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蠻紋余孽
艷麗女子笑道:“忘了自我介紹,小女子就是麒麟閣的副閣主,名喚薛容魚,掌管丹藥、靈草等生意。”
“藥閣與我們來往多年,是老主顧了。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藥閣現(xiàn)在是您說了算。還望蕭閣主垂憐。”
原來她不止是沖著蕭南的個人而來,還想與藥閣重新建立起聯(lián)系。
“沒興趣?!?p> 蕭南搖搖頭,就直接走。
薛容魚當即臉色一黑,叫道:“別呀,蕭閣主,眼下月色正好……”
蕭南再次看她一眼,重復道:“沒興趣。”說著,繼續(xù)離開。
這前一次沒興趣是指麒麟閣的生意往來,后一次則是指她本身。
薛容魚臉色難看。
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竟然油鹽不進,比那些老怪物還難以對付。
正在她思索怎么應對的時候,只見那少年走出二十米的位置,突然停住。薛容魚喜道:“蕭閣主,你想通了?”
蕭南沒有理她,而是十分戒備地抬起頭,望向遠處的陰影。
“出來吧?!?p> 那里是一處河畔的密林。
“咳咳,有意思,情報里說你只是一名小小的煉蠱境,如今看來是我們低估你了。難怪葛塘那個蠢貨會死?!?p> 里面走出來一名佝僂的老者。
薛容魚驚詫地叫道:“馬老!”
原來此人正是剛才在拍賣會上主持的馬老,此時竟然也追了過來。
馬老抬起褶皺的眉頭,笑道:“原來是薛副閣主啊,這個地段可夠僻靜的,你就不怕被人留在這荒野里嗎?”
薛容魚面色一寒:“你敢!我大哥可是麒麟閣的閣主,爹娘都是巫蠱殿里的執(zhí)事,你……你敢動我???”
馬老看向蕭南,意有雙關地笑道:“敢,怎么不敢呢?”
薛容魚覺得不對勁,驟然轉(zhuǎn)身,向遠處奔逃。卻見馬老手腕一翻,從袖子里探出一條狹長的巫元鎖鏈追去。
砰。
煉蠱境圓滿的薛容魚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束縛住,隨著一扯跌回在地。
“你……你不能動我!”
她大驚失色地叫道。
蕭南卻直盯著馬老,一字一句地問道:“我應該叫你蠻紋蚩愚吧?”
兩人都是面色一滯。
“蚩愚!你竟然是蚩愚!”
薛容魚看到過巫蠱殿和蝎堂的通緝令,因此一下子想到此人的身份。這可是蠻紋部落的祭司,通幽境強者!
沒想到他竟然一直以和善坊的坊主身份,隱匿在上河城里。
難怪巫蠱殿一時找不出他。
“呵呵,是又如何。你們兩個今天都得留在這里。蕭南,你恐怕沒想到我敢出面,為葛塘和吳凡報仇吧?”
蚩愚也不裝了,攤牌道。
巫蠱殿追得他四處逃竄,如今他就拿點利息回來,殺了這少年天驕!
薛容魚的臉上露出絕望之色,遇到這種亡命之徒,她是真沒活路了。
這種人可不會顧忌她的身份。
“饒……饒了我吧!”
她哀求道。
可是,蚩愚絲毫不動神色。
他微微一招手,天空里飛來一群雀鳥,環(huán)繞在他的頭頂。隨著他的巫元浸染,它們立即進化出鐵嘴利牙。
這就是他的御獸之能。
薛容魚禁不住哭起來。
蕭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摸出一幅畫卷,手掌在上面摩挲,嘆道:“可惜,剛到手的火精石,就浪費了?!?p> 蚩愚和薛容魚瞬間望過去。
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們就看見熾烈的火光,從那畫卷里噴出。他們的眼睛連同暗沉的夜,在剎那間被映照成一片紅。
“不——”
蚩愚扭頭就想逃。
可是,那火光的速度太快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反應,就貫穿而過。
漫天的變異鳥雀蒸發(fā)成灰燼。
蚩愚的身體也在其中消失。
關鍵時刻,蕭南手掌一按,收住朱雀圖的火勢,從蚩愚死亡的地方接住一顆焦枯的骷髏頭以及一枚儲物袋。
“總算是留下了?!?p> 蕭南覺得有所安慰。
這骷髏頭可以交給血殺閣,還有這儲物袋希望能彌補自己的消耗。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向薛容魚。
后者從震撼、驚恐中回過神,急忙跪倒在地,叫道:“我什么都沒有看見,我……我愿意宣誓效忠,饒命??!”
她心思敏捷,哪里不明白這蕭南眼里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你太弱了?!?p> 蕭南的手里亮起靈明異火。
薛容魚慌道:“不,我麒麟閣有商路資源,可以為大人做很多事!我愿意效忠!這……這是我的本命魂火!”
說著,她從太陽穴拽出一撮紫火。
蕭南停住手上的動作,驚詫道:“你竟然會命魂分離之術(shù)!”
這撮紫色魂火與薛容魚的元魂乃是一體相連,只要掌控它就能觸及薛容魚的靈魂,隨時能令其生不如死。
不過這種分魂之術(shù)一來難練,二來沒什么人愿意練,所以罕見。
薛容魚苦笑道:“不過是我薛氏的聯(lián)姻之物,你們男人不就喜歡這樣掌控女人嗎?言聽計從,呵呵呵……”
她的話語里透著一片悲涼。
蕭南接過紫色魂火,包裹進巫元里,她立即滾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以后,你就是血殺閣的人了?!?p> 蕭南淡漠地說道,隨即收起紫色魂火。薛容魚顫顫巍巍地答應。
隨著少年在黑暗里離去,薛容魚的眼里閃過畏懼、好奇等神色。
血殺閣?
那個新晉的殺手組織是他在掌控?
“蕭南……我若是能攀上一位絕代天驕,或許也是另一種出路。不用再遵從家族的指示,淪為聯(lián)姻的玩物……”
她的心里又升起期盼。
……
上河城,蝎堂。
天光才剛放亮,堂主穆長淵就已經(jīng)來到議事廳,令人奉上早茶。
“聽說蜈堂那邊來的小丫頭,是蠱仙廟的真?zhèn)?,弦月靈尊的轉(zhuǎn)世?”
他隨口問道。
下方立著的正是在血殺閣下委托的中年男子,回復道:“啟稟堂主,確實如此。她來了之后,雷厲風行,做了許多改革,將整個蜈堂整頓得煥然一新?!?p> “現(xiàn)在其他三堂都感覺到了壓力,在照般她的模式做整頓。堂主,我們蝎堂……要不要也跟著學一學?”
穆長春冷哼道:“一個小丫頭罷了,等她成長起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再說了,她下山歷練能待多久?”
“不用理會她。對了,我問你,那蠻紋部落的余孽有消息了沒?”
中年男子面色一滯,苦笑道:“堂主,這蠻紋余孽乃是通幽境的強者,連巫蠱殿的長老都捉不到,何況是我?!?p> 穆長春搖搖頭,抿茶不語。
正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叫道:“堂主!有人在門口送來了這個!”
穆長春不愉地瞥向殿外。
中年男子連忙走過去,剛要訓斥,卻面色大變,趕緊回殿稟道:“堂主,是蠻紋余孽蚩愚的頭骨和身份牌!”
鐺。
茶杯墜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