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nèi),一家三口正圍坐在一起。
餐桌上,不時傳來流食入腹的吞咽聲,只是這聲音略顯低沉,興許是食物不怎么容易下咽。
“爸、媽,你們回來怎么也不打個招呼?我這什么都沒準備呢?!绷_弈看向一個方向,輕聲問道。
月初的時候,他剛在班主任那辦了輟學(xué)手續(xù),算上今天三十二號,他已經(jīng)整整一個月沒去學(xué)校了。
這并非是他貪玩,亦或是在學(xué)校里惹了什么事。
而是他所在的含江十三中發(fā)生了某些怪談......
很多同學(xué)莫名失蹤,甚至連很多教職工都像是被抹去了。
一向謹慎的羅弈在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后,立刻向班主任提交了休學(xué)申請。
反正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也不用考慮家長這方面的壓力。
“你現(xiàn)在這個年齡不去讀書,還能做什么?”餐桌上的男子輕咬洗碗布,開口問道。
“做什么都行,這年頭總不至于餓死我吧?!绷_弈聳了聳肩,接著說道:“市里的動物園、景區(qū)一直在招工,有空我去那瞅瞅......對了,還有郊區(qū)的那家恐怖屋,聽說生意也很好呢?!?p> “嗯,你這么大了,也該自己決定以后的路了,來,喝了這碗湯,我們馬上就要走了?!绷硪晃慌右贿呎f著,一邊把一碗猩紅的液體遞了過來。
羅弈看著這碗液體,不禁一陣失神。
湯是這個顏色的嗎?
好像是吧......
而就在他愣神之際,不遠處卻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略顯急促,看來門外之人似乎有什么要事。
“我去開門。”
羅弈收回思緒,起身朝門外走去......
“吱嘎——”
伴隨著大門被打開,羅弈驚訝的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居然是他的班主任付滔。
“老師,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順便開導(dǎo)開導(dǎo)你。”
付滔一臉凝重,拍著羅弈的肩膀說道:“有關(guān)你父母的事......我深感遺憾,不過逝者已逝,生者應(yīng)該繼續(xù)向前才是?!?p> 說罷,他便將一個學(xué)生手冊遞了過去。
羅弈接過后看了一眼,不禁笑出了聲:“付老師,你怕不是在說笑,上面說這個禮拜星期八開學(xué),可一個禮拜總共才七天吧?這樣,我先陪家長吃飯,下午再找你。”
“家長?什么家長?”付滔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就將視線移向屋內(nèi)。
而看到餐桌上坐著的一男一女后,他整個后背瞬間涼了三分。
“羅弈,你現(xiàn)在不要回頭,馬上跟我離開,這里也發(fā)生了和學(xué)校類似的事!”付滔低吼道。
見此情景,羅弈也漸漸感到一絲不對勁。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哪來的父母呢?
“好,我跟你走......”羅弈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而就在此時,屋內(nèi)卻又傳來幾道聲音:
“兒子,吃完飯再走吧......”
“兒子,你這湯還沒喝呢......”
......
“捂住耳朵,不要聽!”付滔一把拉住羅弈的胳膊,拽著他就往門外走。
而當(dāng)羅弈邁出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的畫面都停止了。
下一刻,天地逆轉(zhuǎn),眼前的景象迅速發(fā)生著變化。
最后,畫面定格在了一個懷表上。
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收起懷表,趕忙走上前拔下了插在羅弈身上的各種儀器,同時喊道:
“夠了夠了,這次治療就到這里!”
話音剛落,一群身著白大褂的人便帶著各種設(shè)備跑了進來。
病床上,羅弈神情恍惚,顯然是還沒恢復(fù)過來。
“怎么樣,這次的身份是什么,有什么新收獲嗎?”醫(yī)生激動的問道。
“讓我緩緩?!绷_弈輕撫額頭,低頭沉思。
對坐的醫(yī)生則是托著下巴,一臉認真。
作為“非正常心理研究院”的病人,他深知這種能自由穿梭表、里世界的人有多么重要。
不知從何時起,各種詭異、無解的怪談在藍星發(fā)生。
人類在這種超自然力量面前,幾乎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若是不小心被“它”同化了,最后連尸體都不會留下。
而能在“它”面前保持鎮(zhèn)定,且能通過某個媒介進入里世界的人,就被稱為“除靈者”,他們肩負著人類的希望。
不一會兒,羅弈給出了他的回答:“這次的信息很奇怪......我的身份似乎是學(xué)生,他所處的學(xué)校發(fā)生了異樣,然后一位老師將我拽出門外,我就醒了?!?p> “嗯,這次是學(xué)生......有點意思?!贬t(yī)生用筆記錄著,他身旁的醫(yī)護人員則是低聲交談著。
筆帽與紙張之間摩擦的“沙沙”聲,醫(yī)護人員交談的“喳喳”聲,令人不安。
見醫(yī)生這一臉認真的樣子,羅奕壓低聲音確認道:“我這情況還有的治嗎?”
“?。坑?,當(dāng)然有?!贬t(yī)生放下鋼筆,抬頭道:“你這種情況,只是被怪談事件影響了,不過好在你心智夠堅定,沒有被那些臟東西‘同化’,放寬心,只要多經(jīng)歷幾次穿越療法,我們一定可以把你治好。”
“那太好了?!绷_奕拉起醫(yī)生的手,正準備說些客套話。
而一種詭異的觸感,也在此時從手掌處傳來。
低頭一撇,只見醫(yī)生那蒼白的手臂上,居然長滿了灰褐色的短毛。
“醫(yī)生......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家里煤氣灶好像沒關(guān)......”羅奕趕忙將手縮回,聲音也變的有點哆哆嗦嗦。
“好,別忘了按時服藥?!贬t(yī)生推了推眼鏡框,猩紅的瞳孔不停旋轉(zhuǎn),最后落在了一旁的方口小桌上。
“知道了?!绷_奕簡單應(yīng)了一句,隨后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就往門外跑。
不知過了多久;
病房內(nèi),醫(yī)生和醫(yī)護人員脫下白大褂,露出了里面條紋相間的患者服。
他們蜷縮在角落,就像喜陰的嚙齒動物,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視線那頭,房門上的標識牌寫著“感染者收治專房”幾個鎏金小字。
突然,燈光一閃。
標識牌上那些字開始溶解,重組,最后變成了......
“偽人級怪談收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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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丈
剛出院,小寫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