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詡完美
“我們是是雙A級,但是這樣的實力,恐怕只是一個人就有S級,學(xué)院里沒有這個人的資料,那個言靈,沒有記錄,應(yīng)該是高危言靈。”陳宇昂回過神,同樣穿上作戰(zhàn)服,身上鼓動起凌冽的殺意。
這樣的危險因子,應(yīng)該被盡早清除,而且,他們的家人就在附近居住。
“哥,萬一我們都完不成任務(wù)怎么辦?”陳宇雷流露出一絲懼意,下意識撫摸著胸口。
皮膚和肌肉之下的心臟仍在有力鼓動,然而只離心臟只有一公分處卻是焦黑一片。
這是魯莽的后果,被一只失控的混血種用火系言靈險些擊穿心臟,若非運(yùn)氣夠好,他恐怕已經(jīng)死在劇院的那個極端危險的夜晚。
陳宇昂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這樣的實力,即使是全力施展而出的言靈,恐怕兄弟二人聯(lián)手依然不能應(yīng)對。
這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兄弟二人的實力閾值。
剎那間,四周響起接連不斷的炸裂聲,而那巨大的黑棺也在不斷扭曲,莫名的光芒穿透黑幕,照射進(jìn)附近的樓宇,只是瞬間,連爆炸聲都沒有發(fā)出,照射的地方無聲化作齏粉。
“哥……我們還要去嗎?”陳宇雷擔(dān)憂皺起眉頭,然而,他的兄長卻踏出一步,徑直進(jìn)入了雨幕中的仕蘭中學(xué)。
“nnd,能不能看清一下實力差距,這是我們能打過的嗎?”他猛跺了一下腳,提起力量,緊接著進(jìn)入仕蘭中學(xué)。
……
無窮無盡,沒有神智,只會僵硬行動,和那個雨夜出現(xiàn)的怪物沒有區(qū)別。
他忽的想起三年前的那個雨夜。
記起了騎著八只腳Sleipnir,提著由世界樹樹枝制成的長槍Gungnir,穿著暗金色的甲胄,披著暗藍(lán)色的風(fēng)氅,把生命看做螻蟻的奧丁,奪走了父親的生命。
于是,仇恨和憤怒的火焰猛地從心海上灼起,幾乎將表面?zhèn)窝b的平靜燒成灰燼。
“那就讓怪物之血來祭奠你吧,我的父親?!背雍绞栈匾暰€,不去管身后被村雨劈成兩段的怪物。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and 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p> 楚子航嘴唇微動,哼唱起這首最后的歌謠,手臂揮動,雪亮的刀刃在閃電之下綻放著猩紅而詭異的光芒。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要流的淚水早已在雨夜之后流盡,他不再是個被庇護(hù)在父親羽翼之下的男孩,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不顧一切的復(fù)仇者,而復(fù)仇,總是要以鮮血澆筑道路。
閃爍的冷芒如同翩飛的蝴蝶,暗紅的液體在地上無聲奔涌。
“樓層的怪物已經(jīng)肅清,但是依舊他們依舊源源不斷從樓下涌出?!背雍铰晕⒋?,他的身后則是已經(jīng)鋼琴十級,擅長琴棋書畫的柳淼淼。
“楚同學(xué),我想要休息一會。”柳淼淼捂著胸口,面龐煞白,無力靠著墻壁,白皙的手指上滿是鮮血,然而身上的衣服連衣角都沒有破損,顯然被楚子航保護(hù)地極好。
她是在廁所被楚子航發(fā)現(xiàn)的,如果不是楚子航解決了怪物,她也會成為破碎的骨殖和淋漓的血肉。
“我有點(diǎn)受不了……”說著,她用手捂住嘴,散發(fā)著鐵銹味道的嘔吐物順著食道流出,棕褐色眼睛卻始終注視著楚子航身上的傷口。
血肉翻卷,幾乎能夠看見腹部的骨頭。
這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而時間緊急,他只能做簡單的包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只存在于最深夢魘中的怪物只是在見面的一瞬便擊潰了她,她身體顫抖,只能看著怪物的手臂穿進(jìn)了楚子航的身體,溫?zé)岬囊后w迸濺在潔白的臉龐上。
這樣的血肉地獄,對于一個生活在溫室中的嬌弱花朵,實在是太過血腥了。
楚子航將刀握在手中,他依稀對這個曾經(jīng)邀請送他回家的女孩有些印象,但并不多,只能記得她叫做柳淼淼,只是這樣,冰冷的心依然流淌著一股暖意。
他轉(zhuǎn)過頭,低聲安慰,“這里可能沒有安全的地方,柳淼淼,你再堅持一下,我會送你出去的,不用擔(dān)心?!?p> “我會在這里停留一會,直到你恢復(fù)足夠的體力?!?p> “謝謝!”柳淼淼淚眼朦朧,撕下潔白的紗裙,處理了一下嘴角的穢物,頓了頓,似乎堅定了某種信仰,“我們走吧,我能撐得住?!?p> 楚子航眉頭一挑,嘴唇翕合,剛想說話,柳淼淼再度出口。
“楚學(xué)長,一路都是你保護(hù)我,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盡管行動好了,我會跟上你的?!彼n白的臉上勉強(qiáng)擠出笑容,再度站了起來。
楚子航點(diǎn)頭。
怪物無窮無盡,如果停留在此,體力遲早會耗盡,而且還需要保護(hù)其他人,必須迅速突圍。
“那我們走吧?!背雍侥请p仿佛燃燒著的黃金瞳孔不斷轉(zhuǎn)動,環(huán)視著四周,右手握住村雨,準(zhǔn)備時刻出刀。
閃電閃耀的一瞬,他翻身下樓,身后是步伐踉蹌的柳淼淼。
“楚子航,我愛你?!绷淀悼粗瞧瑤е姆w淡藍(lán)色衣角,淚水不再流淌,雙手緊緊握住,低聲祈禱,“希望我們都能活下來?!?p> “我也想要拯救你的力量……”
隨即,她也邁出腳步,壓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努力跟上楚子航的身影。
約十分鐘后,他們艱難從樓梯道中走出,持刀的楚子航面如金紙,大量的失血幾乎讓他失去意識,柳淼淼則在他的身后,用手臂支撐著他的身體。
“這里似乎沒有怪物了。”柳淼淼將楚子航放置在一片教學(xué)樓的廢墟旁,低聲說道,將撕下的紗裙充當(dāng)紗布,暫時為楚子航止血。
她明確知道,如果再不將楚子航送去醫(yī)院,他可能會死。
但是這磅礴的雨始終沒有停止。
剎那間,剛剛走出的教學(xué)樓,連同后面的建筑詭異的浮現(xiàn)出一層黑色的膜,緊接著,便是無比凄厲的嘶叫聲響起,似乎在這一刻,無窮多的怪物被處死,發(fā)出最后的悲鳴。
“我們有救了,楚子航,怪物似乎被聚集到那里,都被殺死了?!绷淀嫡Z氣中帶著喜悅。
“是的,但是我們并沒有真正安全,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吧,我記得醫(yī)務(wù)室就在附近?!背雍近c(diǎn)頭,手掌仍緊緊握著那把妖異的刀,“小心,有人來了?!?p> 逐漸變得模糊的視野中,出現(xiàn)一個奔跑著的身影。
“柳淼淼,你先躲起來?!彼谅暤?,依靠插入地面的刀艱難站起。
然而,柳淼淼還沒有行動,來者已經(jīng)到達(dá)他的身旁。
“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動了,一會先讓我弟弟給你處理一下吧。”還未拔刀,亦或者根本沒有力氣拔刀的楚子航無力地看著同樣閃耀著黃金瞳的來者。
那是一個長著國字臉,面容端正的男人,雖然衣著怪異,卻說著流利的漢語。
“你就是楚子航吧,我在學(xué)校的論壇上見過你的照片?!标愑畎弘p手搭在楚子航的臉上,眉頭皺了起來,“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哥,我來了!咦,這不是楚子航嗎?”隨即來到的是陳宇雷。
楚子航眼睛閃過迷惑,“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是卡塞爾學(xué)校大三的學(xué)生,你的學(xué)長,目前正在zg實習(xí),你的消息已經(jīng)被公開到學(xué)校的論壇上了,我相信每一個上網(wǎng)的人都知道你?!标愑畎簱]了揮手,撐起黑色雨傘,遮住他的身體,示意弟弟行動,“我們先處理好你的傷再行動。”
聽到他的解釋,楚子航雖然仍保持著警惕,身體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任憑他在傷口上撒著晶瑩的藍(lán)色粉末。
“這個是星之塵埃和龍血混合制成的粉末,能夠起到強(qiáng)烈止血,促進(jìn)傷口愈合的效果,屬于煉金產(chǎn)物,對身體有些害處。
你先忍受著點(diǎn),一會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旁邊的女生,你是誰?”
柳淼淼有些懼意地看著來人,那雙充滿冷意的黃金瞳幾乎將她凍結(jié),“我是他的同學(xué),我叫柳淼淼?!?p> 說完,身體上的壓力忽的消失了,她失力跌坐在地,大口喘息,只是熾熱的目光仍在看著靠著墻坐著的楚子航。
……
藍(lán)染溫和地看著懷中的酒德麻衣,臉上充滿期待,“你知道斬魄刀的名字了嗎?”
酒德麻衣紫色眼睛中透出的光在瞬間暗淡,她垂下眼眸,低聲回道:
“大人,沒有,我下一次戰(zhàn)斗一定會知道的,你相信我!”
“沒事的,時間還有很多,只通過一場戰(zhàn)斗就了解斬魄刀的名字的人是極少的。
只是前方似乎還有一個生物沒有殺死,麻衣,你感受到前方嗎不斷攀升的靈壓了嗎?”
“是的,大人?!本频侣橐乱暰€轉(zhuǎn)向前方,回答道。
前方是層層疊疊,雙膝跪地,匍匐著的死侍,莫名的壓力使他們不得不向面前這個微笑著的男人跪下。
藍(lán)染并沒有在一剎那殺死他們,這樣的實驗材料,不可多得,他本還以為尋找材料需要花費(fèi)不少功夫,這簡直是送上門的大禮。
黑棺猛地膨脹,從裂口處伸出一只長滿鱗片,足有三人合抱出的粗壯手臂。
“卑鄙而下等,竟然想用這樣脆弱的攻擊限制吾。
爾等卑劣之物,吾會讓你見證什么是究極的力量,究竟什么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