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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有名

怒不可遏 刀指魔僧

藥有名 夢渡三生 4349 2022-12-10 00:03:09

  另一邊,柳心一步步的逼近大雄寶殿,每一步踏出,大殿中的殺機(jī),都仿佛變得濃郁了幾分。

  戒殺封閉了無名的五感,讓他坐在佛前靜心,然后打開結(jié)界走了出來。

  雖然每一步都是“通”的一聲輕響,可是那節(jié)奏卻是如此的堅(jiān)定,如此的強(qiáng)大,就像是戰(zhàn)鼓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柳心在其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坐在蒲團(tuán)上的無名,她的身上,隱隱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聚集。

  “人,我要帶走?!?p>  “人,我要留下?!?p>  嗖的一聲,她又是一步踏出,以極快的速度凌空躍起。戒殺身形一閃,兩人空中相遇,一掌一拳“轟”的一聲撞在一起,力道之大,震得整個大殿都在顫抖。

  拳掌相交的聲音此起彼伏,快到眼花繚亂,每一擊都帶著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力量,讓人不敢靠近。

  盡管外面打得不可開交,但無名五感被封,什么也感受不到。黑暗中,他陷入一種空靈的狀態(tài),一道光亮打破虛無帶來一株菩提樹。

  無名坐在樹下入定,心前所未有的寧靜,不知不覺心境達(dá)到去濁境界。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從自己體內(nèi)抽出注入了菩提樹內(nèi),就像是一汪干涸的湖水,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活水,充滿了勃勃的生機(jī)。

  菩提樹跟著變得枝繁葉茂,身姿搖曳,似乎在為獲得力量而喜悅。

  “竊取我徒的力量,誰給你的膽子?!?p>  遠(yuǎn)在昆侖的藥師隔空一指,憤怒的聲音穿過空間的壁壘,在長安大興善寺大雄寶殿的佛像腦海中炸開,本來正在吸收無名力量的佛像通通抬起了頭顱。

  戒殺若有所覺,轉(zhuǎn)身望去,他布置的結(jié)界悄然碎裂,大殿轟然倒塌。

  “先生。”

  一瞬間塵土飛揚(yáng),柳心的擔(dān)心溢出言表,一直未出鞘的破緣拔出以后她多了一縷白發(fā),面具下的褶皺已經(jīng)蔓延至手背。

  “你......該死。“

  綠意流轉(zhuǎn)間,寄宿在破緣中的威靈仙以荊棘之姿出現(xiàn),還有一尊與面具中的威靈仙化形后相似的虛影,綠色的眼睛妖異至極,帶著止不住的怒火。

  戒殺以為大殿是柳心弄倒的,他心中的信仰已經(jīng)無法阻止他的殺意,只覺得腦海中一股暴戾的念頭在咆哮,那是一種毀滅無數(shù)靈魂的恐怖感覺,充斥著他的腦海。

  “你......找死。“

  他大喝一聲,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頓時,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眉心裂開浮現(xiàn)一只璀璨的金眼。

  衣袂飄飄,面目猙獰,雙手合十,一聲“死”回蕩于耳,隨之其背后便出現(xiàn)一尊漆黑到極致的三眼佛像,只有額頭的眼睛是金色,與整體風(fēng)格完全不搭。

  黑佛周身包圍著金眼散發(fā)的金光,就像是自黑暗中誕生的佛,源于黑暗生于黑暗,卻向往光明的同時又被光明所不容。

  這就是為什么他不容許任何人褻瀆佛的原因,他想以此來打動佛,讓佛看到他的誠心,但這一刻他覺得柳心毀掉了他成佛的機(jī)會,所以他也同步陷入了癲狂。

  衣著之風(fēng)與彌勒佛一般無二的黑佛,荊棘鞭笞亂舞保護(hù)著的威靈仙,兩者都給人以死亡的壓迫感。

  驚人的力量引得風(fēng)云變色,皇宮中女帝的護(hù)體真龍自動出現(xiàn),戰(zhàn)意高昂,若不是女帝有意控制必然飛出與柳心二人一戰(zhàn)。

  “那把刀......是武師的嗎?”女帝透過真龍的眼睛看到大興善寺的戰(zhàn)場,似笑非笑道:“藥刀、大藥、醫(yī)者,這次的大會倒是有當(dāng)年的五分熱鬧,只是不知道最后,誰會是贏家!”

  其他參賽者紛紛飛在空中,想要目睹這場大戰(zhàn)的全過程,包括令他們失望的是戰(zhàn)斗并沒有繼續(xù)下去。

  趕來的方丈閃身出現(xiàn)在戒殺面前,一聲“我佛慈悲”全身散發(fā)神圣佛光壓制住戒殺額頭上的佛眼。

  黑佛消失,戒殺再次恢復(fù)清朗俊秀的模樣,和方才判若兩人。

  “師父?!苯錃⒆鹁春暗溃罂戳搜圻h(yuǎn)處的蜚零,眼底閃過一絲歉意。

  蜚零先是擔(dān)心柳心,后是看到站在殿前的戒殺,回憶起初入長安不久的一個雨夜,那個毫無人性連殺十人的惡魔,那尊黑色的佛像當(dāng)初還沒有開佛眼,是純粹的惡魔。

  “攔住她!”

  李夭一聲令下,五人擋在柳心面前。

  見如此情形,他們瑟瑟發(fā)抖,心想真的能擋下失去理智的老大嗎,那些荊棘如同觸角一般靈活,每次鞭打地面都在碎裂。

  “柳心,停下,你不想活了嗎?”

  “你看看你的樣子,你要讓無名看到你的丑樣嗎?”

  無論李夭怎么說柳心都聽不進(jìn)去,只見她向前走了一步,冷語道:“讓開。”

  李夭無奈只能讓四君結(jié)陣,用的是困住道浩子的相似陣法,不過有李夭的時令力量加持,相當(dāng)于強(qiáng)化版的困仙陣。

  如果是常態(tài)的柳心這招必然管用,可現(xiàn)在柳心強(qiáng)行動用了破緣的力量,還喚醒了其中寄宿威靈仙的最后力量,破緣刀身一抖從身前掃過,簡單的一個動作便直接解除了仙陣。

  柳心綠色的眼眸直視李夭,冰冷說道:“再說一遍,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殺?!?p>  接著刀指戒殺:“你……噗……?!?p>  血從面具下流出,滴落在地,她的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

  方丈沒有直接阻止柳心,因?yàn)樗哉J(rèn)為還沒有這個本事,雖然可以耗死她,但這樣的方法不是他會用的。

  知道柳心的身體出了問題,方丈的佛光籠罩廢墟,倒塌的大殿恢復(fù)如初,頓悟中的無名也結(jié)束了修行。

  “丫頭,夠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柳心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落在走出的無名身上,見無名安然無恙,她的力量一下子消失。

  “先生。”

  “無名?!?p>  耗盡心神、透支生命的柳心再也支持不住向前倒了下去。

  無名心念一動,出現(xiàn)在柳心面前抱住了即將倒下的她,柔聲道:“傻丫頭,叫你別逞強(qiáng)的,弄成這樣,先生可得費(fèi)腦筋了”。

  半白半黑的頭發(fā),黢黑褶皺的皮膚像是套了一身不合適的皮囊,無名心疼的緊。

  環(huán)顧地上躺著的幾個,說:“還能走嗎?”

  “麻煩你帶他們回去。”無名對李夭客氣道。

  李夭還以為無名看不到她,心里升起一絲醋意,但還是扇了扇時令,緊接著四君被風(fēng)托舉飛起來。

  無名將柳心背在身后,走之前還與戒殺說了一番話。

  “和尚,這件事算在你身上,限你一個時辰過來道歉?!?p>  “與我何干?”

  “你若是解釋一下便不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p>  “是他對我有偏見才至于此,再說,我為何要解釋?”

  “是你綁我在先?!?p>  “是你辱佛在先?!?p>  無名此刻很不舒服,“半個時辰,來不來,你看著辦吧!哼!??!”

  方丈一眼看穿無名的心境層次,暗嘆其一日三境,直達(dá)玲瓏心境,達(dá)到許多人幾十年也無法做到的地步。

  轉(zhuǎn)身帶著戒殺進(jìn)入大雄寶殿,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殿內(nèi)傳出陣陣佛音,凈化空氣中彌散的力量。

  佛音聽得人心曠神怡,讓人如釋重負(fù),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只覺心中的濁氣一掃而空。

  當(dāng)然,并非人人如此。

  “長安實(shí)非太平之地,吃碗面都吃不干凈。”

  看到碗中覆了一層灰塵,黑無常頓時沒了吃東西的興致,甩筷結(jié)賬。途中與從戲館出來悶悶不樂的白無常相遇,兩人聊了幾句,皆對這次的人間之行很不滿意。

  注意到有人在看著他們,抬頭看到武師的目光,白無常道:“他,在趕我們走?”

  黑無常:“走吧!”

  白無常:“可陰律司那邊?”

  黑無常:“大會第二輪即將開始,期間冥府之人不可逗留人間,他也會回去的。”

  那邊找不到偷魂者蹤跡的崔鈺同樣收到了武師的提醒,而閻羅也傳來信息讓他暫時不要管大藥的任務(wù)。

  “沒辦法,只能大會結(jié)束再上來了,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亂子?!?p>  ……

  安叔第一時間取出文家送來的靈藥想幫上點(diǎn)忙,無名一看不是千年份的對柳心的病情沒有療效,因此安叔頗為沮喪,差一年藥效可是差了很多,這靈藥的價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在看到鬼卿取來仙·白首后安叔的心激動不已,那可是存在于傳說中的禁藥,千年靈藥靈芝在它面前就像是小巫見大巫。

  四君對靈藥并不了解所以沒有太多感覺,可李夭卻是被震撼到了,想不到柳心還藏著這么一株靈藥。

  無名取下柳心的面具,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具從棺材里拖出來的尸體,干尸般的面孔令人觸目驚心。

  “老大,這,這是……?!?p>  半夏是真的嚇到了,蜚零等幾人也是如此。

  李夭見過柳心的樣子,那時候與現(xiàn)在相比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都出去吧?!睙o名環(huán)顧一圈,溫柔道:“我會還你們一個完好無損的老大”。

  隨后李夭帶頭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讓四君守衛(wèi)在各處,防范夜里來賊。

  屋內(nèi)的無名仔細(xì)檢查著柳心的身體,傷勢太過嚴(yán)重?zé)o法直接吸收靈藥,否則靈藥就成了催命的毒藥。

  輕嘆一聲,畫出一道靈符罩住柳心的身體,抽離出她的靈魂,分而治之。

  一魂,一體,無名在糾結(jié)該用靈藥醫(yī)哪一個,因?yàn)檫@一次的事情使得靈藥只能作用于其一。

  若是治靈魂,柳心轉(zhuǎn)世后就不會再出現(xiàn)少齡老容之癥,此為治根,但這一世則依舊要戴著面具過活。

  若是治身體,可解這一世的擔(dān)憂,來世卻依舊生而年老,此為治本。

  “抱歉了丫頭,這一世,就苦了你了?!?p>  認(rèn)真思慮過后無名決定用仙·白首來治療柳心的靈魂,一世漂亮不如世世美,治根方為上策。

  倘若無名作出決定時柳心能回答的話,那她一定會選今世,她希望能讓無名看一看她病好了的樣子,就算是一刻也足矣!

  治療靈魂有仙·白首,修復(fù)身體則沒有其它靈藥可以替代,無名只能以自身藥氣渡之。

  柳心的身體在逐漸變得飽滿,裂痕在愈合,白發(fā)再轉(zhuǎn)青絲,容顏回溯到五十歲左右。

  無名以自身為媒介,吸收靈藥后傳到柳心的靈魂中,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一邊又將自己的精純藥氣透過靈符輸送到柳心身體里。

  他氣色下滑、面色蒼白,苦苦支撐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治療過程也接近尾聲。

  大街上,路過行人紛紛繞道而行,本來擁擠嘈雜的大街中間硬是讓出一條路來,沒人敢大聲說話。

  戒殺不顧凡人的私語、目光,一路走到望月閣。

  這和尚還算有禮,沒有直接闖入,而是在門前念著佛號,以告訴主人家他的到來。

  所有人木訥地愣在原地,沒想到戒殺真的來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來道歉的。蜚零第一時間問李夭:“怎么處理?“

  李夭揉了揉太陽穴,因?yàn)橥饷娼錃⒁恢痹谀罱?jīng),吵得她耳根子煩,想了想回答道:“先帶他進(jìn)來吧!”

  看到戒殺的那一刻蜚零臉色微變,走進(jìn)來的和尚,面無表情,淡漠地看著他。

  半夏、鬼卿、京墨,警惕著戒殺的一舉一動,怕他有什么不軌之意。戒殺視若無睹,徑直來到無名所在的房前,道出一聲阿彌陀佛。

  “等著。”無名弱聲道。

  戒殺也不在意,竟聽話的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對于其他人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完全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京墨:“這和尚居然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簡直就是瞧不起我們”。

  鬼卿:“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看得起嗎,長得沒他好看,打又打不過,人一只指頭都能碾死你”。

  京墨:“長他人志氣,一只手指絕不可能,一只手掌倒是差不多”。

  半夏一臉鄙夷的看了京墨一眼:“也就這點(diǎn)志氣,多一根手指都是抬舉你”。

  鬼卿:“很貼切”。

  京墨:“貼切個屁,我們的實(shí)力半斤八兩,說我就是說你們自己”。

  “怎么,要打一架比比?”

  “比就比,誰怕誰?!?p>  ……

  本就心煩意亂的李夭聽到幾人在耳邊爭論,頓時火從心底起,讓半夏施法讓他們閉嘴,當(dāng)然也包括半夏自己。

  李夭的琴聲急驟刺耳,調(diào)子古怪的很,見多識廣的安叔也沒有聽過,只覺得聽了后讓人不舒服。

  可是片刻之間,琴音又是一變,變得輕柔悅耳,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就進(jìn)入了一種夢幻般的境界之中,這是因?yàn)?,無名出來了。

  開門時,戒殺和無名雙目對峙,氣氛莫名的緊張。

  戒殺輕松道:“我等了半個時辰,你可知道這里所有人此刻都是我的人質(zhì)”。

  無名無懼道:“你也是我的人質(zhì)”。

  兩人對話使得周圍人立刻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氛彌漫開來,所有人神經(jīng)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京墨:“無名兄弟這話也太帥了”。

  鬼卿:“這應(yīng)該不會打起來吧?!本o張的咽了下口水。

  半夏:“這,這算不算挑釁,那可是魔僧戒殺呀!哎,吾等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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