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風對于夏震這種色厲內(nèi)荏的“拼命”興趣缺缺,他并不知道夏震素有大宋禁軍第一高手的名頭。
或者,即使知道了這個名頭也不會把對方看在眼里。
宋國的軍旅之中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存在?最近一百多年里,除了岳飛之外,貌似北宋末年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也不過是個人見人欺的可憐蟲。
所以他就冷眼看著夏震舞起腰刀、張牙舞爪地沖過來,仿佛夏震的敵人不是他,他才是看熱鬧的旁觀者一樣。
陳玄風是如此的淡定從容,就連慕容姐妹都看得暗暗嘖舌,這得是多么瞧不起夏震,才會這樣不屑一顧?
然而下一刻,異變陡生,夏震的腰刀并沒有砍向陳梅夫婦的劍幕,而是半途拐了彎,劈向了枯木大師。
“騙人的禿驢,去死吧!”
這一刻,夏震最恨的并不是陳玄風,而是這些出工不出力的武林耆宿,簡直恨之入骨。
憑什么只有我夏震承擔責任?即便上去送死,也得先弄死你們這些南郭先生。
這刀來的兇惡,枯木大師只嚇得亡魂皆冒,又不敢還手,本能地退避躲過,心知自己若是不上去比劃幾下過不了關(guān),于是假借躲避刀鋒,手中禪杖使了一招烏龍汲水,卻是沖著慕容凝搗了過去。
正所謂老太太吃柿子,專挑軟的捏。攻擊慕容姐妹、逼迫慕容姐妹靠近陳玄風夫婦以期擾亂陳梅夫婦的防御,是枯木一早就想好的辦法。
然而他卻不知道看似人畜無害的慕容姐妹始終暗運斗轉(zhuǎn)星移,就連陳玄風梅超風的雙劍合璧都傷不到慕容姐妹,他這一招南少林降魔仗法如何占得了便宜?
下一瞬,誰都沒看清楚,就好像慕容姐妹才是禪杖的操縱者一樣,那禪杖陡然顛倒回來,嘭地一聲,搗在了枯木大師的下巴上,竟將頜骨搗了個粉碎!
枯木大師連一聲疼痛都無法叫出聲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了個就地十八滾,滾到了史彌遠的身前,又被濃郁的尿騷味熏的暈了過去。
夏震也傻眼了,本來他的后招也是攻擊慕容姐妹,哪想到慕容姐妹的武功如此神異?驚懼中靈機一動,就沖著慕容雪使了一招力劈華山。
他這招力劈華山卻是假的,不等刀鋒落下,猛然逆運內(nèi)力,刀背迅即“彈”回,就好像砍到了無比堅硬的鐵石,被迸回來一樣,刀頭砸中了額頭,旋即一頭栽倒,兩眼翻白,生死不知。
慕容姐妹直接看懵了,心說我姐妹的斗轉(zhuǎn)星移怎么這么強了,這還插著好幾寸沒觸碰呢,這腰刀咋就還施彼身了呢?
陳玄風卻是看得明白,這夏震分明就是個影帝,既怕上來被自己打死,又怕事后有人追究他臨敵畏怯,就演了這么一出自戕。
看破不說破,陳玄風只是面露微笑,心想這姓夏的才是真正懂得保命的,倒是不用擔心斷了血脈傳承。只可惜真功夫終究稀松平常,也不知倚天世界里被峨眉尼姑炸死的夏老拳師是不是他兒孫。
夏震這么一倒下,就更沒人敢上前邀戰(zhàn)了,陳玄風虎目環(huán)顧,看向哪里,哪里的人群就不自覺地后退。
如此孱弱的戰(zhàn)力,如此怯懦的戰(zhàn)意,難怪跟誰都打不贏。
陳玄風很是無語,也懶得教訓這腐朽的人群,只看向瑟瑟發(fā)抖的韓侂胄說道:“記住我的話,給金國的歲幣我要雙倍!明年元月內(nèi)送到陳倉,否則我再來時,包括皇帝趙擴,皇后妃嬪,還有你們這些文臣武將,全都得死!”
說罷,意興闌珊地向梅超風擺了擺手,一行四人飄然離去,皇城里面再無一人敢于上前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