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自然很清楚大一的女生宿舍在哪里,他送凌靜靜回來的次數(shù),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了。只不過,這次他送的是簡微。
陳嘉也不怕被凌靜靜看到他在深夜送另一個女生回來的狗血橋段發(fā)生。因為他覺得這樣狗血的橋段不會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他一直都是一名合格的時間管理大師。另一方面則是他跟簡微現(xiàn)在是光明磊落的坦蕩,就算他不想坦蕩,簡微也沒給他哪怕任何一丁點機會。
看著簡微走回寢室,陳嘉覺得自己找到了簡微被班里女生孤立的原因。試想一下,要是你有個舍友天天半夜三更回來,開燈,洗澡換衣服啥的,把熟睡中的你吵醒。你會給她好臉色看才怪。
雖然同情簡微,但就如簡微那個親戚說的一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只要還活著,都得用盡千方百計去直面生活帶給你的苦難,無法逃避。
這時的陳嘉沒想到這只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班里那些女生對簡微滿懷惡意的猜想,遠比他想象中的嚴重。
第二天的計算機專業(yè)課,陳嘉帶著黃聞達擠到簡微身旁,熱情的跟簡微打招呼。陳嘉覺得,自己這么做或許能讓簡微感到舒服些,畢竟沒有誰會喜歡孤獨。
還是覺得有點困的簡微朝著陳嘉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因為休息不好的原因,她的反應是有點慢,可她并不笨,她知道陳嘉這么做是出于善意。
沒人喜歡孤獨,簡微則是已經(jīng)習慣了孤獨罷了。
專業(yè)課下課后,陳嘉直接走到班長李露面前。
李露訝異道:“陳嘉同學,有事情嗎?”
陳嘉先是滿口胡話的夸了李露幾句,隨后又扯到徐長風,說徐長風有眼光云云,直至把李露說得心花怒放,陳嘉才進入正題,說:“我想看看簡微的助學資金申請表,不知道她通過了初審沒有。”
盡管提到簡微仍然會讓李露心里不爽,但經(jīng)過之前陳嘉的一通亂夸,李露也能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她說:“簡微的初審是我批的,我讓過了。班里一共18個人申請,我讓過了12個人,過審的表格都交給指導員了,后面班指導員會逐一跟具體同學核實情況。如果簡微的情況真如表中所述,那應該沒啥問題。”
李露意味深長的說道:“希望我沒看錯人?!?p> 陳嘉聽出了李露話里話外的不對勁,但也沒多問,畢竟他只是來核實一下李露有沒有假公濟私而已。還好,這班長還是能將公事和私事分開的。陳嘉自然無話可說。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輔導簡微的功課,盡量讓她期中考試的成績更好一些。
簡微現(xiàn)在對陳嘉已經(jīng)沒那么抗拒了,至少會主動問陳嘉一些學習上的問題,這讓陳嘉感到省心了不少。
滿當當?shù)恼n程安排以及求學若渴的學習態(tài)度,讓陳嘉下意識的遺忘了很多事情。
陳嘉最喜歡上的選修課仍然是德語課,哪怕已經(jīng)把德語基礎的東西都記得滾瓜爛熟了,他仍然會堅持去課堂上聽課。不為別的,那個叫米淑的德語老師真的是太御了。
直到月底臨近期中考試的那個周六夜晚。陳嘉接通了林思思的電話,林思思說凌靜靜在聚會上被別的女生弄哭了,陳嘉這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有多么的不稱職,他給予凌靜靜的關心真的太少了。
掛斷電話,在黃聞達滿臉的不解中,陳嘉沖出寢室。沿著校園大道一路狂奔,在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師傅直接開往金碧輝煌ktv。
凌靜靜去哪,陳嘉自然是知道的,每一次外出凌靜靜都會發(fā)短信給陳嘉報備。
凌靜靜說這次聚會就是班里的少部分女生聚聚而已,所以陳嘉沒怎么放在心上,就是讓凌靜靜少喝點酒,回到寢室給他發(fā)信息。陳嘉實在想不明白,這普通的聚會還能整出幺蛾子。
來到KTV,連電梯都沒等,陳嘉一口氣奔上5樓。沒理會站在門口的眾多服務員,心里焦急的陳嘉直接推開5023包間的大門。剛推開大門,陳嘉就看到穿著一套粉色小禮服的凌靜靜蜷縮在角落里,一如陳嘉第一次見到她受委屈時蹲在馬路邊一樣。
林思思看到陳嘉來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招呼著陳嘉趕緊過去。
其余的一眾女生看到陳嘉出現(xiàn),知道是凌靜靜的男友,紛紛的把位置給讓開。
陳嘉坐在凌靜靜身旁,一手把凌靜靜摟在懷里。凌靜靜看到陳嘉,似乎更委屈了,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快了。
陳嘉心疼死了,他現(xiàn)在真的很生氣。朝著眾多表演系的妹子掃視一圈,陳嘉一字一句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林思思從來沒有見過陳嘉這副表情,看著陳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沒敢吱聲。
就在這時,一個膽子稍大一點的女生站了出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都怪盼盼,非要點一支人頭馬拍照。那個張經(jīng)理也是,明明沒開過的酒,非不讓退。我們湊不出錢買單,他就叫服務員把門口堵住,就不讓我們走。”
那個叫盼盼的女孩也急了,她說道:“什么叫我非要點的?我也是問過你們大家意見的好嗎?明明說好了由靜靜先墊付,后面再大家aa,誰知道靜靜連這點錢都沒有?。科綍r靜靜請客,你們有見她皺過眉頭嗎?偏偏今天沒帶錢,這不是坑人嗎?”
陳嘉也聽出了這兩個女生有推脫責任的意思,誰的話都不能全信,但他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了。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誰對誰錯,包廂里都是女生,就算知道是誰錯了,也不能把氣撒到她們身上吧?話說回來,陳嘉還真沒有打過女人。
于是,陳嘉直接對著林思思說:“思思,你去把叫你們結(jié)賬的那個張經(jīng)理叫進來,別怕,我在這呢,有什么事情我扛著?!?p> 聽了陳嘉的話,林思思這才鎮(zhèn)定了一點。她去推開包廂門,還未等林思思說話,那個把頭梳得油亮油亮的經(jīng)理就帶著一眾有男有女的服務員走進來了。其實,從陳嘉沖進包廂的那一瞬間他就想進來了。
包廂里的人一看就是沒見過市面的學生,張經(jīng)理是有恃無恐。沒開封過的酒水自然是能退的,但為了業(yè)績,張經(jīng)理卻堅決讓這些學生湊錢買單。雖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地道,但這個經(jīng)理也沒啥羞恥心,他笑吟吟的對著陳嘉說道:“先生,這個包廂的消費是13700,你看你是要付現(xiàn)金還是刷卡?”
陳嘉知道,這間叫金碧輝煌的ktv算得上是省府最著名的風月場之一了,這個年代,這里陪酒的妹子加起來比服務員都要多好幾倍,能屹立不倒,背后老板的關系肯定是很硬的。而現(xiàn)在陳嘉就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生,毛線背景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別人就算是強買強賣,陳嘉也沒地方說理。你也不用試圖拿警察嚇唬人,就算你真的報了警,別人多半也會一笑置之。想要找回場子,得換一種方式。
陳嘉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冷冷的說道:“現(xiàn)在是月尾,你要沖業(yè)績我可以理解,但你把這點小伎倆用在我女朋友身上,就有點過了?!?p> “是你們點的酒水,一經(jīng)下單,概不能退。這是金碧輝煌的規(guī)矩,不管怎么說,賬你們還是要結(jié)的,要是沒錢,沒關系,我可以再等等。直到你們湊夠錢為止?!苯?jīng)理不卑不亢的回答。
陳嘉把目光轉(zhuǎn)向一個看起來比較順眼一點的女服務員,指著她說:“你去找一個能管事的人進來,起碼也是總經(jīng)理級別的吧。就說我要辦卡,沖20萬起步吧?!?p> 陳嘉報的數(shù)字讓包廂里的很多人都忍不出驚呼出聲,那個被陳嘉選中的服務員更是飛奔出去了,要知道,陳嘉要真沖了20萬進卡,她的提成就有大幾千,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之前那個趾高氣揚的經(jīng)理臉色都變了,他重新審視了一遍陳嘉,沒發(fā)現(xiàn)陳嘉身上有任何一樣值錢的東西,這才放下心來。想來自己應該沒踢到鐵板上,陳嘉就是在死鴨子嘴硬而已。待會總經(jīng)理來了,要是陳嘉能把錢拿出來,他最多就是被總經(jīng)理罵幾句有眼無珠而已,要是陳嘉沒有那么多錢,被忽悠的總經(jīng)理絕不會讓陳嘉走著出去。
凌靜靜的同學看到陳嘉不僅沒有結(jié)賬,反而是要把事情鬧大,心里都不免變得緊張起來。雖然一直有傳言說凌靜靜的男友是一個富二代,可陳嘉無論怎么看都沒有那種氣質(zhì)。聽到陳嘉說要充值20萬進卡,她們顯然是不太相信的。
凌靜靜顯然是在場所有人里唯一一個知道陳嘉家底的,聽到陳嘉說要沖20萬進卡,她心里不由的擔心起來。
看到凌靜靜一臉擔憂的模樣,陳嘉習慣性的抓起凌靜靜的手,輕輕的捏著她的手心手背,示意她放心。
因為很確定哪支股票是必定會升的,所以陳嘉直接在本金的基礎上加大杠桿去操作,這兩個月可謂是能用日進斗金來形容。短短兩個月,陳嘉在股市里的資金已經(jīng)由開學時的150多萬變成了現(xiàn)在的將近900萬,這個時候,陳嘉就萌生了買車的想法。他在周五就提現(xiàn)了150萬進卡里,本來打算明天去提車的,誰知道現(xiàn)在先用上了。
150多萬對于陳嘉來說,行情好的話一個星期不到就能掙回來。所以那預存的20多萬陳嘉真沒放在心上。
再加上下個學期開始,陳嘉就會把重心放到事業(yè)上了,到時候ktv這種地方肯定是會經(jīng)常來的。所以陳嘉也不必擔心存在卡里面的錢用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