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跟著本公主,你們都回去?!?p> 說罷,云淺月和寧隱便起步離開了此處,侍女眼巴巴的望著云淺月離開的背影愁眉不展。
在離開北瀚國之時,北瀚王親口吩咐她的侍女,定要時時跟在公主的身邊,照顧好她。
如若她真是出了什么事,或是遇到危險,她的侍女和侍衛(wèi)都會受到嚴重的責罰。
“淺月公主我們?nèi)ズ翁??”寧隱開口問道。
“我聽說城外的玄遠山上,有一座寺廟祈福特別準,我們?nèi)ツ抢锴魄??!?p> “玄遠山?那玄遠山,山高路遠,公主怕是爬不上去?!?p> “誰說本公主爬不上去,本公主腳力好著呢?!?p> 寧隱對云淺月的一時興起,感到很是無奈,外界傳聞竟是真的,這位淺月公主卻實不是一個不省油的燈,怪不得,桑延和桑洛將這差事推給了寧隱。
果然如寧隱所言,還未爬多久,云淺月便嚷嚷著累,寧隱勸慰她回去,她非要爬到峰頂。
一路上,云淺月被各種山中草蟲嚇的哇哇直叫,寧隱就已經(jīng)被她的花樣百出,折磨的苦不堪言。
她一會兒讓寧隱給她去采花,一會兒讓寧隱給她捉蝴蝶,一會兒又讓寧隱為她找水喝,一會又讓他脫下外袍鋪在地上,供她坐著歇腳。
二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云淺月又一個主意由然而生,她對寧隱開口道;“你蹲下?!?p> 寧隱一臉疑惑;“淺月公主有何吩咐?”
“我讓你蹲下,你就蹲下,快點,別廢話?!?p> “公主是想?”
云淺月對寧隱的耿直有些不耐煩;“我走不動了,你得背我爬到峰頂去。”
寧隱聽言一臉的驚慌失措,他雙手抱拳;“這可萬萬使不得,您貴為公主,怎可趴到屬下的背上呢?不然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不行,本公主今日必須要爬到峰頂,你背我?!?p> “公主,這樣不好吧,有失體統(tǒng)?”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本公主這是不拘小節(jié),我是公主我說了算,你快些蹲下?!?p> 寧隱一臉為難的神色,云淺月見他遲遲不肯蹲下,她生氣的一跺腳,被石頭絆倒在地,順著下滑的山坡滾了下去,只聽她驚呼一聲;“??!救命啊?!?p> 寧隱見狀一個飛身,撲到云淺月的身邊,二人像連體嬰兒般緊緊抱在一起,為免她受傷,寧隱用手穩(wěn)穩(wěn)護住云淺月的腦袋,這種時候,他以顧不得有失體統(tǒng)了。
向山下滾落一段距離后,寧隱手疾眼快的用自己的身體靠向一塊石頭上,二人才得以停下來。
“淺月公主你沒事?”
寧隱一臉著急擔憂,如若云淺月有什么事,他就攤上大事了。
“嗚嗚嗚,嚇死本公主了,都怪你,你要早些背我不就沒事了嗎?!?p> 云淺月哭的梨花帶雨,將責任全怪在了寧隱身上,寧隱也沒有心情和她計較這些,只能順她。
“淺月公主你先不要哭,先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瞧瞧有沒有哪里受傷?”
云淺月站起身來活動著胳膊和腿,還好只是受到了驚嚇,并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甚至連一外傷都沒有。
寧隱見此終于松了一口氣,保護她安然無恙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嘶??!”
寧隱吃痛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他的兩只手背,被草木劃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最疼的還是他的身體,方才他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的撞在石頭上,才得以脫險,這一下撞的不輕。
云淺月并未注意到這些,她依然一副盛氣凌人的口氣;“你背我上峰頂?!?p> “??!還爬?”
寧隱聽了這話,簡直死的心都有了。
“本公主說了,今日必須要爬到峰頂?!?p> 無奈,寧隱只好應許了云淺月的要求,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什么有失體統(tǒng),這些對云淺月都不管用。
他拖著疼痛的身體背著云淺月,登上了峰頂,又背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待他回到肖修竹的王府,天已經(jīng)黑了。
桑延和桑洛見寧隱這一身疲憊不堪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
桑洛先開口道;“寧隱你這一小天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
“寧隱你沒事吧?”桑延也一臉擔憂的神情開口道。
他們很不解,不就是讓他送云淺月回個府嗎?他竟將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
寧隱無力的搖搖頭,懶得和他們二人說話,直徑向自己的房內(nèi)走去。
桑延,桑洛二人看著寧隱的背影,一臉霧水;“那淺月公主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瑯冧門主一襲白衣坐在廊下,他背對著身后的門士開口道;“那些死士沒有留下證據(jù)吧?”
“瑯主放心,沒有?!?p> “都死了?”
“都死了?!?p> “你去吧,再去召集一些死士。”
“是?!?p> 慕夜時分,肖修竹躺在床榻之上,白天他被鬼面人追殺一事入了夢境,他整個身心陷入了夢魘,怎么都醒不過來。
母后……
肖修竹失聲大喊著,他的母親德善淑妃被黑衣蒙面人一劍封喉,倒落在地,脖子上的刀痕呲呲的往外冒著血。
“肖修竹你的母后就是本宮殺的,本宮不但要殺了你母后,還要殺了你,哈哈哈?!?p> “三弟,父皇早已經(jīng)知曉,你的母后就是被我母后所殺,你就不要對父皇抱有希望了,父皇他只在意他的皇位,他根本不在意她人的死活。”
肖修竹的夢境中,不斷出現(xiàn)這些血腥痛恨的場景,他緊緊的攥著拳頭,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隨著夢里一批又一批鬼面人的喊打喊殺,他猛的驚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去。
他起身來到屏風前的書案處,拿起他母后為他求的平安福,默默的濕潤了眼角。
屆時,他耳中傳來一陣微弱的風聲,這種風聲不似外面刮的風,像似風鈴的脆響聲,她順著這股聲音抬頭看向屏風里的畫像。
畫像里的蓮池形成了一個水漩渦,緊接著,林淺的身影奇跡般的被那水漩渦推涌了出來,肖修竹一把扶住了還在睡夢中的林淺。
這樣的奇事將他的思緒調(diào)動起來,其中的奧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肖修竹抱起林淺,將她放到了床榻里側(cè),給她蓋好了被子,看著熟睡的林淺,他竟有些佩服這個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醒來,這時候?qū)⑺u了,她都不知道。
隨后他也在林淺的身邊躺了下去,這一次他沒有打地鋪,而是和林淺同床而臥。
第二日卯時,肖修竹準時醒來,他的生物鐘堪比現(xiàn)代的鬧鈴,只是今日他沒有即刻起身,而是一直等到林淺醒來。
林淺睜開雙眼,已經(jīng)過了肖修竹平時起身的時辰,她瞪大了眼睛四處打量了一圈,轉(zhuǎn)臉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肖修竹,一臉驚訝;“我什么時候來的?”
“昨晚亥時?!?p> “亥時,就是晚上十點?那,那你一夜都和我睡在榻上?”
“嗯?!?p> 林淺本想問他為什么沒有打地鋪,想了想還是將那句話咽了回去。
“你怎么還不起床?”
“在等你。”
“等我?等我,做,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我沒想做什么。”
二人一早的對話就這樣有深度,肖修竹看著她;“你的睡姿真是一言難盡啊。”
林淺睡覺雖然不磨牙不放屁,卻很是不老實,如果有人和她一張床,她會搶人被子,將被子牢牢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讓別人動彈不得分毫。
“那你為什么不去打地鋪?”
“這是本殿的塌,本殿為何要去打地鋪?”
“你之前不都打地鋪嗎?”
“以后本殿不想打地鋪了?!?p> 聽到這話,林淺驚詫萬分;“不想打地鋪了?他什么意思?意思是以后只要我來,他都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林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她也認為肖修竹這個主意不錯,但卻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以前她撩撥肖修竹手到擒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自從二人第一次吻過之后,她反倒害羞起來,甚至不敢直視他,吃藥后反勁,這種事也會后反勁?
林淺將被子扯過頭頂,將自己蒙了起來,肖修竹見狀,一把扯下被子,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
“還知道害羞了?之前你數(shù)次撩撥本殿,不是挺大膽的嗎?”
“我哪有撩撥你。”
“沒有嗎?”
“有,有嗎?”
肖修竹對于她這秋后不認賬的表現(xiàn),極度不滿,他輕扯嘴角,心動不如行動,行動不如嘴動,他剛要附上她的唇,林淺驚呼一聲,又拉起被子擋上了自己的半張臉。
“?。〔灰?。”
林淺的聲音傳到了門外桑延桑洛的耳朵里,方才他們還在納悶,自己的主子為何還不起身,二人差點就要叩門了。
肖修竹以為林淺是在和他欲擒故,他明顯不吃這一套,霸道的將被子拉開,林淺又將臉轉(zhuǎn)到了一邊。
肖修竹對林淺這片若兩人的態(tài)度很是迷惑。
“她這是在拒絕我?”
林淺瞧著他不解的神情,才悠悠的道出三個字:“不能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