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高師姐沒辦法坐視不管。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聽到這話,對面駐守弟子面上猶豫了一下。
高師姐一直注意著那個小弟子的神色,見此,眼睛便跟著一亮,追問道:
“方師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法子?”
沒料到被捉包了,拿著陣盤的小弟子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被捉包的慌亂,有些結巴道,“師姐……我、我沒有……”
在高師姐看來,小弟子手里的辦法就是她和符谷的救命稻草,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于是她拉著小弟子的手,目光殷殷,“師弟,你若有法子就直說,不論是否能解決陣法的問題,師姐皆不會怪罪于你……”
駐守弟子似乎第一次被人如此“親密”接觸,一張臉漲得通紅,就連耳尖都染上了紅霞。
過了好半晌,他才從高師姐飽含希冀的目光中憋出一句話來。
“我、我?guī)煾翟牧歼^一種恒溫陣法,只、只是內核不太穩(wěn)定……”
許是性格使然,這位駐守弟子膽子頗小,飛快地抬起頭,瞄了一眼高師姐的神色后,這才繼續(xù)說道。
趙小碗注意到,就在他低頭的前一息,高師姐仍以一種鼓勵的目光注視著他,而被這道目光注視著的小弟子,說話終于不再舌頭打結了。
雖然語氣仍有些停頓,但他還是將話語完整地說了出來。
趙小碗在旁邊聽著,大概就是這位方師弟的師傅曾經想在他師傅——也就是方師弟的師祖制作出來的恒溫陣法的基礎上進行改良。
因為這個陣法的缺點其實十分明顯,風犀獸妖核屬風屬性,但極其懼寒。
溫度稍微冷一點,就會影響陣法的運轉。
雖然方師祖也對這方面進行了完善,但并不能完美。
所以這套恒溫陣法雖然能抵御小寒,但一遇到大寒必定歇菜。
為了排除這一隱患,方師傅在經過許多次推演與實驗中,改換了陣法核心處的陣紋,并且改變了陣法核心。
原本核心是一顆五階風犀獸妖核,但經過他的改良后,核心則變?yōu)榱巳w四階風犀獸妖核,加上八顆三階的另外一種名為“織鵠”妖獸的妖核。
不過換了之后缺點依舊很明顯,因為核心由原本的五階妖核變成了三階、四階妖核,所以持久度不夠,需要經常更換。
另外,因為二階的妖核不夠純粹,雖然改良后,抹除了懼寒的缺點,但因為外圈的織鵠妖核屬性狂躁,磨損度也跟著大大提升。
但想改良這些缺點還需耗費大量時間與精力。
而恒溫陣法不過是個普通的四階陣法,經過方師傅改良后,品階更是下降到了三階。
方師傅想要沖擊五品陣師,自然沒有時間在三階陣法上死磕。
所以最后對恒溫陣法的改良還是不了了之了。
高師姐一聽有救了,立即上前詢問關于“換陣法”的相關事宜了。
在她看來,可以先換個新恒溫陣,減少損失,等這陣子過去了,溫度自然也升上來了,大不了到時候再換過來就是了。
不過這事得先報備戚師叔與宗門,得到同意后才能撥款更換。
想到這里,她一臉肉痛地從儲物袋掏出了兩張傳訊符,將此事告知給了仍在宗門未歸的其他領隊。
講完前因后果后,她沒有立即松開傳訊符,而是捏緊了一張,任由另一張化作兩道流光,徑直向著倉庫的方向飛去。
眼看著傳訊符順利飛出后,高師姐暗暗松了口氣。
再轉過頭時,面色已然變得正常了。
趙小碗都佩服她變臉的速度。
沒一會兒,一道流光飛了回來。
一道玉色的傳訊符直奔高師姐而來,最后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她附近。
高師姐一招手,傳訊符變化作一道語音在眾人面前炸開。
“可。”
戚師叔那稍顯淡漠的聲音響起。
趙小碗這才知道,原來戚師叔不僅是看倉庫的,就連符谷里,高師姐他們遇到無法處理的事都得事先詢問過他的意見。
他是符谷里的隱性大管事!
趙小碗突然為她和劉大柱那兩小子偷偷捏了把汗,惹誰不好,惹到了他們頂頭的大boss!
真是造孽哦!
另一邊,得到滿意的答復后,高師姐立即扭頭看向駐守的小弟子,“不知方師弟可將改良過后的陣盤帶了出來?”
果不其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勞煩方師弟將此事稟明方師叔,我會讓待在宗門里的其他領隊去一趟陣法峰,將改良后的陣盤帶過來,費用稍候也會單獨撥給方師叔的……”
小弟子自然知道輕重緩急,也沒有猶豫,將手上巴掌大的陣盤交給高師姐后,便急匆匆地捏了張傳訊符。
趙小碗注意到,他手里的那張傳訊符的成色與方才戚師叔傳回來的類似,通體呈現隱隱的玉色,而反觀高師姐手里的那張,成色就遠遠比不上這張了。
原來符箓也分“高低貴賤”?
感覺方師弟的品質更高呢。
趙小碗暗暗想到。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方師弟的那張傳訊符飛出去了。而后,高師姐又對著手里的符紙又說了些什么,這才松開了手里的符紙。
符紙立時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遙遠的天際飛去。
一切處理妥當后,高師姐這才有空繼續(xù)查看陣法核心的情況了。
高師姐先是掐訣,看了眼最新情況,見裂紋雖然還在蔓延,但距離徹底粉碎還有一段時間,這才大松一口氣。
然后才想起被她帶來的趙小碗。
“師妹稍等片刻,等袁師兄他們帶著東西回來了,還得麻煩師妹下水一趟……”
趙小碗原本以為她剛到手的新任務涼了,沒想到還有救。
于是脆生生應了一聲。
可能是被趙小碗的情緒感染到了,高師姐與方師弟臉上表情明顯也跟著松快了許多。
不過陣法里的溫度卻顯而易見地在降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陣法里的溫度漸漸跌至零下時,一只碩大的紙鶴冒著飛雪飛進了符谷。
紙鶴身后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三人翹首以盼的袁師兄。
袁閆師兄這次倒不見了往日的招牌笑臉,他木著一張胖臉,嘴唇凍得發(fā)紫,一看就是急匆匆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