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問這小子不能留了！
孫淼笑得像個小孩子，在七組的場地里胡亂地跑著，見人就逮，嚇得僅剩的幾個人趕緊背包跑路。
周問卸完妝，洗完臉，回來，看到偌大的七組只剩李濤和孫淼兩個人了。
孫淼不知道在尋找著什么，圍著七組場地來回奔跑，口中還在喊著那句“我是孫總！”。
李濤靠在桌邊看著他，神情是描述不出的復(fù)雜。
“這個，怎么辦？”
周問走過來，拍了拍李濤的肩膀，看向還在奔跑的孫淼。
李濤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有辦法，就讓他跑吧。對他來說，這樣或許比接受現(xiàn)實更好。”
“但是，他還有家人吧?！?p> 在周問看來，雖然孫淼因此發(fā)瘋值得同情，但拋棄家人就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是，嫂子和孩子挺可憐的。我見過她們幾次，人很好，可惜跟錯了人?！?p> “好像說，孫淼被卸職后，家就被抄了，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
“他住的是別墅是黑云提供的，以他的薪水供不起那么大的房子。工作一丟，依仗一沒，房子肯定也沒了。”
李濤的語氣中帶著悲傷，就算今日是敵人，彼時也有過許多年的同窗交情。
周問察覺李濤的情緒，緩緩說道：“沒辦法，咱們必須反抗，否則死的就是咱們了?！?p> “我明白。”李濤點點頭，“孫淼為虎作倀，死有余辜。我只是可憐他的家人，嫂子和孩子，還有孫淼的爸媽，對這個人抱有期待。”
李濤悵然地長嘆一聲，隨后站直，沉吟片刻。
“你趕緊去慶功宴吧，今天你是功臣，不能缺席，大家都等著你呢?！?p> “我就不去了，我去看望一下孫淼的家人?！?p> “好?！?p> 周問點點頭，和李濤一同走出公司，在路口分別。
……
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公司上下人員幾乎都清空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黑云伏在案前，手中寫著什么。
這年頭大部分地方都不用手寫了，但有些地方還念著舊。
寫到一半，手中的鋼筆停了下來，按動桌上的什么，身后的墻上竟緩緩彈出一道暗門。
一個全身黑袍、戴著黑色面罩的黑衣人從里面走出來。
“今天，死了十四個?！?p> 黑云沒有轉(zhuǎn)身看黑衣人，手中的筆還在寫著。
“我知道。波動很大，我也感覺到了?！?p> 黑衣人的聲音像是用變聲器處理過一樣，像機器人一樣。
“你看到了？”黑云有些意外。
“看了最后。”
“那個陣法，可滅殺黑衣，據(jù)說威力極大，你覺得呢？”黑云緩緩道。
“威壓磅礴，不可小覷。威力遠不止覺醒境，至少是煉皮境后期，乃至凝血境?！?p> “凝血境？”黑云皺了皺眉，“你進去能活么？”
“九死一生?！?p> “連你都九死一生，如此恐怖？”
黑云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鋼筆放了下來，將寫好的信紙折疊整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入。
“二十八人級別的陣法，我也看不清的靈壓和法則?！?p> “大概和《道德經(jīng)》什么的同出一系。周問這小子……”黑云喃喃自語著，“我給你的那本書看了嗎？”
“看了。深奧莫測，讀之受益匪淺，可惜是副殘本?！?p> 黑云惱怒：“我沒讓你受益！那種旁門左道學(xué)了有何益處？白費功夫！我是問你，有威脅嗎？”
“雖不像那二十八人陣法那樣霸道，但細水長流，長遠下去，威力無法估量?！?p> “這樣啊。”黑云沉吟片刻，“看來周問這小子，不能留了！他手上還不止一本《道德經(jīng)》，當初第一次見面就防著我，心眼不少，不好對付?！?p> “需要我出手么？”
黑云擺擺手，“暫時按兵不動。這小子不簡單，但畢竟年輕，未必沒有破綻，我再試試。”
黑云將粘好的信封遞給黑衣人。黑衣人接了信準備從暗道離開，又被黑云叫住。
“這次少了十四個黑衣，盡快重新招人。人手這塊，不能落下。孫淼這蠢蛋，白白浪費公司資源?！?p> “是。”
黑衣人離開。
……
慶功宴上。
除李濤之外七組全員到齊，柳戚戚抱著酒瓶不斷勸酒，眾人在旁邊不斷應(yīng)和。
周問酒量尚可，但不喜飲酒，作為功臣，眾人也不逼他。
周問坐在宴席的一角，望著眾人借著酒勁卸去白日的謹慎和謙恭，越發(fā)大膽起來，忘記彼此的地位和身份，酒桌上打打鬧鬧，熱鬧非凡。
不知從何時起，周問這個剛?cè)肼毜牟痪玫男氯?，反而越來越像一個老大哥，不僅負責出謀劃策，還負責穩(wěn)定軍心。
李濤不在，周問儼然就是最理性的那個。
今天，大家都喝醉了，周問依然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勉強保持著清醒的人互相攙扶著回家，幾個爛醉的索性當場開個酒店住下。
周問將眾人一一安排妥當，最后剩下赤腳站在沙發(fā)上、還在給自己灌酒的柳戚戚。
“戚戚姐，戚戚姐，結(jié)束了，該回去了！”
周問站在下面抬頭對柳戚戚大喊，柳戚戚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周問只好伸手將她晃了晃。
柳戚戚才看到下面的周問。
“啊，干嘛？周問啊，你喝酒不？來一杯！”
柳戚戚醉醺醺地直接拿起一瓶酒就要塞給周問，周問從她手里將酒瓶拿走，叫來服務(wù)員將剩下沒喝完的酒收走。
“哎喲，你干嘛呀！人家還要喝呢！哎，其他人呢，怎么沒呢？你趕走的是不是？那就你陪我喝！服務(wù)員兒，別收走！把酒留下！”
前來收拾的服務(wù)員愣了一下，周問示意服務(wù)員柳戚戚已經(jīng)醉了，不必理會。
服務(wù)員會意離開。離開前還熱情地向周問介紹了附近的酒店業(yè)務(wù)，周問告訴他不需要。
“柳戚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該回家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現(xiàn)在柳戚戚不太清醒，周問選擇直呼其名。柳戚戚紅著俏臉戳了戳周問。
“小屁孩，沒大沒小，叫姐！”
無論怎么鬧騰，柳戚戚都不肯將地址告訴周問，無奈周問只好自己動手。
幸好這個世界還保留著身份證等基本的個人證件，順著個人證件上的信息，找到柳戚戚的家庭住址。
“二十三歲……你也沒比我大啊，就比我大兩個月。天天裝大姐大，結(jié)果還是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