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三奴突襲與大網(wǎng)
“主人,抓緊?!?p> 山玴并未走遠,見她突然向崖底倒去,當(dāng)即眼明手捷地甩出了手中的黑玉冰鞭。
空氣中有細微的波動一閃。
于周遭呼嘯的狂風(fēng)之中,這絲波動可謂是毫不起眼。
崖頂幾人的目光均在她身上。
自然也不曾注意到那道波動。
他們皆見她的手指馬上就要握住黑玉冰鞭了。
卻不想就在此時,那黑玉冰鞭似是觸到了極為堅硬的物什,竟被強有力地反彈了回去。
力道之大,震得山玴都不由后退了兩步。
同時,秦鏡語的身影,也在一眨眼間,倏然不見了。
“???她怎么憑空消失了?”其中一名小童見狀,不由地驚呼出聲。
秦維山也是詫異至極。
他向前一步,望著秦鏡語方才消失的地方,果斷放出神識,細細搜索了起來。
按理說,這里的狂風(fēng)雖然威力不小,卻并不像鮑螺島與纖月島上的靈霧那般,會隔絕修士的神識探查。
可他放出去的神識,卻總是被什么東西阻住了。
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進一步。
無奈之下,他只能收回了神識。
不過,這也讓他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或許秦鏡語并未憑空消失,而是被什么法寶或者奇怪的術(shù)法困在了那一片空氣中。
他趕緊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或許鏡語并未消失,而是被困在了?!?p>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像是在沉思的山玴也緊接著說道:“是天風(fēng)春鹿妖!”
它這般篤定地喊出天風(fēng)春鹿妖的名字,乃是因為方才與秦鏡語進行了神魂溝通,這才得知了這一消息。
“天風(fēng)春鹿妖?”
“天風(fēng)春鹿妖!”
秦維山與那兩名小童聞聽此言,皆是齊齊輕呼出聲。
尤其是那兩名小童,更是彼此對望了一眼,再次異口同聲道:“空間墻術(shù)!”
“肯定是鹿綺指使的!”其中那名圓圓眼的小童猛地一皺眉毛,一臉的“我就知道是她”的不耐煩樣。
“那可就不好辦了。”另一名長長眼的小童一想到鹿綺,也無奈了,“她可是誰的話也不會聽的。哪怕是我們仙人,她也慣會陽奉陰違?!?p> “那也要去找她理論一番。”圓圓眼小童嗓音拔高了,說道,“好讓她知道知道,她做事有多么猖狂。我就不信,她真的連臉都不要了嗎?”
長長眼小童不贊成地搖了搖頭:“阿寞,她的為人如何,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她又哪里會反省自己做事猖不猖狂?!?p> 阿寞急得直撓頭,道:“那我們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仙人出去之前,可是叮囑過我們的,要顧好了秦仙子。有什么解決不了的急事,便立即傳訊給他......”
阿寞說到這,當(dāng)即豁然開朗。
他一邊翻著儲物袋,一邊嘀嘀咕咕著:“誒,對啊,我怎么忘了這個呢?”
一旁的阿落見狀,頗有幾分成人樣地輕輕搖了搖頭。
說道:“阿寞,你不用找了。之前雪父鵟出現(xiàn)之際,我便發(fā)出了傳訊。相信不用多久,仙人便會趕來的?!?p> 阿寞一聽,大喜:“阿落,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秦維山默默聽完他們的對話,一直懸著的心,緩緩落了下來。
他想:宋道友修為高深,有他相助,鏡語必會安全回歸。
另一邊,山玴仍在密切感知著秦鏡語身上的氣機變化。
目前看來,它家主人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便也沒有擅自出手,以免擾亂了主人固有的節(jié)奏,反遭災(zāi)殃。
......
就在他們幾人凝立崖邊之時,數(shù)道巨大的身影伴隨著雪龍卷突然從天而降。
是那幾只逃跑的雪父鵟。
它們又回來了。
似是為雪方才之恥,這一次,雪父鵟的攻擊格外激烈。
幾人開始全力應(yīng)對雪父鵟。
自然也沒看見,一道白色的網(wǎng)正正勾到了突然現(xiàn)身的秦鏡語,并帶著她急速朝崖底奔去。
秦鏡語剛剛與三奴激戰(zhàn)一番,最后一劍將其擊落崖底。
本欲借助攀巖傀儡重新回到崖頂,卻不想橫空出來一道大網(wǎng)。
那網(wǎng)的材質(zhì)極其特殊,竟能鎖住她體內(nèi)力量的運轉(zhuǎn)與釋放。
尤其是靈力,一整個沉寂無蹤。
幸而坎鬼之力與震虛之力,尚能調(diào)動一二。
便神念一轉(zhuǎn),釋放坎鬼之力,欲要腐蝕掉整張大網(wǎng)。
卻在堪堪動手之際,驀地又見到了那幾粒熟悉的金點。
它們就在她的下方,也是急速朝崖底奔行著。
“又來線索了?!?p> 秦鏡語望著那些金點,略一沉思,便停止了動作。
只以坎鬼之力護著身體,避開那些狂虐的大風(fēng),一落到地。
崖底雪松遍布,風(fēng)也小了不少。
她停止釋放坎鬼之力,透過網(wǎng)眼,再次尋找起了那幾粒金點。
可它們又不見了蹤影。
“真是神出鬼沒啊。”她在心中兀自感嘆一句。
回首之時,卻見一道中等偏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此人面色黝黑,雙眼有些渾濁,眼角皺紋不少,嘴唇干癟而又蒼白,像是被凍了許久的樣子。
他拽住大網(wǎng),拖動秦鏡語在雪上前行。
一步一步,走得蹣跚。
她不知此人為何網(wǎng)她,又要帶她去往哪里。
也不知他有沒有同伙。
雖說她用神識掃視了崖底一遍,并未發(fā)現(xiàn)第二人存在。
就連被她擊落的三奴,也不見蹤跡。
但她仍不敢掉以輕心。
且她也懷疑此人身上藏著下一道線索,便選擇了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林中孤寂清冷,沒有一絲動靜。
那人拖拽著她走了一段距離,便停在了一株雪松下面。
這株雪松與其他的雪松沒什么兩樣。
可等那人抬手朝樹上一按,滿覆地面的積雪卻是自動飄舞了起來。
不多時,便組成了一座小型的傳送陣。
秦鏡語研究陣法也算頗有心得,雖說世間萬物,皆可布陣,卻仍是沒有見過用雪布設(shè)成的傳送陣。
不由地多看了幾眼,將其構(gòu)成要點,都一一記在了心中。
那人帶著她跨入了傳送陣。
一陣白光閃過,再睜眼時,眼前的景象已徹底變了模樣。
腐朽與滄桑撲面而來。
遍地的殘器或露出一角,或半埋土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