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劫在樹林間穿行,白瑞已經(jīng)暫時打消了回去教派的念頭,反正自己是被迫的,可不像劫一樣是叛忍。
“現(xiàn)在去哪?”
白瑞隨手撥開垂下的樹枝,問道。
“普雷西典?!?p> 劫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
“你是不是也觸碰陰影了?”
自己之所以要帶上白瑞這么個累贅就是因為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影子魔法,但這魔法又很微弱,所以才出聲確認(rèn)一下。
遲疑了一下,白瑞決定說實話,他這突然地發(fā)問肯定是有什么依據(jù)的,況且自己也沒有扯謊的必要,于是斟酌了一下,白瑞道,
“嗯,昨天晚上我就在你后面?!?p> 劫頷首,也沒追問為什么白瑞會在自己身后,反而問道,
“通曉多少影子魔法?”
“嗯?”
那陰影還傳授魔法?自己怎么沒有?
“一點不通,不過體質(zhì)倒是提升了不少。”
白瑞說著話,左手還捏了捏自己的肱二頭肌,不知道以現(xiàn)在的身體強(qiáng)度能不能突破第三次提純。
“無所謂,我會教你?!?p> “你想要什么?”
幾乎下意識地,這句話脫口而出,白瑞自認(rèn)他倆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可以隨意教授魔法的程度。
劫估計和那個蘭芙一樣,都是別有用心。
劫臉上流露出了一些遲疑,想了又想,半天才緩緩說道,
“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可能罷?!?p> 一個讓諾克薩斯人刻骨銘心的可能。
“……”
【我討厭謎語人?!?p> 白瑞頂煩這些整天神神叨叨的大人,說話好像一定要整得高深莫測,才會顯得自己有多厲害一樣。
沉默間,兩人已經(jīng)走出樹林,在附近找了處農(nóng)莊。
走進(jìn)村子,劫不是那么客氣地向村民“借”了匹馬,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刃器。
本是罵罵咧咧的村民在看到劫徒手將鐵丕掰彎后便住了嘴,兩人在村民的目送下朝普雷西典馳去。
一天一夜的路程,越靠近普雷西典,那如天穹破碎的魔法盾便越是觸目驚心。
一路過來,流亡的難民垂喪著臉,這番景象雖稱不上人間地獄,但也能說得上是哀嚎遍野。
逆流的人群里,劫和白瑞的臉色都十分陰沉。
斷壁殘垣的普雷西典城內(nèi),抵抗軍軍旗殘缺一角,傾斜地插在火堆里。
澤塔半跪在地,隨手?jǐn)厝ヒ粋€試圖偷襲的諾克薩斯黑麟先鋒兵。
他氣喘吁吁地獰笑著盯著那個身披黑麟重甲的統(tǒng)領(lǐng),斯維因,諾克薩斯的戰(zhàn)爭傳奇,南征北戰(zhàn)數(shù)十載未嘗一敗,但今天,就是傳奇隕落的一章!
用一個城為代價,敲醒所有艾歐尼亞人,用自己的生命讓艾瑞莉婭成為神話。
讓她帶領(lǐng)初生之土還擊以諾克薩斯最慘痛的教訓(xùn)。
澤塔如此想著,斯維因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沒有多看他一眼,利刃貫穿了他的心肺。
一旁的副手擦拭著戰(zhàn)刀,靠近斯維因道,
“統(tǒng)領(lǐng)閣下,其他軍團(tuán)仍然沒有支援的跡象,而且城門外又多了數(shù)支抵抗軍的騎兵?!?p> “嗯,知道了,再堅持一下吧?!?p> “閣下,撤吧,現(xiàn)在還來得及?!?p> “為了諾克薩斯?!?p> 斯維因語氣雖平淡,但卻是那么不容置疑。
“為了…諾克薩斯?!?p> 相比之下,副官的語氣就顯得有些遲疑了,比起諾克薩斯,他更愿意效忠斯維因。
斯維因?qū)⒗袕臐伤w上抽出,微微仰首,虛幻的烏鴉群蓋過了破碎天穹,組成了一片壓得人透不過氣的黑暗。
這片黑云陪伴了他十?dāng)?shù)年,每一場戰(zhàn)爭的勝利,帶來的都不是曙光,只有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而這片黑暗隱隱約約預(yù)兆著諾克薩斯的未來。
“那個官看起來大!就他了!”
一個稚嫩的咋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循聲看去,只見一陣風(fēng)團(tuán)裹著一只黑馬,馬上騎著一個小孩還有一個忍者模樣的人。
那小孩一只手一種魔法,交替釋放之間,精確無誤地將沿途士兵的黑甲炸出裂痕。
而那忍者刀法凌厲,沿途如制導(dǎo)一般精準(zhǔn)地劃過黑甲之間的裂縫,干凈而冷酷地收割著自己所剩不多的部下。
待白瑞和劫二人沖到斯維因面前時,斯維因側(cè)身避開火球和劫的斬?fù)?,將利刃劃過馬腹,馬兒吃痛失速,將白瑞甩了出去。
而劫在那一瞬間就釋放了影子,交替了位置,落點在斯維因側(cè)身,沒有絲毫停頓,刀劍碰撞的鏗鏘聲響起。
白瑞在地上翻滾了一陣,剛好落到那副手旁邊。
雖然不過一介孩童,但副手還是果斷的補(bǔ)了一刀,利刃貫穿了白瑞的腹部。
白瑞身子一陣抽搐,不動了。
劫分神注意到了白瑞那邊,本就落了下風(fēng)的對刀更是被斯維因抓住機(jī)會,一刀將其胸口劃開,頓時血流不止。
副手抽出刀,朝城門走去,他相信自己的統(tǒng)領(lǐng)不會輸給那個忍者。
白瑞等到副手徹底走開才敢呼吸,不然腹部的起伏說不定會引起補(bǔ)刀,小小一個貫穿傷口,怎么可能殺得了自己。
之所以裝死是因為二次提純的魔力用完了,自己單憑身體肯定打不過這個副手。
腹部的傷口緩緩愈合,見副手徹底離去,白瑞悄摸地爬起來溜到房屋里,準(zhǔn)備冥想進(jìn)行第三次提純,二次提純的魔力對這些士兵不一定能起多大作用,畢竟自己技能的傷害也就那么大。
白瑞悄悄咪咪爬起來的動作又吸引了劫的注意力,本就劣勢的他現(xiàn)在更是雪上加霜,徹底失去了對拼的資格。
一節(jié)退,節(jié)節(jié)退,劫的刀被斯維因挑飛,斯維因打算順勢斬首的時候,劫再次釋放了影子,換了個位,在普雷西典密集的房屋中消失不見。
劫這突然的撤退,倒霉的就是白瑞了。
才剛剛爬起來,還沒開始跑,就被丟失對手的斯維因盯上了。
斯維因飛速接近著白瑞,手中利刃高高舉起,就在快要斬下時,白瑞逃跑時的一個回眼,卻讓斯維因愣了神。
通過惡魔之眼的管窺,斯維因在白瑞的瞳孔里看到了一個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為什么?
那朵黑色的玫瑰會綻放在這里?為什么這孩子的瞳孔里會有“蒼白女士”的蹤影?
愣神間,馬蹄聲轟鳴響起,
“白瑞?!”
數(shù)把利刃結(jié)成劍陣朝斯維因射來。
鍋里吃飯
-.-感謝各位讀者老爺?shù)闹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