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執(zhí)法堂
來到屋外,推門而進,看到熟悉的身影,正要開口,卻鬼使神差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聲聲作響。
白發(fā)長須的方太英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自己的孫子出現(xiàn),卻是這般表現(xiàn),當即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扶起:“這是作甚,為何無端端行此大禮?”
方世豪想要解釋,可是腦海中突然回蕩一道聲音:“你若愿意,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方世豪一身冷汗,這才相信,自己真的被控制了,所思所想所見所聞都在對方的監(jiān)視下,這要是開口了,或許爺爺可以報仇,但小命也肯定沒了。
“沒,沒事。就是看到爺爺滄桑的背影,我頓時覺得這些年荒廢了,心中愧疚?!狈绞篮李~頭流血,臉色別扭,隨意搪塞道。
方太英聞言,十分受用,頻頻點頭,心中更是感慨萬分,沒想到自己的孫子,今夜竟突然開竅了,莫非祖宗顯靈?
話說丁十七視線好似穿越無盡距離,將這一幕完全看透,心中驚喜不已,這寄生神通之強大,遠超自己想象。
雖然控制方世豪好像沒什么作用,但這只是一次試驗。
按照寄生神通的妙用和效果,可是能夠最多同時控制三個不超過自身境界的修行者,隨著日后提升,這神通只會越來越強大。
當夜,林妙音回來,給兩人送上紫眉峰內(nèi)門弟子的令牌,同時遞上一本薄薄的武技經(jīng)書。
二階掌印,驚濤掌。
又是掌印,而且只有二階,還不如自己的七疊浪。
丁十七有些失望,陳友朋同樣不大滿意。
看到兩人的冷漠反應(yīng),林妙音有些氣噎,本以為兩人應(yīng)該興高采烈才對,當下卻無比嫌棄,怎能不生氣?
“我說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
“剛剛從外門升到內(nèi)門,立馬有武技可學(xué),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p> “看你們這副表情,我都有些后悔替你們忙前忙后了?!?p> 陳友朋聞言,當即笑著賠罪。
心想七疊浪難學(xué),不如先從低級一些的驚濤掌入手也不錯。
丁十七也隨意敷衍幾句,有總比沒有好吧,關(guān)鍵是自己只有一門武技,來來去去就是七疊浪,手段太單調(diào)了,實在乏味至極。
“對了,告訴你們個壞消息,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p> “杜子春長老知道你們回來,恐怕明日會發(fā)作。”
“尤其是十七,你公然殺害核心弟子,這罪名不是一般大,很難開脫,只怕特別麻煩?!?p> 林妙音一臉愁容說道,但丁十七卻只是隨意哦了一句。
在院子中翻著經(jīng)書,驚濤掌很簡單,因為只有一掌,而且與七疊浪有異曲同工之妙。
七疊浪是真氣作用在對方體內(nèi),而驚濤掌是作用于體外,運氣卻十分相似。
入門只是一階,只有完全熟練了,方可達到二階程度。
若是出掌夠快,連著數(shù)次驚濤掌拍出,可疊加威力,確實是體外版的七疊浪。
故此,丁十七很快入門,照著七疊浪的心得修煉一番,一夜工夫,便將驚濤掌學(xué)會。
天邊拂曉,雞鳴聲響起,陳友朋打著哈欠打算迎著朝陽練功,卻發(fā)現(xiàn)丁十七早在院中,對著空氣頻頻出掌,每一擊都引起一股強大氣浪。
“老大就是老大,整夜不睡,廢寢忘食,竟然已將驚濤掌學(xué)會,難怪如此變態(tài)?!?p> 陳友朋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嘆,隨即驚醒,狠狠扇了自己的臉頰,怒己不爭說道:“混賬東西,比你強的人還比你努力,你怎么好意思在這里看戲?”
至此,院子中開始有人卷起來了!
清晨,紫陽劍宗徹底清醒,朝氣蓬勃,到處有弟子在修煉,吐納吸氣,練拳習(xí)劍,舞槍弄棒,不絕于耳。
然而,林妙音的院子大門被推開,進來好幾道身影,當頭者乃是一位年輕的長老。
視線在院子中掃來掃去,有人在他耳邊嘀咕幾句,長老板著臉說道:“你們兩個,可是丁十七與陳友朋?”
丁十七三人都在,正在各自修煉,聞言紛紛收功,看了眼彼此。
“你是何人?找我等何事?”丁十七知道來者不善,也清楚怎么回事,卻還是明知故問,且態(tài)度不大友善。
“哼,果然欠缺管教!聽好了,我等是執(zhí)法堂的,特來提你二人,前去問罪?!?p> “問罪?是因為殺裴奎文之事?”
“好啊,你自己承認了,那便好多了,還不速速與我等離開?”
林妙音神色著急,正要上前解釋,卻被丁十七伸手攔住。
“拜托你個事情,能否找你外公,給高層遞幾句話?”丁十七問道。
“行,你說!”
“幫忙問問他們,劍宗有史以來,有多少外門弟子,可以斬殺核心弟子?又有多少弟子,能以二境勝三境?對了,最好是問清楚,他們想要狂妄的天才,還是循規(guī)蹈矩的庸人!”
丁十七說完,直接邁步走出院門,陳友朋緊隨其后,闖來的一眾人也跟著離開。
林妙音倒是愣在原地,好像第一次認識丁十七一般,沒想到他這番話,竟如此張狂!
回過神來,趕忙跑出院子,快速下山,往最高峰去找自己的外公商量。
丁十七來到執(zhí)法堂,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聚集不少人,除了一同出去歷練的何少鋒張康陽,竟還有裴奎武,瞪著一雙滿懷恨意的眼珠,仿佛要將丁十七生吞活剝。
主位上坐著兩人,其中一個看樣貌,與林妙音之前的描述差不多,想來便是裴奎文的帶教師尊,長老杜子春。
站在大堂中,主位上響起怒斥聲,丁十七卻閉上眼睛,充耳不聞,也不做任何答復(fù)。
倒是陳友朋不停辯駁,與眾人舌戰(zhàn),氣急攻心,整張臉通紅。
丁十七看起來有恃無恐,其實自己也是在賭。
一賭,劍宗高層不是廢物,能看到自己的妖孽天賦。
來到紫陽劍宗后,經(jīng)常聽到弟子間的評價,宗主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年富力強,帶著一些核心長老,心藏猛虎。
二賭,自己的傀儡身體扛得住,就算最后他們要殺要剮,大不了大鬧一場,挾持一些核心弟子,或者說與林妙音演場戲,然后溜之大吉。
總之,丁十七并非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