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容器的自我修養(yǎng)

　　玖辛奈看到水戶奶奶突然停下了動作，好奇地湊近一看。

　　只見她手里拿著的，是玖辛奈非常熟悉的一張卡牌：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費用7，攻擊力7，生命值10】

　　【樹界降誕：登場時，將場地變化為“森林”，回合開始時給對手場上所有單位1點傷害】

　　【木分身：消耗4點生命值，召喚兩個木分身（7/4/1）到場上】

　　【簡介：千手一族的首領(lǐng)，憑借木遁秘術(shù)平定亂世。與宇智波斑共同建立木葉隱村并成為初代火影。在第一次五影大會上將尾獸平均分配給五大國，忍界也因此第一次實現(xiàn)了短暫的和平。在終末之谷擊敗宇智波斑，數(shù)年后病逝，被世人譽為忍者之神。】

　　水戶此時也很快回過神來了，神色悠悠道：

　　“人的一生還真是短暫，即便是那個人，生平也能用寥寥幾句話給概括出來?！?p>　　水戶輕輕撫摸著卡片粗糙的紙面，聲音略帶黯然。

　　“奶奶，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p>　　玖辛奈拉著水戶的袖子低聲提議道。

　　她有些后悔自己不經(jīng)大腦就把這些東西帶回來炫耀了，以至于讓奶奶觸景傷情。

　　“我沒事?！彼畱糨p輕一笑讓玖辛奈不用擔(dān)心。

　　“只不過是一時間見到了那么多故人，讓我有些感觸罷了。而且我還沒看柱間的投影做得像不像呢?！?p>　　說罷，她便把那張卡牌輕輕放在決斗盤的卡槽上。

　　下一刻，一個黑色長發(fā)，身穿紅色疊層掛甲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水戶的眼前。

　　雖然擺著作戰(zhàn)的姿勢，嘴上卻掛著一抹爽朗的笑容。

　　水戶不由得又微微失神。

　　因為和其他大部分有形無神的虛影相比，柱間這個虛影不僅只有外表，連那豪邁之中帶著幾分傻氣的氣質(zhì)都重現(xiàn)出來了。

　　讓她回想起了當年兩人在這個院子里互相切磋時的時光。

　　可惜終究只是虛影。

　　水戶釋然一笑，還給出了自己的點評。

　　“做得還挺像?！?p>　　這次她的點評格外簡短。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BUG，人物出場時的語音臺詞現(xiàn)在才姍姍來遲。

　　于是時隔多年，千手柱間的聲音再次在這個宅院中響起。

　　而且還與玖辛奈之前聽到過的不一樣：

　　“——九尾，你的力量過于強大。很抱歉，我不能放任你逍遙自在！”

　　下一刻，水戶微微色變。

　　她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深處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查克拉，好像要破封而出！

　　然后在下一秒被她反手鎮(zhèn)壓下去。

　　“奶奶你沒事吧？”

　　玖辛奈也察覺到水戶的異色，握緊她的手擔(dān)憂道。

　　“沒事，看來九尾這家伙看到柱間也很激動?！彼畱裘亲有Φ?。

　　封印空間里又是一陣劇烈的查克拉波動！

　　還是反手鎮(zhèn)壓。

　　九尾：%￥#@%￥?。?！

　　九尾因言語過激被水戶移出群聊。

　　“九尾……”玖辛奈看著水戶的肚皮無意識地低喃著。

　　天上不會掉餡餅。

　　當年渦之國覆滅，木葉把玖辛奈帶到村子，給她提供食物住所還有各種教育，自然不是沒有代價的。

　　她很早就隱約感覺到，木葉需要她做些什么。

　　后來她才得知，原來木葉需要她做的，就是日后接替水戶大人，成為第二任的九尾人柱力。

　　玖辛奈在水戶大人指導(dǎo)下學(xué)習(xí)封印術(shù)，自然知道成為人柱力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她將不再被看做是正常的人，而是一件工具，一個物品。

　　是存放九尾的容器。

　　在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如果不是感受到水戶奶奶，綱手姐姐這些人對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疼愛，她恐怕早就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

　　不過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成為九尾人柱力的命運還是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懸在她的頭頂，壓力和孤獨感時刻籠罩著她。

　　“放心吧，我這幅老骨頭還能堅持多一段時間?！?p>　　旋渦水戶顯然知道玖辛奈在想什么，摸摸她頭一臉憐惜地安慰道。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她也不想把這沉重的負擔(dān)壓在這個少女身上。

　　可惜能夠承受住最強尾獸九尾妖狐力量的人柱力人選，現(xiàn)在全忍界都找不到第二個。

　　甚至連她的親生孫女綱手也達不到要求。

　　水戶繼續(xù)撫摸著玖辛奈柔順的頭發(fā)，用非常溫柔的語氣道：

　　“玖辛奈你現(xiàn)在不必多想，只需要每天好好修煉，好好工作，好好玩耍。這些點點滴滴積累而來的經(jīng)歷，都會成為未來你對抗九尾的力量源泉?！?p>　　玖辛奈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其實并沒有太懂水戶奶奶的意思。

　　不過聽了水戶奶奶的話后，她總感覺安心多了。

　　結(jié)果她便看到水戶奶奶突然莞爾一笑，話鋒一轉(zhuǎn)道：

　　“對了，玖辛奈你年紀也不小了，那應(yīng)該還要加上一句“好好戀愛”。你也是時候去談上一場戀愛，可不要學(xué)你綱手姐姐那樣，現(xiàn)在都三十歲了還結(jié)不了婚，把我給愁的……”

　　“水戶奶奶！”

　　玖辛奈一聽奶奶說起戀愛的話題，臉頰便升起兩朵紅暈，眼睛睜得大大的。忍不住羞憤地跺了跺腳。

　　為什么話題會突然從嚴肅的人柱力宿命跳到催婚上去的？

　　難道宇宙的盡頭真的是催婚嗎？

　　天啊，她還只是個孩子??！

　　想到要和奶奶討論談戀愛的話題，玖辛奈就尷尬得能用腳摳出三室一廳外帶一個小院子。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們還是趕上了好時代，以前我們想自由戀愛也做不到呢！”

　　看到玖辛奈一聽到這個話題就臉色漲紅，像極了一顆小番茄，水戶就不禁覺得好笑。

　　她順勢把玖辛奈擁入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紅發(fā)。

　　玖辛奈也撒嬌般地把自己的臉蛋埋在了水戶奶奶的胸口，還左右蹭了蹭。

　　然后她就聽到奶奶用柔和的語調(diào)對她說著：

　　“玖辛奈，你聽好了，雖然我們注定了要成為九尾的容器……”

　　“但成為人柱力，并不妨礙我們還是有著獲得幸福的可能?！?p>　　“訣竅就是在放入九尾之前……先用愛將容器填滿?！?p>　　“那樣的話，就算我們要以九尾人柱力的身份活下去，也能夠得到幸福。”

　　玖辛奈這才明白奶奶之前和她說的話的真正意思。

　　沉默片刻后，她仰頭問水戶奶奶：

　　“那，奶奶你作為人柱力，過得幸福嗎？”

　　水戶聽了微微楞了一下。

　　說實話她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只是眼神不由得飄向不遠處那個臉上掛笑的柱間虛影。

　　過去的點點滴滴不斷涌上心頭。

　　甜蜜的，酸澀的，辛辣的，平淡的……

　　雖然也發(fā)生過很多痛苦的事情。

　　但嘴角還是不自覺地漸漸往上翹起，笑得瞇起眼睛。

　　最終玖辛奈也沒有聽到奶奶的回答，但是從奶奶的臉上，她已經(jīng)得到了想到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