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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dāng)收尸人,你卻在抓詭降妖?

第0010章 值夜司午夜聽?wèi)?/h1>

  “血玉!”

  聽到這兩個字,楚河險些把桌子拍翻。

  安郎中大驚,問道:“怎么了?”

  楚河本想把收尸時候所見,告訴安郎中,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血玉那么難得,即使自己說能找到,安郎中也不會相信?!?p>  “再者知道血玉的人,除了自己,恐怕都死了,一旦安郎中知道了,會不會惹來殺身之禍。何必牽連他一個無辜之人?!?p>  安郎中見楚河無言,必然不曾聽說過血玉,便接著說道:

  “當(dāng)年前朝公主,和親西域,禮單中收到了一塊血玉,只是后來不知流落何方?“

  “等到魏太宗初年時候。西蜀有景氏家族,得早產(chǎn)一女嬰,元陽不足,眼見性命不保。民間收藏者獻上了這塊血玉,佩戴一年后,女嬰身體便如常人。后來年長,十三四歲時,容貌日漸美麗,驚艷四方,竟然入選宮中,后來,便是當(dāng)今的明妃,至今得皇帝寵愛已逾十年?!?p>  ……

  聽安郎中絮絮叨叨,楚河嘆了一口氣。

  “說來說去,那血玉還是皇親貴戚才能享用,我這等尋常百姓……誒。”

  楚河站起身,交給安郎中兩塊黑糖,作為診費。

  因為楚河也真是分文皆無。

  不過,也不算虧了安郎中。

  當(dāng)時做糖工藝尚未完善,這兩塊朝廷發(fā)的黑糖,價值相當(dāng)于二斤牛肉或者六十個黑面炊餅,也就是楚河的一個月工資。

  楚河帶著遺憾的表情出了門。

  “不管安郎中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有必要一試?!?p>  楚河現(xiàn)在要去值夜司。

  他有話和柳值夜說,如果自己出現(xiàn)差錯,希望柳值夜能替自己照顧這個小孩兒?!?p>  一刻鐘不到,楚河又來到值夜司。

  但是今日竟然與往日不同,墻外躺平的乞丐一個也不見,甚至連污物都打掃的干干凈凈。

  “把乞丐攆走了,難道這大魏就是盛世了?呵呵。”

  楚河繞過戲臺,輕輕叩動值夜司的門,可惜沒有人回應(yīng)。

  楚河只好轉(zhuǎn)回身,坐在戲臺下面等柳值夜。

  戲臺上唱戲的依然是那日的老嫗,只不過今日濃妝艷抹的更甚,一張臉白過面粉。

  即使臺下一人沒有,她還是面無表情的翻著眼珠,賣力的演唱。

  楚河心中煩躁,坐立不安,只盼著柳值夜快點回來。

  誰知老嫗的戲曲頗有催眠的效果,加上一日勞累過度,竟然懷抱孩子昏昏沉沉睡去。

  正在夢中之際,聽見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客氣的說道:

  “公子,你坐在奴家的位置上了,讓一下可否?”

  楚河現(xiàn)在半睡狀態(tài),聲音是聽到了,但是身體不想挪動。

  “公子,你的孩兒好生乖巧,奴家可以抱一下嗎?”

  “哇,這孩兒好兇呢。”

  “哼,連你也要兇奴家,奴家真是個沒人愛的……嗚嗚?!?p>  楚河就有點睡不安了,心里想著:“這么大的場子,你還要跟我搶座。再說你半夜三更,招魂似的鬼哭什么?”

  楚河準(zhǔn)備與人爭執(zhí),他滿臉怒氣的睜開雙眼,剎那間卻楞住了。

  偌大的茶館中,空空蕩蕩,一個觀眾也沒有。

  只有茶館的大門敞開著,時不時傳來門軸響動的聲音。

  “精神太過緊張,總是做噩夢?!?p>  楚河低頭看看手中的孩子,只見她瞪著大眼睛,仿佛生氣了一般。

  “嘿,你這小孩兒,才幾天就學(xué)會生氣了。”

  “別生氣,我呢,這就給你安排上血玉,讓你健健康康的長大,但是呢……”

  楚河想到安郎中說的佩戴血玉的明妃。

  心想一遭入了宮門,如同囹圄,再無自由,有何好處?

  “長大了可不要當(dāng)什么狗屁的皇妃,哪怕種地、放羊也比入宮好?!?p>  胡亂的說些安慰的話,小孩兒竟然像是懂了一樣,慢慢的閉上眼睛,發(fā)出均勻的呼聲。

  楚河長吁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jīng)]有這個小孩時候的快樂。

  此時那唱戲的老嫗忽然換了調(diào)調(diào),一開口唱道:“柳葉修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玉珠慰寂寥?”

  曲調(diào)幽婉凄涼,讓人心中一寒。

  楚河心中不喜:“大半夜唱這種悲涼的歌?!?p>  一曲唱畢,那老嫗忽然轉(zhuǎn)成男聲,說道:“愛妃呀,朕知道你身性寒涼,心中甚是惦念,這里有血玉一塊,贈給愛妃,掛在胸前……”

  男聲說完,又轉(zhuǎn)回女子凄婉聲音,唱道:

  “陛下啊,我要那血玉有何用?你可見我身上有片縷?連人皮都被那妖婦生生的剝了,身上怎能不寒涼!嗚嗚……”

  楚河這雞皮疙瘩立刻起來。

  “我方才安慰孩子,提到皇妃,血玉,她便唱出來了?!?p>  “末了,還唱什么人皮被妖婦剝了?!?p>  “真是討厭至極?!?p>  楚河騰的從座位上站起,指著老嫗道:“你聽到我說話了!”

  那老嫗停嘴不唱,但也沒有回答楚河的話,只是雙目聶呆呆的看著楚河身旁,仿佛那里還有個人。

  “你看什么?”

  “怎么不說話?”

  問了兩句,老嫗依然視若不聞。

  楚河心中自然慌了,趕緊抱著孩子慌慌張張的出了茶館。

  今夜無月,黑漆漆的天空,只有茶館門口的兩個昏黃的燈籠,被風(fēng)吹得不斷搖曳,燈光晃動,似乎有許多身影在茶館內(nèi)外穿梭。

  “這鬼地方,真是邪門。”

  “呸。”

  楚河吐了一口吐沫,挺起腰桿走路。

  以前聽老收尸人說過,邪魅常常半夜出沒,但是你不能表現(xiàn)出害怕、慌張,否則那玩意便盯著你不放。

  還好,直走到住處,也沒有怪事發(fā)生。

  楚河的心便放下了,忍不住苦笑:

  “做一個收尸人,何必要自己嚇自己,都說人間有鬼有魂,但是哪一個當(dāng)面見過?即便有也是個欺軟怕硬的?!?p>  反正今夜也睡不著了,索性趁熱打鐵,把那口四鬼抬棺的血玉棺材挖出來。

  楚河到了那棵老桃樹下,又請來一根桃木枝。

  為何用請?

  畢竟老桃樹救過他的命,再折人家枝叉,用拿、取都不合適。

  把桃樹枝別在右手的腰間,把衣服整理了,孩子的包裹重新的包了一遍。

  按照記憶中地址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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