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好一點(diǎn)。”
聽了林淺的建議,陛下一臉輕松的活動起筋骨;“嗯,手藝不錯,好多了?!?p> 經(jīng)過林淺一番推拿,陛下卻是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整個后背都不難受了,也不酸疼僵硬了。
“謝陛下夸贊?!?p> 林淺一臉洋洋得意的笑容,對陛下卑躬屈膝,對于別人的夸贊很快回應(yīng),也是一種引領(lǐng)別人,對自身更加認(rèn)可的一種方式。
果然這招對陛下很受用,無論在大殿之上怎樣威嚴(yán),他終究還是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
陛下一臉滿意的指了指林淺;“哈哈哈……你這丫頭,好啦,老三你二人先回府吧,告知御醫(yī),日仄再來吧,父皇要安歇一會兒?!?p> “是,兒臣告退?!?p> “小女告退?!?p> 二人離開陛下寢宮,終于呼吸到了外面自由的空氣,林淺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她興奮的在肖修竹身前身后轉(zhuǎn)著圈圈。
肖修竹瞧著她一臉寵溺;“好好走路,這還未出宮門呢?!?p> “好,聽你的,不給你丟臉?!?p> 話音落,她毫無征兆挽起肖修竹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所有重心都傾斜在肖修竹的身體上,依靠著他走起路來。
肖修竹也不推開她,故作聳了聳肩;“你啊,這是好好走路?”
林淺轉(zhuǎn)過臉,將下巴擔(dān)在肖修竹的肩頭,對上他的眼神,嬌柔道;“不是嗎?”
”是,你說是便是。”
肖修竹正過臉,像帶拖油瓶一樣,慢悠悠朝前方走著。
啵........林淺順勢在他臉龐輕輕親了一小口,然后嘴角帶著笑,站直了身體,好好走起路來。
肖修竹對她的突然襲擊被驚的一批,他在心中不禁唏噓;“這丫頭,在宮里也這么明目張膽?!?p> 心中雖然如此想,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yáng)起來。
二人不知道,他們身后拐角處,正被大皇子肖修湍一雙陰郁的眼睛盯著,肖修湍瞧見這一幕,心中的恨意又無形的增加了幾分,他憤恨的想了很多。
“憑什么同為皇子,他肖修竹就能得到陛下圣心,娶到心愛的女子,憑什么同人不同命,我偏不認(rèn)命?!?p> 肖修湍緊緊的攥起拳頭,恨的咬牙切齒。
肖修竹和林淺走出皇宮,桑延和桑洛牽著馬車,早已在宮門外等候,二人見到主子出來,都一臉期待的開口道;“殿下,陛下可同意了?”
肖修竹點(diǎn)點(diǎn)頭;“嗯?!?p> “陛下同意了,真是太好了。”
桑延,桑洛兄弟二人,聽到陛下同意了主子的婚事,就像他們自己要成婚一樣高興。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成雙。
桑洛也喜樂悠悠的對肖修竹道;“殿下,您派去助寧隱的府兵方才已回城,兵力折損不足半成,寧隱托主帥向殿下捎話,他已成功登上皇位,待他同淺月公主大婚之時,請殿下前去吃酒,他還說謝殿下相助的情誼,殿下為他折損的兵力,將來有需要他一定赴湯蹈火,還之以報?!?p> “知道了?!?p> 上馬車后,林淺整個人靠在肖修竹懷里懶洋洋的,肖修竹的胳膊擔(dān)著她的腦袋,給她當(dāng)枕頭。
“你是如何瞧出父皇肩骨不適的?”
肖修竹對林淺看出陛下肩頸有問題一事,感到很疑惑,他低眉垂目,望著懷里的人開口問道。
林淺露出一個得意得笑臉;“我厲害吧?這很簡單啊,再周密的防守也會有漏洞,只要細(xì)細(xì)觀察,總會找到突破口的?!?p> “嗯?!?p> 肖修竹很是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笑如朗月;“那么請問本殿的三皇妃,你是如何找到突破口的呢?”
“當(dāng)時我內(nèi)心可緊張了,我努力想著該怎么回話,后來我?guī)状巫⒁獾奖菹驴偸怯幸鉄o意晃動脖子,我因此斷定,陛下定是因頭頂帶了那么沉的帝冕,導(dǎo)致肩骨不舒服,在我們那里,這叫頸椎病,是很多人都會得的一種常見病,所以我就鋌而走險,耍了一個小聰明,事實(shí)證明真的被我猜中了,好險啊,嚇?biāo)牢伊??!?p> “不是讓你別怕,一切有我在嗎?”
“就是因?yàn)橛心阍?,我才不能連累你啊,那樣我可是會心疼的?!?p> 二人的距離一上一下,肖修竹居高臨下,注視林淺好一會兒,林淺輕拽他的衣袖,柔聲道;“怎么不說話了?我說的不對嗎?”
咣當(dāng)........
林淺話音一落,馬車狠狠的晃動一下,肖修竹一個重心不穩(wěn),本能的抱緊懷里的人,二人四目相對。
肖修竹瞧著眼前那誘人的唇瓣兒,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做停留,將神情移向她小巧的鼻翼,溫潤的薄唇在她的額間留下一吻,低聲道;“說的對?!?p> 林淺閉上雙眸,嘴角含笑,腦袋枕著他左手手臂,雙手環(huán)著他右手,肖修竹寬大的衣袖蓋在她的身上,像個小裘毯一般,暖暖的。
身體隨著馬車輕輕晃動,像是在蕩秋千一樣自由自在,好不愜意。
古代選婚日很重要,尤其是皇子的婚日,一定要避開每年的三七九月份。
三月會碰上清明節(jié),七月會碰上中元節(jié),九月會碰上重公,傳言這些日子都與鬼相關(guān),不吉利。
同樣還要避開每個月的初三,初七,十三,十八,二十和二十七,這幾個日子名喚三娘煞,如若在這些日子里成婚,便會遭到三娘的報復(fù)。
除了二人的生辰八字,最好選擇閏年閏月成婚,像是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天愿,這樣的好日子最佳。
陛下給了肖修竹兩個選擇,一個最為滿意的日子,是隔年月初圓的中秋之節(jié)。
肖修竹并不想等那么久,他怕夜長夢多,有什么變化,即便時間有些倉促,他還是選擇了半月之后的一個好日子。
第二日,夜司寒晨起穿中衣之時,他胸前紅色血淚形狀的刺青,很是醒目,這個刺青比那些死士胸前的要大上一倍。
他是瑯冧門的主人,這個刺青代表了復(fù)仇,代表了責(zé)任。
夜司寒穿好衣服,來到祠堂拿起三根線香點(diǎn)燃,插入銅鼎的香爐之中,隨后在他母親的牌位前跪拜行禮。
他對著排位自言自語道;“母親,您放心,很快我就會為您報了這血海深仇,灼心之恨,到時我定會帶著那人的頭顱,和他那些冤種兒子的鮮血,來祭拜您的在天之靈?!?p> 夜司寒最后一拜起身之時,身后傳來小廝的聲音;“門主,不息公子來訪?!?p> 夜司寒聽到這個名字,顏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知道了?!?p> 當(dāng)他剛踏入耳房,就對上了大皇子肖修湍那極為憤恨的臉色,夜司寒對此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他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般沉不住氣的脾性,慢悠悠的開口道;“大皇子這又是被何人氣到了?”
肖修湍瞧了瞧夜司寒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像是喝悶酒解千愁般不爽。
夜司寒繼續(xù)道;“三皇子成婚之日定了?”
“定了,半月之后?!?p> “在下提前恭喜大皇子了,半月之后,就是大皇子的好日子?!?p> “夜公子到底是如何計劃的?與本殿說來聽聽。”
“我的計劃就是三皇子死,大皇子......上位,抱得美人歸?!?p> 肖修湍將茶斟滿,舉起杯;”我很期待?!?p> 夜司寒扯動嘴角,陰寒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中。
肖修湍后知后覺繼續(xù)道;“老三最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我二人了,他曾經(jīng)對我很友好,如今每每見到我,言語中總是帶著刺,還十分警惕的樣子?!?p> “懷疑就對了,如若他再不懷疑,那可真是蠢到極致了?!?p> 肖修竹早已經(jīng)知道二人在合謀對付他,只是這層窗戶紙還未捅破,主要他已不屑再與二人言語。
“我這位三弟啊,從小到大對我這個皇兄還是極好的,命運(yùn)弄人,命運(yùn)不公,怪只怪父皇偏心,怪只怪生于皇家?!?p> 肖修湍感概的搖搖頭,將自己的功利得失之心,全部歸結(jié)于命運(yùn)不公。
夜司寒聽了肖修湍這一番話,眼神透出一股殺意騰騰的寒光。
肖修湍抬眸中,被夜司寒的冷意冰凍了三尺,他二人雖然認(rèn)識良久,他卻從未真正了解過夜司寒這個人。
夜司寒將自己隱藏的滴水不漏,二人的話題永遠(yuǎn)都是怎么對付肖修竹。
“夜公子你的仇人可尋到了?可有需要本殿幫忙的地方?”
“大皇子一直都在幫助在下啊,在下幫助大皇子,就等同于幫自己,而且我的仇人已經(jīng)尋到了,很快我便可大仇得報了,這還要感謝大皇子呢?!?p> “噢?那恭喜夜公子了。”
“多謝,同喜,同喜?!?p> 二人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桑延急匆匆來到肖修竹面前,好似有緊急之事稟告,他雙手抱拳;“殿下,我們已經(jīng)將李太守的家眷全部都接了出來,我以命人為他們安排好了安身之處?!?p> “知道了,你和桑洛繼續(xù)留意李太守的動向?!?p> “是。”
“殿下,還有夜公....瑯冧門十年前那場滅頂之災(zāi)同.....陛下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