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
有風(fēng)吹過,白熾燈在他頭邊輕晃,所有簡單隨意的動(dòng)作都透著一股荷爾蒙的帥。
小淡騰的站起來,嘴上一層薄薄的油,語無倫次地朝柳怡江又說又笑,拍手叫道:“啊!男神!我的男神!”
“男神,我的銀行卡密碼是九個(gè)八!”
柳怡江挑眉,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噓”。
小淡立刻捂住嘴,但還是手舞足蹈的,面上的表情五花八門。
柳怡江又轉(zhuǎn)頭看阮棠,丫頭臉都吃紅了,呆呆的坐在那里朝自己笑,眼神渙散。
???
“小阮?”,龔書輝感覺到了不對(duì)勁,連叫好幾聲也沒反應(yīng),其他同桌的其他人也懵懵的,“看著像醉了?”
龔書輝一看菜單,拍了下額頭,“哎呦,壞了,老灶佛跳墻,南地菜重辛辣,湯底收汁里要加一斤多老黃酒的”
“我去”,他湊過去,果然阮棠和小淡身上有股暖烘烘的酒味兒。甜口的酒心蛋糕,這一桌人也吃了不少,看面相都有要大鬧天宮的架勢。
龔書輝急匆匆跑到校醫(yī)院去買解酒藥。
女人就是麻煩,柳怡江皺了皺眉,煩躁得原地又抽了根煙,左右各架兩個(gè)迷糊鬼。
鬧鬧騰騰上街后,小淡終于安靜了,阮棠又嗨起來了。
醉鬼的力氣格外的大,更別說阮棠本身就是個(gè)茬架的高手,無論說什么她一律聽不懂,車流亂竄,柳怡江扶都扶不住,只好把小淡扔在地上,單獨(dú)拎著阮棠。
阮棠被摟進(jìn)懷里就轉(zhuǎn)變了造作方向,一反常態(tài),嘴里竟然念叨著要討抱抱,一個(gè)勁兒的往身后的懷里鉆,眼鏡都給柳怡江打掉了。
像八爪魚一樣吸在他身上,實(shí)在推不開,只好放棄抵抗,讓人摟在懷里。
“阮棠,站好”
柳怡江低頭對(duì)上一雙專注的眼睛,呆呆地盯著自己。
街上光線暗淡,阮棠被抱在懷里暖烘烘的,舒服得打哈欠,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眼周的皮膚紅紅的,眼角有顆紅痣,又妖艷又凌厲,像掛了霜的野果子。
“親親”
“……”
柳怡江擼了一把她的腦袋,推她的手頓了頓。
“***”
胸口傳來懷里人悶悶的聲音,柳怡江低頭看她,“嗯?”
這時(shí)正好龔書輝回來,看兩人摟在一起,腳邊的小淡愣愣地望著他倆,眼里全是不解和委屈
他給小淡貼了兩塊解酒貼,一把把人摟起來,朝柳怡江說:“你倆夠了,把人姑娘扔馬路牙子上,自個(gè)兒抱上了”
柳怡江回神,接了兩塊解酒貼,懷里的人又說了什么。
“你說什么?”
他把挑著她的下巴,把頭抬起來,但阮棠像是下了決心要反著干,把頭往他懷里埋。
柳怡江扣著她的脖子,大力捏了捏,手下人吃痛,被迫挑起了頭,眼眶紅紅的。
他把藥貼揭下來貼在她額頭上
阮棠呆呆地望著他,眼睛越來越紅。
“嘖,你哭什么”
“啪!”電光火石之間,柳怡江臉頰刺痛,阮棠扇了他一個(gè)耳光。
這回他聽清她沙啞的聲音了——“我以后也不想再看到你!”
她說完仍然盯著他看,眼神里有看不透的孤獨(dú)轉(zhuǎn)瞬即逝,眼淚嘩嘩的流,手上把柳怡江的腰勒得更緊。
柳怡江就這么和她對(duì)視,眼里蘊(yùn)含了一股沉默的風(fēng)暴。
“那個(gè),怡江……”龔書輝見證了全過程,本來人家情侶的事不該插嘴,但又怕他沒輕沒重弄傷她,猶豫著勸道,“別和醉人一般見識(shí),你看她哭的,給人擦擦”
柳怡江心里潮潮的,并不想動(dòng)她,現(xiàn)在阮棠的狀態(tài)非常陌生,平時(shí)一直聒噪虛偽好斗的人,此刻眼里只有洶涌的委屈。
一邊要親親,一邊打人說自己永遠(yuǎn)不想見,一邊又把人抱得死緊……
“別在我身上蹭鼻涕”
柳怡江把她頭推開,抬腳往酒店走。
阮棠像只寄居蟹捆在他腰上,乖乖的被他馱著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