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遇襲
當看見范進出城時,守門的侍衛(wèi)卻是跑著走了,經(jīng)過層層的遞進,也就傳到了江彬的耳中。
是的,江彬想要報復范進,畢竟當時朱厚照他們的馬被搶走了,而江彬卻是不敢動,這也讓在朱厚照心中那個對江彬勇武的形象有些質(zhì)疑,不是可以一個打十個嗎?
他朱厚照也可以打幾個,再加上另外幾個太監(jiān)還收拾不了范進?
當然事實卻不是朱厚照想得那么簡單的,先說寧王的親衛(wèi)可不是什么土雞瓦狗,還有就是江彬?qū)χ旌裾找彩谴盗伺?,再加上如若打起來江彬還要照顧朱厚照,江彬自然是不敢動了。
畢竟朱厚照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所在,有朱厚照在,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錯,朝廷的那些人就拿他沒有辦法。
相反如果朱厚照一死,江彬估計等不到幾天就要被拿下,這也是有著明朝文官比武官身份地位貴重許多的原因,明朝雖然不如宋朝那么極端的重文輕武,但是也算是非常嚴重了。
再一個讓他忌恨范進的就是因為他聽說范進被寧王夸成吾之子房,這次范進被趕出皇宮肯定是懷恨在心,若是幫寧王造反的話也是個麻煩,而他其實是個堅定的保皇黨。
江彬可以說算是為朱厚照操碎了心。
不過其實江彬也有私心想要報復范進的,因為范進把馬搶走了,所以在他們幾人回京時,路途遙遠,江彬就提出要背朱厚照,而朱厚照本身尚武,自然是很重,這一路可把江彬累得呀!
不過也算彌補了在朱厚照面前的形象,江彬覺得就是因為范進他才有如此一難,再加上前面的原因,他自然是非常恨范進了。
什么?朱厚照說不要殺范進?笑話!他是在路上遇見土匪死的,與我江彬何干?即使知道了是江彬殺的,朱厚照大概也不會說什么!
所以江彬就去召集了一些人馬,準備在路上截殺范進等人。
話說范進這邊,正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范進從京城回去,也是要走差不多一個多月,中途要走陸路水路,轉(zhuǎn)換好幾次的交通工具,一路上自然是疲憊得不行。
過了差不多一個月,范進他們已經(jīng)到了寧王的地界了,譚武早就先一步派了人回去,先讓他回去請求支援,由于寧王的地界內(nèi)土匪眾多,大多是由于寧王肆意的養(yǎng)匪,畢竟不敢直接養(yǎng)軍隊嘛。
若是不小心,就容易在一些無人區(qū)遇見黑吃黑的情況,就算寧王府的馬車也是如此,可以參考范進上次參加詩會回家。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譚武先派一個回去,讓他去再找些人來護送,畢竟上次隨范進到京城的人,一將范進送到京城就回去復命了,僅僅留下譚武幾人在那里。
而話說江彬的人這一邊,由于是在必經(jīng)之路上準備伏殺范進等人,因為江彬說不能讓范進死在京城地界,怕惹麻煩,所以只得不斷根據(jù)范進等人的行程換地方埋伏。
但奈何范進等人有些路是第一次走,自然有時候走錯,又有時候繞路,結(jié)果也就導致了范進等人于江彬的人幾次都沒有碰上。
這次江彬派的人直接就在寧王地界上埋伏范進他們了,畢竟從京城追到江北,也算是難為他們了。
范進等人走在了路上,走著走著,譚武作為一個老斥候自然是感覺到不對勁,就先讓人停下了,很多次在戰(zhàn)場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譚武都是靠著這種直覺活了很多次,包括范進詩會回來那一次。
看到譚武停下了,范進又想到上次譚武的先見之明,自然也是知道了不對勁,范進說到:“怎么回事?”
譚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低沉的聲音說到:“全體戒備!”
然后譚武囑咐范進就在馬車中不要出來,自己將刀拔出鞘,身上的肌肉整體也緊繃起來。
范進在馬車中自然也是恐懼,只以為又是土匪來了。
只聽見傳來嗖嗖的破空的聲音,像是弓箭的聲音,范進在馬車里惶恐不安。
突然,范進聽道譚武吼道:“不是普通的土匪,有強弩,應該是軍中的人。”
范進一看,原來是譚武保護在馬車外面,卻是身上被中了一箭,范進看到之后心中懼怕不已,來不及擔心譚武,就有幾支弩箭射進了馬車內(nèi),好在只是射穿了木板,不然范進就涼涼了。
過了一會弩箭的攻勢已經(jīng)聽了下來,范進本來是松了一口氣,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廝殺聲,原來是用弩箭射他們的人已經(jīng)沖了下來,譚武等人則是護在馬車周圍。
雙方對峙著,譚武吼道:“我們乃是寧王大人的人,爾等是何人,還不退去?”
只見那群人都是身穿便服,然后臉上蒙著黑布,聽到譚武的話卻是句話沒說,虎視眈眈的盯著譚武等人圍著的馬車上。
范進稍微將門簾輕輕挑起,然后看著外面的人,終究是恐懼戰(zhàn)勝了理智,畢竟范進再怎么說也只是個普通的人,在后世相對和平的環(huán)境中根本沒有見過這種環(huán)境。
范進還是慫了,他知道外面的人應該是找他的,其實他是害了譚武等人,但是范進心中的求生欲望占據(jù)了上乘,他沒有像話本中的那種英勇就義,范進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牙齒也咬合得緊緊的。
外面的人對著譚武等人吼道:“把車里面的人給我交出來,其他的事情于諸位無關(guān),諸位可自行退去?!?p> 范進在車里面心里是緊張得要命,恐懼著譚武將他交出去,想要讓譚武他們不要,但是自己的禮義廉恥卻不容的他這么做。
在生死面前,范進明白了他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只得默默的癱倒在車里,等待著譚武他們的選擇。
譚武只是將手里面的刀捏得更緊了,擺好了迎接戰(zhàn)斗的準備,但是箭入腹中流出的鮮血卻是給他的臉上添上了幾分蒼白。
江彬的人也是明白了譚武他們的意思,然后就開始向范進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