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檢舉姓閻的
“嘿呀,不是!”
管事著急的拍了下大腿。
“不是我家少坊主犯了事,他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聽到“砸場子”三個字,眾人都是一愣,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什么時候,官府的人也學會了幫派的路數(shù),公然來砸場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閻勝瞇著眼問道。
既然是來砸場子的,那就屬于他們的任務范疇,不得不過問。
“一刻鐘前,十幾名捕快忽然沖入了賭坊,并且直奔暗賭所在的地下室?!?p> “還好我們的人機靈,直接鎖死了最外層的鐵門,爭取了一點時間?!?p> 賭博在大商皇朝并不違法,但有一些特殊的賭博行為例外。
比如生死角斗、死亡淘汰、命運輪盤等賭命一類,這種賭博行為就被稱為暗賭。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顯然是收到了可靠消息。坊主說,這很有可能是木葉堂的人在背后搞的鬼,他們這是在報復!”
“所以,坊主第一時間派了人去請你們,沒想到你們正好來了?!?p> “木葉堂……”
閻勝皺了皺眉,不解道:“這跟劉樂又有什么關系?”
“閻頭目,我正要說這事。”
“少坊主他花了大價錢買了一條鮮戎的優(yōu)等獵犬,就拴在地下室的鐵門后?!?p> “等那些捕快破開鐵門,暗賭的場子倒是及時散了,可那獵犬沒人敢接近,因此沒能弄走。”
“也正是因此,招來了禍事!”
“那獵犬兇猛強悍,攻擊性很強,最前面的兩個捕快還主動拔刀想要砍了那獵犬。”
“但他們根本不知那獵犬的厲害,非但沒有殺了它,反而還付出了一人被咬掉右掌,一人被咬破了大腿的代價!”
“若不是帶隊的班頭及時牽制,再加上獵犬被鐵鏈拴著、活動范圍有限,恐怕后果只會更加嚴重!”
“那些捕快沒有抓到暗賭的現(xiàn)場,自身又傷了兩個人,因此就將怒氣撒到了我家少坊主的身上?!?p> “他們要將少坊主以及那條獵犬一道帶回衙門,而且還要將整個賭坊查封,就算坊主低聲下氣的想要以大代價私了都不行?!?p> 管事一口氣說完經過,跟著就一臉焦急道:“閻頭目,還請您做主啊!”
閻勝低頭沉思一陣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帶路?!?p> 他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出不得差錯,所以這事他不得不出面。
……
賭坊西院,一座不起眼的磚房前,二十幾名賭坊打手圍成一個半圓,將八九個捕快圍在磚房的厚重鐵門前。
捕快的最前方,一名抬頭紋顯眼的中年捕快面色陰沉的瞪向劉文喜,怒氣勃發(fā)。
他就是這一班捕快的班頭,任北。
“劉文喜,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讓他們將路讓開!”
劉文喜弓著腰不斷賠笑。
“任班頭,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何必發(fā)這般大的火?”
“這樣,我再加五百兩,一千兩!一千兩,如何?”
任北眼皮一抖,回頭看了眼兩個凄慘呻吟的捕快,眼神變幻不定。
好一陣后,任北才咬牙開口。
“姓劉的,既然你這般心疼你的兒子,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我講三條,只要你答應,我立馬放人,并且保證從此以后非但不再找你盛和賭坊的麻煩,反而還會保護你們!”
劉文喜抿了抿嘴唇,露出洗耳恭聽之色。
“任班頭且說來聽聽?!?p> “其一,白銀三千兩!我這兩位兄弟幾乎算是廢了,他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這需要很大一筆支出!”
“更不用說,黃捕頭對上邊也得有個交代?!?p> “其二,讓你那寶貝兒子親手宰了那頭畜生!”
“其三,檢舉星羅幫負責長風街的那個姓閻的小頭目,就說星羅幫木葉堂的那位名叫林覺的小頭目是被那個姓閻的所殺!”
“你放心,只要你檢舉指證,其他的我們都會處理好,星羅幫那邊也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p> 聽完任北的話語,劉文喜的眼睛微微瞇起,眼角皺紋拉出兩條小蛇狀的弧度。
“任班頭,你覺得劉某人是三歲小孩不成?”
“前兩條先不說,單是第三條,我若真敢那樣做,恐怕第二日的太陽都見不到!”
任北冷哼一聲,毫不顧忌的威脅道:“劉文喜,你要搞清楚,這是你唯一的選擇!你也只有相信我們!”
“如若不然,你這寶貝兒子入獄后一天安生日子也別想過,而且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至于你這賭坊,也別想好好經營下去。你以為沒有抓住你現(xiàn)行就萬事大吉了?”
“哼!我告訴你,從今往后,我們其他什么事都不干,每天就專門到這兒來‘作客’!”
劉文喜沉默半晌,隨后長出一口氣,緩緩挺直了腰桿,眼中也終于出現(xiàn)了殺機。
“沒想到是個人都敢騎到劉某人的頭上拉屎了。”
“看來劉某人沉寂日久,已經沒人記得劉老狠是哪根蔥了。”
任北臉色一沉,冷冷盯向劉文喜喝道:“怎么?你還敢公然襲殺朝廷公差?!”
“那我自是不敢,劉某人也沒那么愚蠢?!?p> 劉文喜搖了搖頭,神色漠然。
“不過,如果你們非要將劉某人逼上絕路,那我也唯有奉陪到底了!”
“任班頭方才說,那兩位捕快都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不過在我看來,你們所有人都一樣,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p> “世道這么亂,別說死幾個人了,就算是有一些人家被全部宰了,又或者是被一把大火給少了個干凈,那也是稀松平常?!?p> “當然,官府的威懾力我還是相信的。那些個劊子手作案之后,很有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前往衙門自首?!?p> “你說對吧,任班頭?”
聽完劉文喜的話語,一眾捕快不由紛紛色變,又驚又怒。
他們沒想到這劉文喜膽子竟然如此大!竟然如此瘋狂!
任北同樣暗自心悸,不過他也不是嚇大的。
“劉文喜,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敢威脅官府,你信不信明日天亮之前,你劉家還有整個盛和賭坊都會血流成河?!”
劉文喜嘴角一扯,目光陰戾的瞪向任北,半晌沒有言語。
也就在氣氛越來越危險之時,幾道人影從遠處走來,同時還有一道清亮的笑聲傳來。
“是哪位想讓這里血流成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