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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生靈皆為末日參與者

第二章 誰也無法違背內(nèi)心

萬物生靈皆為末日參與者 笑的不好看 3067 2022-10-10 10:57:46

  柔雨情誼綿,掣風(fēng)憎難安。

  浠瀝瀝的風(fēng)雨之聲讓枯燥的征程不再乏味,給我聊以慰藉,行動軌跡愈加繚亂,漫無目的可不是明智之舉。

  我打算像之前一樣從記憶碎片中確認(rèn)目的地,微微頷首,任由數(shù)縷螢火引領(lǐng),進入另一段奇妙夢幻。

  “放心!這里非常安全,你們先暫且委屈一下?!彼拇虬缫豢淳褪擒姺絼萘?,上膛的槍支已經(jīng)宣告戰(zhàn)況的緊急,“我需要去向總部請求支援,最多十日便會帶你們離開?!?p>  “淦,把我們丟在這里算怎么回事,M國沒救了,不是對內(nèi)宣稱軍事實力極強嗎,最大的經(jīng)濟區(qū)怎么說淪陷就淪陷了!”白毛小年輕掐著士兵離開的時間點,瘋狂地傾訴怨氣。

  圍著軍方留下的干糧與純凈水,眾人犯了難,僅僅這點份量是完全不夠一百多位幸存者分配的,更別說要支撐十日。

  不出所料,幸存的第三日,避難所就爆發(fā)了糧食危機,要靠一箱餅干和半桶水熬過七天,怎么想也是不存在的。

  有人放棄了避難所的庇護,他甘愿飽受外界的侵害,也不敢在這人間煉獄多待一秒。

  資源有限,競爭自然開始,白毛乘他人酣睡之際,將物資偷偷藏匿,并于當(dāng)晚挑起了一場血腥的紛爭。

  對于類似白毛的青壯年,老弱婦孺便成了他們最先的殘害群體,盡管也有其他青年出手制止,但雙拳難敵四手,而且白毛已經(jīng)提前做好準(zhǔn)備。

  形單影只的徒手搏擊的落敗是必然結(jié)果,就算是回歸原始的斗毆,武器與團結(jié)也是最有力的工具。

  “二十一天了,我親愛的祖國??!請你救救我!為什么!為什么騙我!”白毛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塊,作為包扎傷口的麻布,他的身上也不見一處完整肌膚,剁碎腳下的頭骨是唯一的宣泄方式。

  時間什么的,早忘了,也不可能記得,熱絡(luò)的大廳遍布尸骸,除了尚有鼻息的白毛,再沒有一絲聲響。

  未曾預(yù)料為自己送葬的竟是滔天業(yè)火,疲乏崩潰的身軀只能在焚燒時呢喃著未盡的罪孽,直到死,也沒能等來所謂的支援。

  置身事外也不免心有余悸,末日之下,人的意志是注定要被磨滅的。

  誰?整日提心吊膽讓我都有些神經(jīng)錯亂,不過雷鳴曳尾罷了,正欲倒頭睡去,猛然扎入的針劑激起一陣刺痛,隨即濃烈的倦意迅速占據(jù)意識。

  視野模糊好歹能保持清醒,無意瞥見那道朦朧身影竟與人類萬般相似,在自我開導(dǎo)與鎮(zhèn)靜劑的雙重加持下,面對危難時刻,內(nèi)心也是波瀾不驚。

  “你醒得太早了,還沒到時間呢?!奔?xì)長的針孔即將再次伸入血管,陡然升起的腎上腺素居然役使我扯斷鋼鏈的束縛,碩闊的背肌擠壓突起,附有壓倒性的氣勢連同緊閉的門閘一并撞開。

  錯綜復(fù)雜的道路如同迷宮,屢次碰壁也未能找到出口,橫沖直撞是當(dāng)下最快速也是最省腦的方法了。

  相互擰緊的肌肉蘊含著數(shù)噸的力量,剛硬的利爪在每一面阻礙的墻壁上撕裂出通道,隨著最后一擊的落下,來不及停滯的步伐邁進了無底深淵。

  居然是電梯間,足夠修長的臂展?fàn)縿榆|體緩慢攀升,一塵不變的星夜依舊是如此親切,望向天際,圓月似乎在呼喚,體內(nèi)總有著無法描述的涌動。

  昂天嘶吼震散云霄,莫名的激昂逐漸吞噬理智,一切都是最欣喜的猩紅。

  四肢撕破逆風(fēng)帶來的阻滯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縱身飛躍便與月影一線,踏上坡頂傲即可傲視萬物,如王者等候他的臣民。

  終于來了!身為狼族的領(lǐng)袖絕不允許有外族挑釁它的權(quán)威,哪怕對方擁有更為魁梧的身姿,宣戰(zhàn)的咆哮傾瀉滔天怒意,也是在恐嚇不知死活的后生,告誡著狼王的威嚴(yán)不可褻瀆。

  咔噠!

  熱鬧已然終止,蟬鳴繼續(xù)吹奏,攥緊的拳爪中是狼王滋濺鮮血的頭顱,是月光作祟?讓我這匹孤狼幾近站立,仇視的目光已被猩紅完全沾染。

  掐滅狼王尚且翕動的鼻翼,散步死亡的魔爪伸向了驚恐萬狀的弱小狼群,獠牙的每一次咬合皆可碾碎顱腔,折斷脊髓,利爪的每一次揮斬皆能攪碎臟器,拆解肢體。

  如避難所發(fā)生的一般,虐殺屠戮再度上演。

  黎明破曉卻清不去籠罩荒地的陰霾,雖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場血腥屠殺絕對與我脫不了干系,簡直難以置信,身為狼的我居然在同類相殘。

  煩躁與不安或許讓我產(chǎn)生了幻聽,奶聲奶氣的嗷叫由草叢身處傳出,徐徐探身查找,一只嗷嗷待哺的狼崽邁著蹣跚的步伐,向我挪移而來。

  亦是愧疚,亦是贖罪,這是一種不該出現(xiàn)于動物認(rèn)知中的道德。

  等意識完全恢復(fù),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面前叢林的存在,欣喜與戒備同時傳達信號,輕柔叼起狼崽便向叢林深處趕去。

  “第十三光復(fù)主義執(zhí)行,半徑一公里,呼叫支援......”

  作為一只雄性單身動物,我既沒有過看崽經(jīng)驗,也擠不出奶水喂養(yǎng),所以打算隨便棄養(yǎng)一個窩,肯定陪我在外流浪要來的安康,而且其他動物看到自己養(yǎng)大一匹狼,肯定會高興死的。

  在叢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只雌狼,面對強大的威懾力,它險些昏厥,好在同類能相互交流,再三囑托并且藏匿遠(yuǎn)處監(jiān)視一段時間后,我才敢放心離去。

  對氣氛的細(xì)微觀察是能夠預(yù)知危險的,果然數(shù)架戰(zhàn)爭機器正掠過海面,飛速朝我襲來,正欲邁出逃竄的第一步,導(dǎo)彈的余波就已波及身旁。

  乘我掙扎翻身的功夫,數(shù)挺機槍瞬間噴濺出幽藍(lán)冥火,肆意踐踏的步伐妄圖躲避子彈的覆蓋,但智能足以精確地計算出下一步行動,借助身姿的微妙調(diào)整,我總能完美閃躲。

  到它們的腳下隱藏,幾乎是想法閃出的同時,那如鬼魅的身影瞬息穿梭于機械步足之間。

  與預(yù)料背道而馳的是,戰(zhàn)爭機器并未繼續(xù)開火,而是收起機槍切換為重錘,砸下的震蕩再次將我拋出甚遠(yuǎn),因禍得福,借助推力的加速勉強與它們拉開距離。

  戰(zhàn)爭機器并無追趕之意,倒是黑袍人駕乘飛艇繼續(xù)跟蹤腳印。

  百八十里路程貌似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求生意志所挖掘的潛能太過恐怖、強勢,雖然身后已不見追兵,但為保安全還是決定放慢速度走。

  人類?難道尚未滅絕?他們到底在謀劃著什么?

  幸存者一三七號!我怎么能把如此重要的線索忘記,大腦仿佛突然開竅,與記憶碎片中的幸存者稱呼相勾連,莫非我就是其中一員?

  急切的心情驅(qū)使我趕回避難所,但經(jīng)歷一次昏迷后的運輸,我根本不清楚它的具體方位,那么現(xiàn)在有兩條路擺在面前,一是逃命茍活,二是解開身世之謎。

  或許是天性使然,急不可耐的性子也不知是禍?zhǔn)歉?,奔馳的四肢再次提速,只管卯足勁,將生死交由命運抉擇。

  此時,黑袍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我是真的在原路返回,以至于險些與他相撞,有模有樣地鳴笛顯然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戰(zhàn)爭機器似乎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收攏的機體裸露著一塊太陽能板,我有一個好主意!摧毀電池板后,便已畢生最快的速度逃離現(xiàn)場。

  所幸此處距離避難所并不遙遠(yuǎn),那棟只剩一般的高樓隱約可見。

  懷著忐忑的心情再次撳下按鈕,熟悉親切的女聲不因我的失禮而惱怒,“幸存者一三七號,歡迎您!我是智能管家,小柒,為您的身心健康打造完美計劃?!?p>  戒指存有的記憶碎片中并沒有這臺人工智能的聲音,這也是我有所存疑的點,不過身世之謎的解封將這種荒唐的想法拋于腦后。

  現(xiàn)在有一個最大問題擺在面前——我沒辦法與人工智能溝通交流,哪怕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狼。

  搖曳的車燈晃過視線,急停的輪胎在路面碾軋出頗具弧度的車轍,引擎的余響尚未停息,黑袍人信步跨入避難所。

  “別再逃了!”藏于黑袍的手迅速抽出麻醉槍,我也因此看清了那由碳鋼所制造的機械手臂。

  機器人!莫名的失落澆滅了反抗斗志,我究竟是怎么了?動起來??!為什么身體不受控制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機器人的上方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毛茸茸的巨掌,隨性一捏便碾碎了它的中央處理裝置。

  多么霸道的力量!傲慢強悍是這是巨猿給我的第一印象,俯首稱臣只是悸動之時的胡言亂語,我,一頭高傲的獨狼,居然有了追隨的想法。

  不可能!我的速度絕對凌駕于它,倘若率先發(fā)動奇襲,沒有動物能挺過三個回合,可笑愚昧的想法將會是我一生之恥,唯有將它撕碎方可雪恥。

  拱背收腹,昂首張顎,竭力炫耀這對引以為傲的獠牙,來吧!感受強者的氣息,為其顛倒驚慌吧!

  嚎!

  胸腔的嘶吼竟能卷起風(fēng)暴,我無法從飛逝的氣流中攫取一絲氧氣,落?。坎痪_,我根本沒有意識到,直白地說,我喪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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