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間有大恐怖。
沈倦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慢了下來。
死亡的恐懼感化作長針,緊刺著他的眉心,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整個身子仿佛都要燒了起來。
砰砰——
心臟在瘋狂的跳動,沈倦身體所有的潛力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饕嘴?二重!
胃部里那個張開的血盆大口似乎在得意的狂笑,張得更大,甚至不滿足于只待在胃部,朝著其他臟器移去。
暖流決堤而出,如同掙脫了某種枷鎖,徹底解放出來。
以之前進食的黑骨魚肉為燃料,盡情的燃燒著,化作澎湃的氣血,讓沈倦的速度再度暴增三分!
險之又險!
沈倦奇跡般的再次躲過了這頭異獸的拍擊。
但他心中絲毫沒有半點喜悅之意,面色凝重,心臟狂奔。
離逃出生天的時刻,還為時尚早!
沈倦狼狽的逃竄,好在二重饕嘴燃燒后帶來的澎湃氣血,讓他能夠勉強在異獸的血口下東躲X藏。
雖說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但實際上,時間只不過僅僅過去了幾個彈指。
更糟糕的是,似乎那異獸幾個拍擊沒有打死眼前這個蟲子,讓它憤怒了起來。
異獸收回利爪,站在原地不動。
這反常的舉動反而讓沈倦更為忌憚,一股遠比剛才更為強烈的危機感直沖他的天靈蓋!
跑,越遠越好!
沈倦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面色猙獰,氣血不顧一切的迸發(fā),身體因為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沖擊而發(fā)出哀鳴。
皮膚溢出鮮血,劇烈的疼痛感切割著沈倦每一寸神經(jīng)。
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痛覺一般,一股腦的只往前沖。
異獸張開獠牙,似乎是在嘲笑沈倦的不自量力。
哪怕雙方的距離在不斷增加,但沈倦?yún)s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
他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異獸就會如同吞吃李青婷一樣,將他從頭到尾囫圇吞下。
雖然他擁有破軍道果的“不傷”特性,可那只能通過消耗氣血來加快傷勢的愈合。
命若是沒了,拿什么來愈合!
異獸站在原地,抬起利爪愜意的舔舐著掌心。
一股猛烈的靈氣在它的四肢流動,劇烈到在空氣中都帶起陣陣流風。
天賦?疾行!
異獸獰然一笑,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一般飛出,迅速的朝著沈倦的位置移去!
區(qū)區(qū)兩三個剎那,異獸就追上了沈倦,一腦袋重重的撞在后者的背上!
哐哐——
沈倦只感覺后背一陣巨力傳來,他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撞的七葷八素。
我命休矣!
看著慢條斯理朝他走來的異獸,沈倦心中一陣悲涼。
可笑他之前還自命不凡,認為自己于絕境誕生,乃道果轉(zhuǎn)世,又得二位仙人傳經(jīng),定然是個能夠成就一番偉業(yè)的非凡人物。
到頭來,不過是個丑角罷了!
但沈倦不認命,他咬著牙,即使四肢已經(jīng)幾乎沒有知覺,還是毅然決然的朝著前方挪動。
他可以等,可那異獸卻是等不及了。
饑腸轆轆的它貪婪的流著涎水,猛地朝著沈倦直驅(qū)而來。
陣陣腥風從張開的大口里散出,惡臭的氣味令人作嘔。
“孽畜,爾敢!”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異獸的血口正要將沈倦一吞而下的瞬間,一道銀芒如同利箭般從天外飛來,將那丑陋的頭顱狠狠的砸開!
天意槍?燎原式!
一聲清喝,在沈倦的耳中猶如天籟。
劫后余生的慶幸讓沈倦整個人都松了口氣,甚至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望著遠處急奔而來的大師姐,沈倦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這般英姿颯爽,驚艷動人。
徐佩寧踩著步法,幾個閃身間來到沈倦身旁,看著他身上的傷勢,緊鎖眉頭。
冷冽的面容波然不驚,只是眼底清晰可見壓抑的怒火。
只有沈師弟,卻不見李師妹。
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徐佩寧心中自責,如果不是自己不喜嘈雜,慣性的認為這潮汐洞沒什么危險,而且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迅速趕到他們身邊。
所以她便選擇在島內(nèi)修行,而沒有跟在師弟師妹的身旁。
如今師妹遇難了,是她的錯!
徐佩寧雖天生性格清冷,不愿與人深交,但卻對天衍宗充滿真摯的情感,也對里面的人抱有善意。
她雖清冷,卻不代表沒有怒火!
只是粗略一眼,徐佩寧就看出了這異獸是何物。
人面羊角,身批鱗甲。
正是異獸中的兇獸遺種——鼉獸!
異獸中有甚者,血脈源自上古兇獸,天生體魄強橫,絕非普通異獸能夠比擬。
徐佩寧素手一揚,拋出去的長槍便自動飛回她的手中。
以徐佩寧為中心,周身三丈的靈氣都開始暴動,開始盤旋環(huán)繞,竟形成個小型的靈氣風暴!
天意槍?百川式!
長槍高揚,發(fā)出輕鳴,鯨吞海吸般將所有的法力盡數(shù)吞進槍身,其上的氣勢也愈發(fā)凝煉。
“咕咕……”
似乎是感受到威脅,鼉獸龐大的身軀悄悄后退幾步,似乎是想離開這里。
可徐佩寧哪里會如它的意,眼中盡是冰冷,持槍朝著鼉獸碩大的腦袋徑直捅去。
槍尖銳利,但卻破不開鼉獸身上堅如磐石的鱗甲,劈在上面只能激起陣陣火花。
徐佩寧并沒有氣餒,反而氣勢更盛,壓的鼉獸喘不過氣來,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天意槍,秉承天意!
其進銳,其退速,其勢險,其節(jié)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槍花如練,槍身如龍。
徐佩寧單手捏著槍身,氣勢洶洶,不斷進攻。
點、戳、攔、扎、挑、劈、截!
那身為遺種的鼉獸也不甘示弱,渾身鋼筋鐵骨,不懼水浸火燎;利爪鋒利無儔,能夠開山裂石。
鼉獸起初雖稍顯弱勢,但是憑借著遺種強橫的體魄,倒是能頂著滿天槍雨,與之打的勢均力敵。
二者速度都異于常人,前者五竅齊開,同境難有人與之匹敵;后者乃是遺種,在異獸中更是天賦異稟。
望著兩者猛烈的戰(zhàn)斗,沈倦真不清楚方才自己是如何從鼉獸的爪下逃這么久的。
這種程度的戰(zhàn)斗,絕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
估計他甫一進場,就會被撕成碎片吧。
這個時候,必須先回去給宗門發(fā)信號,尋求支援。
沈倦不清楚這次戰(zhàn)斗的結果會如何,但是他很清楚他待在這里只會讓徐佩寧分心。
他迅速后撤,離開這里,想要去找孫朝師兄他們。
在來潮汐洞歷練之前,宗門有給他們發(fā)放求援令,但是需要注入法力才能激發(fā)。
沈倦是體修,體內(nèi)并無法力存在,要激發(fā)求援令,就必須得找到孫朝師兄他們。
西北擺爛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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