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按著那個壇主的交代,駕馭這小船來到余杭水門,按特定的頻率敲響梆子,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本來早已落下的水閘門竟然緩緩上升,打開了一個剛好可容一艘小船進出的高度。
洪七公看的暗暗心驚,這高度如果是空船肯定出不去,連高度和運量都算的這么清楚,看來這個組織不簡單啊……
洪七公首次覺得自己可能說有些草率了!能夠半夜買通城門官的不是說沒有,然而這高度的計算就能很好的說明這是個相當(dāng)嚴密的組織!自己此行恐怕會白跑一趟了……
船停在運河中,洪七公依照交代上岸,在確認沒人跟蹤后,和一名形態(tài)相似的丐幫弟子互換身份,讓這名弟子大搖大擺的前往指點的住宿地點,而自己則是返回岸邊繼續(xù)監(jiān)視。
果然,等那名弟子估摸著到了指定地點差不多一刻鐘后……
水中冒出一人,上了小船,卻也沒有第一時間撐船離開,而是高喊了一聲:“出來吧朋友,我都看到你了!”
洪七公心下一驚,難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仔細一看,此人雖然高喊,卻是對著對岸喊的。為防有詐,洪七公還是沒動!
沒想到那人竟然轉(zhuǎn)過身來,朝他這一邊喊道:“怎么,還需要我親自請么?”時間過得很是壓抑!
當(dāng)七公忍不住要跳出去之時,那人竟然又對著航道之上喊道:“竟然如此,那某告辭了!”洪七公松了口氣的同時難免有些疑惑,自己究竟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沒被發(fā)現(xiàn)?
竟然轉(zhuǎn)向西南往西湖方向而去,洪七公隨著小船來到西湖邊,那駕船之人卻是直接把船停在西湖邊,下船離去。洪七公有些無語,瑪?shù)拢灰@么謹慎?
果然,不久之后一人走至湖邊,上了船,又是三句“我看到你”之類的話喊出,七公已經(jīng)明了,這就是一個唬人的流程,也不去理會!
倒是小船上的丘志清,卻是直接入定去了,因為實在是等得太無聊!反正每停下一次,他都會醒來好生關(guān)注外邊情況便是!
這想睡就睡,想醒就醒,也算是多年修道的成果之一了!他這邊睡的好,可苦了在岸邊的洪七公了!
小船往湖中心劃去,再不跟上去,小船就要隱沒在夜空中了,而沿岸而走顯然是不行的,無奈,洪七公只好來了一次春游西湖!
早春的湖水帶有一絲特有的春意,饒是洪七公內(nèi)功深厚,也表示他能在夜半游西湖很是欣慰,生平難得,難免有些激動顫抖!七公表示:這和冷不冷完全沒關(guān)系!
倒不是他不想用輕功追趕,而是大晚上的,湖面又這么清澈,很容易暴露!丘志清在船上睡得安詳,洪七公在湖中游得暢快。
正是小哥你坐船頭,老叫花我水中游,快游、快游,鯊魚在后頭!當(dāng)然,西湖之中自是不可能有鯊魚的。
洪七公遠遠的吊在小船后面,披星戴月,隨著小船游過了平湖秋月,遠遠的看到了雷峰塔的倒影,以及夜幕下的永明禪院。洪七公知道差不多了,趕緊加快速度追上小船,趴在船后!
“之前怎么沒想到這么好的主意呢?”洪七公暗罵自己老糊涂。
丁三是組織中負責(zé)西湖往這邊基地開船的老船工,干這一行已經(jīng)三年。在他的是非觀中沒有什么善惡,就如這天地間絕大多數(shù)的蕓蕓眾生一般,被動的接受著每一天。
他也努力過,也想著向上爬,可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與那些人從始至終都跟著天塹。
三年前負責(zé)擺渡之人隨著前一個基地因行事不密,被官府一舉搗毀,自己便自告奮勇過來接了這個活。三年多來,每隔半年干一次,到現(xiàn)在為止,從未失手!
船艙中偶爾發(fā)出的幾聲哼哼并未引起他的什么關(guān)注,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有時候自己也會在想,自己曾經(jīng)是否也有一個完滿的家,有愛自己的父母,也有一同玩耍的兄弟姐妹?
然而他不敢多想,他怕哪天也如那些外出的成員一般永遠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沉睡在他的記憶里……
甩了甩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拋出腦海,不知是否自己年紀大了,老喜歡想這些有的沒的。以前刀口舔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人吶,果然還是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容易多想。
比如剛剛,自己竟然感覺船好像重了些許,真是自己嚇唬自己!
快到了,交接完了之后又是半年的休假,這樣也很好,不是么?小船來到岸邊,撐桿重重的朝著一個石塊敲擊六下,而后又輕快的敲擊五下!
不多時,本為湖岸的石塊竟然下沉,露出一個水道,小船慢慢的駛?cè)胨乐校?p> 洪七公緊隨其后入了水道,身后水花翻涌,石塊再次上升,堵住水道,頓時僅有的亮光被隔絕在外。此時撐船之人在船頭點了一盞燈,這才照亮了整個水道。
可以看的出來,這里是人工修建而成,不論是墻壁還是頭頂?shù)氖?,都有很明顯的鑿痕……
行進百丈左右,先是有火光從前方傳來,隱隱間還夾雜著有人聲。此時不論船上,還是水下,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同時冒出一個念頭——到了!
洞腔很大,也很高,一面靠水,三面都是陸地,而水道還在往里延伸,不知道通往何處,岸上站著十幾個漢子,大概是來“接貨”的!
“丁三,沒尾巴吧?”這話明顯是岸上之人問的,丘志清如此想到,他早在這個船夫點燈之時便已經(jīng)醒轉(zhuǎn),別說,船里還睡得不錯!
“行了,每次都這么問,有尾巴船還能到我手里?早被官差扣下了!”丁三邊把船停下,邊系好纜繩,來接應(yīng)之人被他懟了也不生氣,吩咐手下拆盲盒!
然而還沒開始上船,便聽到一聲:“不用勞煩諸位,貧道自己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麻袋出現(xiàn)在船頭,還不等這些人回過神來,一柄拂塵從麻袋中鉆了出來,緊接著麻袋破碎,十幾個小嘍啰被瞬間點住穴道。
而那個領(lǐng)頭之人卻是一拳打在石柱的一個小突起之上,這個動作封住出口的洪七公和正在解決小嘍啰的丘志清都沒留意!
片刻之后,一群小嘍啰呆立不動,只剩下那個領(lǐng)頭之人,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左看看丘志清,右看看洪七公,背靠石壁,顯得很是楚楚可憐!
此時剛從麻袋里鉆出來的秦飛亦是圍了上來,喝道:“大膽逆賊,竟敢拐賣兒童,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
秦飛其實心中很是無奈,他是官家的爪牙,并非六扇門的捕快,這種事情其實他是不應(yīng)該參合進來的,有種不務(wù)正業(yè)的感覺。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能想到一年前還比自己強的有限的小道士,本以為自己加上大哥,可以妥妥拿下,好好一雪前恥!
哪知道一年不見,其比當(dāng)初厲害的不是一星半點,而后又來一個更厲害的丐幫幫主……你說你倆都這么厲害了,還非得拉上我們兄弟倆干嘛?
領(lǐng)頭之人自然想從洪七公看守的出口處離開,可身后的兩人也不得不防。秦飛正要上前搞定他,忽然一道白灰向著丘志清何秦飛撒來,同時向守住門口的洪七公殺去!
同樣是石灰開路,洪七公一道降龍掌力拍出,直接把石灰拍回領(lǐng)頭之人臉上,同時他身后的丘志清拂塵一甩,亦是把石灰連帶著劍氣擊打在領(lǐng)頭之人背上……
前有降龍掌力,后有丘志清的全真劍氣,領(lǐng)頭之人頓時領(lǐng)了盒飯……洪七公不滿的說道:“小子,你殺了他干嘛?老叫花還有事情要問他呢?”
這個鍋,丘志清表示不背:“此人明明就是死于降龍掌力之下,前輩可別瞎說!”
“胡說,明明死于你劍氣之下!”丘志清拂塵一甩,搭在右手之上,雙手攏袖,悠哉的問道:“什么劍氣?哪來的劍?”……
三人從出口出去,到了一個轉(zhuǎn)彎處之時,丘志清耳朵一動,伸手把剛踏出拐口的秦飛拉了回來,拂塵連圈帶轉(zhuǎn),打掉了五支被被轉(zhuǎn)角彈回來的弩箭。
一陣鼓掌叫好聲從前方的密道中傳來:“精彩精彩,厲害厲害!”……
喂狗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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