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替天行道
周思恩來酸菜廠的第一天,甄珍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了,那眼神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樣。
甄珍也不傻,稍微動腦想一想,就知道了她為什么會這樣。
看見周思恩那么白那么漂亮,甄珍又開始自卑了。她感覺春山哥像天上的太陽,周思恩像天上的月亮,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
下午收工后,春山推著他的自行車在酸菜廠門口等甄珍。
他這幾天做了一個木頭板凳,綁在了自行車的大梁上,這樣甄珍就可以坐在前面了,倆人說話的時候也能看見對方。
等甄珍走過來,春山一把摟住甄珍的腰,把她抱到了小板凳上坐穩(wěn),然后推著自行車走了。
春山會騎自行車,只不過他想多跟甄珍說說話,所以每次都是推著車子走,等把甄珍送到家他才騎上車回家。
看著那個死瘸子笑得臉都紅了,周思恩氣的差點(diǎn)把手心給摳出血,鬼使神差的就跟在了后面。
春山只顧著跟甄珍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后面跟著一個人。
“我娘說那幾個知青遲早都給攆走,你不用擔(dān)心,如果有人欺負(fù)你,你就來找我或者找我娘,知道嗎?”
“知道?!?p> 甄珍應(yīng)了一聲就不說話了,腦袋還垂到了胸口。
春山看出來她不對勁了,歪著腦袋看她,“怎么了這是?那幾個知青第一天就跟你找事了?”
“沒有,沒有?!?p> 甄珍抬頭望著春山,小心翼翼地問道:“春山哥,你為什么喜歡我???我長得又不好看?!?p> 春山停住腳,伸出手摸在她的臉上,表情認(rèn)真的說:“誰說你長得不好看?在我眼里你最好看。你的眼睛里有山川,有云霧,有花海,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眼睛。”
甄珍被他說得臉都紅了,眼睛也濕潤了,“春山哥,你的眼睛才好看,黑亮黑亮的?!?p> “因?yàn)槲业难劬锒际悄惆??!?p> 春山說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夕陽下,兩個人的唇貼在了一起,兩個人的心也慢慢的越靠越近。
遠(yuǎn)處的周思恩看見這一幕,眼淚再也繃不住奪眶而出。
那本該是屬于她的位置,現(xiàn)在卻被一個瘸腿的丑丫頭給搶走了,她怎么可能甘心!
春山把甄珍送到村口,看著甄珍走進(jìn)她家的院子,這才騎上自行車往回走。
剛下了大壩,周思恩突然跳出來伸著胳膊站在路中間。
“余春山!”
春山捏了車閘,眉頭緊蹙的看著她,“你干啥?!”
經(jīng)過上次的事,春山是越發(fā)的看她不順眼,也就沒給她一個好臉。
周思恩咬著嘴唇,可憐巴巴的說:“我腳疼,走不動了,你能帶我回去嗎?”
“不能!”
春山擰了一下車把,繞過周思恩就飛快的騎了起來。
“余春山!!”
周思恩看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氣得直跺腳。
為什么啊,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死瘸子,為什么余春山要這么對自己。
其實(shí)她說腳疼不是騙余春山的,腳上的鞋是新買的,還帶著五厘米的高跟,走了這么遠(yuǎn)的土路,早把腳后跟給磨出血了。
她忍著巨痛好不容易回到知青點(diǎn),哪知道其他幾個女知青早吃完飯了,根本沒等她。
周思恩只能又累又餓的爬上炕睡覺了。
春山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陶陶跟春林正在吃晚飯。
“娘?!?p> 春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娘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不等他們回來就開飯。
陶陶用鼻子嗯了一聲,什么話也沒說。
春山盛了一碗飯坐在飯桌前,順嘴問道:“春江還沒回來嗎?”
春林趕緊沖他打眼色,沒看娘都生氣了嘛。
陶陶把飯碗一推,“春林,把我這碗飯也吃了,吃完把桌子收拾了!”
說完起身就回屋了。
春山皺起眉,問春林:“春江最近在忙什么呢?”
“我哪知道,一大早就跑了,這么晚也不回來,都不說幫家里干活。”
春林拿過陶陶剩下的半碗飯倒進(jìn)自己的飯碗里,一邊往嘴里扒拉一邊說:“大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香蒲家砍白菜啊,娘說讓你也去幫忙的?!?p> 怕大哥不同意,春林搬出來娘這尊大佛。
春山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他白天也沒啥事兒。
與此同時,春江和小東蹲在墻根大氣都不敢喘。
蹲了他這么多天,終于抓到了。
“咱倆一會兒給他按住了喊人還是怎么整?”
小東湊在春江的耳朵邊,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了一句。
春江瞇著眼死死盯著那人的身影,“見機(jī)行事。”
余春生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變成了獵物,左右瞅了瞅沒見到有人,就踩著木頭箱子,把腦袋伸進(jìn)了呼呼冒著熱氣的窗戶里。
春江跟小東倆人鳥悄的走到了余春生的身后,春江給小東做了一個手勢,倆人突然一人抓住余春生的一條腿往上一掀,余春生就像是一條魚一樣,直接大頭朝下鉆進(jìn)了女澡堂。
“啊——”
“啊——有流氓啊??!”
“救命啊?。。 ?p> 女澡堂里瞬時尖叫聲一片。
余春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咋回事兒呢,只看見白花花的一片,突然倆眼一翻,暈了過去。
春江跟小東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他倆一直跑出了縣城,才停下來喘口氣。
“春江,就這么把他扔女澡堂子里頭去能行嗎?別出點(diǎn)啥事兒?!?p> “怕啥的?他這是自己找死,誰讓他沒事爬女澡堂子的窗戶了!”
春江摟著小東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咱倆這是替天行道。就算真出事了也跟咱倆沒關(guān)系。再說了,也沒人知道是咱倆干的。”
自從知道余春生偷人家女知青的奶兜子三角摟子,春江就發(fā)狠要收拾了他。
但是又不能打他,只能跟小東倆人天天蹲他,想在他干壞事的時候給他按住。
前幾天倆人跟著余春生來到縣城,沒想到竟然看見余春生這個不是人的東西,爬了女澡堂子的換氣窗戶往里頭看。
當(dāng)時春江就想把余春生給按住了。
這個余春生也警惕,聽見聲就跑,這會兒再給他按住也是空口無憑了。所以春江才跟小東倆人直接給他塞女澡堂子里了,讓他直接被抓個正形。
小東有些擔(dān)憂的說:“我還是感覺心不落地,不會把這事兒給鬧大了吧?”
“不怕,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想到咱倆身上的。就算真知道是咱倆干的了,咱倆也沒干啥壞事??!走吧,上我家吃飯去,也不知道我娘給沒給我留飯!”
春江松開小東就跑了起來。
等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