲害,瀟灑在他面前,就像個小狗一樣,叫都不敢叫!”
“我吃過的鹽比你多!你聽爸說的就沒錯!”
“嗯……”
“你不要聽那個警察的話,讓你再去指證瀟灑了!知道嗎?”
“可是我答應(yīng)那個警察了……”
“你去指證人家小弟,人家大白天,就在學校門口把你抓走了,你們那個溫老師,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次你又去指證人家,還是直接指證瀟灑,你說瀟灑這王八蛋會做出什么事?阿芳,黑社會我們?nèi)遣黄穑≡僬f了,那個警察也不是好鳥,把你也錄下來,他這么能耐為什么不先救你!都是來利用你的!女孩子那種東西流出去也不好!阿芳,聽爸的,爸不會害你的。”
“……哦……”
“我?guī)闳フ覄俑纾诌@張臉都不要了,也要求勝哥出來主持公道,將這件事情解決了,以后你就好好讀書,找份好工作,不要跟這些爛仔混在一塊了!”
“……嗯……”
還是九龍城那間潮式大茶樓。
朱文雄殷勤諂媚地給義群的勝哥倒了一杯茶,“勝哥,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得麻煩您老人家出面,幫一幫我的女兒阿芳了!”
“昨天瀟灑去了我女兒的學校,就把她給帶走了!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要是有個……我該怎么辦???”
“哎!文雄!”勝哥嘆了一口氣,道,“你讓我這么幫你嘛?”
“上次約了瀟灑出來,也談好了,讓你女兒不要去指證人家瀟灑的手下。為什么偏偏不聽呢!現(xiàn)在弄成這樣子,瀟灑要做事,我也不好說什么??!”
“勝哥,你聽我說,都是那些條子和學校里的老師騙她,恐嚇我女兒,她才做出來的。這不是我女兒的本意,我就帶他去警察局改口供!”
“哎!”勝哥沒說話,只是又深深嘆了一口氣。
上次他約瀟灑出來談數(shù),很明顯就感覺瀟灑不尊重他了。
他老了,義群這個招牌已經(jīng)暗淡了很久,壓也壓不住瀟灑了。
瀟灑也不是當初剛?cè)胄械男∷木?,無權(quán)無勢無人,求到自己門下給口飯吃,而是已經(jīng)扎職成聯(lián)合的草鞋,他老大,聯(lián)合的咸濕,在缽蘭街也財大勢大,他也招惹不起。
勝哥的頭馬天椒跟文雄的交情不錯,天椒便幫忙說道,“是啊,勝哥,文雄怎么說也是我們膠己人,總不能看他唯一一個女兒被瀟灑的人欺凌糟蹋吧。聯(lián)合社出來的雞精可是什么都做的,專逼良家婦女去賣給他們賺錢的!你就幫下文雄吧。”
朱婉芳就在旁邊看著,覺得心里很心酸,她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的凌曜棟,三拳兩腳就把瀟灑的所有小弟都打倒在地了,就連平常囂張無比的瀟灑,在他面前,也不敢大聲說話。
更別說那個在閨蜜郭小珍嘴里巴閉得不得了的刀疤哥,在凌曜棟面前,更是連話都說不上,看到凌曜棟,就像老鼠看到了貓,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這才是她心目中向往的大人物,那么一剎那,朱婉芳對凌曜棟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回頭,朱婉芳看著一臉討好,哀求著的父親,感覺心中的那座寬厚的大山,就這樣崩塌了。
她很想大聲站起來,對父親說,不要求他們!凌曜棟那個警察會保護他們的。
但到底,朱婉芳還是沒有這個勇氣站起來。
這邊,勝哥聽著自己小弟的話,臉上露出了苦笑。
他不是不想幫,自己真的幫不了啊。
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文雄,真的沒辦法!你女兒壞了江湖道義,我不好出面的?!?p> “你跟你女兒,準備點錢,跟瀟灑出來談?wù)劙伞?p> 朱文雄聞言面如死灰。
天椒則一臉不滿。
就在這時,天椒旁邊的大哥大響了。
勝哥示意天椒接電話。
“喂,哪位?”
“什么?真的還是假的?”天椒突然面露震驚之色。
“行行,好!先這樣?!?p> 天椒掛掉了電話,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沒有退去。
勝哥好奇,沉聲問,“天椒,發(fā)生什么事了?”
天椒沒有立刻回答自家老大的話,而是望向朱文雄父女,才道,“瀟灑死了!”
“什么?”
“瀟灑死了?”
“瀟灑真的死了?”
話音一落,朱文雄和勝哥都叫了起來。
“具體什么情況,天椒,你說一下!”勝哥很快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瀟灑昨晚帶了七八個槍手,去暗殺那個條子……”
“??!”朱婉芳聞言尖叫起來。
朱文雄趕緊拍拍她的手,讓她安靜下來。
朱婉芳雖然閉上了嘴巴,但神情卻是擔憂不已。
天椒繼續(xù)說下去,“然后,被那個條子反殺了!去了八個人,連同瀟灑在內(nèi),死了七個!”
“那個條子,毫發(fā)無傷!”
勝哥被震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這么厲害的猛人,好多年沒有見到了?!?p> “九龍城,或許要變天了!”
朱文雄則沒考慮這么多,他長長松了一口氣,瀟灑死了,女兒也就沒事了,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好事。
朱文雄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眼神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