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胡清聰問。
安樂亦站在他旁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本子,“拿到了?!?p> 沒想到安爺爺會這么爽快的給她戶口本,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她都有些神情恍惚。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安靜嫻都沒有阻攔。
她本以為安靜嫻會因為她要嫁人了而悲傷的,然而終究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胡清聰站起身來準備要抱她,“你離我遠點,不許靠過來?!卑矘芬嗑芙^道。
誰知道這人心里又想著點什么,在沒領證前,他可別想近她身。
“姐姐,你說什么呢。”胡清聰假裝不知道。
“別和我裝傻充愣弟弟?!?p>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焙迓斠姲矘芬鄬ψ蛲淼氖鹿⒐⒂趹?,覺得有些尷尬。
那種事他也不想的,可就是意外嘛,避免不了。
安樂亦冷哼一聲,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頭就出了房間。
之前尤清廉睡的那個房間已經(jīng)被改造成書房了,可想而知安樂亦有多寵他,但主要還是因為胡清聰以表忠心,不肯睡那個房間。
安樂亦也不愛慣著他,你不睡那就拆了哦,然后就改成書房了。
去衛(wèi)生間洗了澡,也沒有再去和胡清聰說什么,爬到床上躺著了。
第二天早上,胡清聰特別興奮,恨不得昨晚就住到民政局去。
“弄好了嗎?我出門吧!”
安樂亦見狀有些無奈,怎么感覺他才是小女生,比她自己都高興多了。
倆人來到民政局的時候,人家才剛上班沒半小時呢,里面也沒有多少人。
經(jīng)過一系列的婚姻登記流程,再次出來,手中便多了兩本大紅色本子。
“真好,姐姐終于是我的了?!焙迓斏敌Φ馈?p> 作為一個成年人,有時候安樂亦真看不懂他。在喜歡的姑娘面前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是越活越過去,變成一個撒嬌就能討到糖吃的小孩兒?一直理解不了。
她或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愛胡清聰,就像學生時代因為一點好感而讓王永康受到傷害,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玩。
說實話,胡清聰完全不在她的擇偶標準里,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因為好友十多年,或單是那幾個味道好點的菜,她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給搭進去。有時候連安靜嫻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兩個人領證后便回了家,胡清聰也請了半天假。
“嗨呀,今晚上我能跟睡一張床了吧!”胡清聰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手用力的拍了拍一旁的皮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安樂亦看了他一眼,沒有急著說話。
現(xiàn)在連證都領了,也就意味著他倆是合法夫妻,夫妻要分房睡,那感情還得了?不怕被人說閑話嘛!
見她不出聲,胡清聰也沒有多在意,反正今晚上這床他是睡定了的。
自從將客房改成書房后,他就買了一張折疊床,寫作累了就睡在書房里,一點都沒去安樂亦那打擾她。
他也知道她睡覺沒有落鎖的習慣,所以前天晚上才給了他爬床的機會。
不過那算什么爬床,是光明正大的倒她床上的,這安樂亦本人可能作證。
那天他們喝了酒回來,他作為男朋友嘛,肯定要摻著她的,誰知道將她扶床上后,自己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了下去呢?老天爺幫忙,再加上酒精的驅(qū)使,不就很容易意亂情迷?
他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下了,他又不是柳下惠,哪能把持的住啊。
安樂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也沒管,而是說:“今晚回家過夜?!?p> 具體回哪個家,這就有待商榷了。
她肯定想回安爺爺家,或者安靜嫻和她共同的家,但現(xiàn)在他們結(jié)婚了,胡清聰?shù)募乙彩撬钠偶遥砸粫r間有些搞混亂了。
不過過夜的話,肯定是要回胡清聰家的,不能領證第一天就回娘家住吧,就算安樂亦想,安奶奶都不同意,這多有失禮數(shù)。
“回家?我還想過我倆的二人世界呢,回去干嘛?”胡清聰不滿的說,他家里還不知道他和安樂亦領證的事,他的戶口本之前辦什么手續(xù)的時候放在身上,一直沒有拿回去。
想著這么早領證是他和安樂亦之間的秘密,以至于就算再興奮也沒有告訴胡母他們,但沒想到安樂亦要說回去過夜的事。
面上怏怏的,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你現(xiàn)在是大人了,我希望你沉穩(wěn)一點。”安樂亦冷冷的說,一點面子都不給。
她不喜歡弟弟,一個需要她無時無刻,無微不至的照顧的小孩,她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但是她說錯了,胡清聰愿意在她面前裝瘋賣傻,說明他是愛她的,真心將她當個伴侶。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些職場上,或者嘯傲湖山的書里,他則是冷面嚴肅的黑板。
胡清聰對她有無限的耐力,所以根本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
他笑了笑,溫柔的說:“姐姐不喜歡的話,那我以后就扮演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丈夫吧?我知道姐姐喜歡那種類型的?!?p> “成熟穩(wěn)重……”安樂亦咬著這四個字。
可能是習慣了他愛撒嬌的小孩子樣,有些想象不出來他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
她也輕笑一聲,“期待你的表現(xiàn)。”
“不過我還是很想看看,那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是怎么撒嬌的?!?p> 胡清聰見她臉上惡趣味的笑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要是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恐怕早就被嚇得,躲著遠遠的去了。
“今晚上就給看看。”
“滾——”
“好嘞!”
下午的時候,胡清聰也沒有過來了,兩人商量好了的,等安樂亦下了班就驅(qū)車到他的公寓匯合,然后再一起過胡父那邊。
可能是又長了一年,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社會的不斷進步,人們通過各種渠道,還是聽說過心理咨詢機構(gòu)這種開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場所,剛過完年沒多久,生意就比去年好了一點點。
來他們公司咨詢的,也多增加了七個。
不過那都是別的醫(yī)生的客了,她那專家號吧,就沒多少人掛,而且她又是老板,將價格降低沒問題,但哪有讓老板天天和員工干一樣活的道理。
這作為老板本人,她覺得很不公平。
但公平歸公平,她還是個很有醫(yī)德的心理醫(yī)生,有些話只是在心里吐槽吐槽,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事。
可能再過兩年她就要轉(zhuǎn)業(yè)了,但手底下的這家公司,她也不會就這樣放手,她相信心理咨詢行業(yè)總會在社會上起到作用的,只是早晚的事。
因為胡清聰是作家,作家是什么意思?就是坐在家里??勺诩依锬哪苡惺找婺??沒把自己餓死也算是一種技巧了,在這種勉強飽腹的生活下還想存錢,那幾乎沒有什么可能。
所以啊,她就經(jīng)營著那家機構(gòu),這一大家的開銷啊,包括以后小孩的奶粉錢、學費什么的,那得天大數(shù)了,不找找其他的賺錢門道,估計離餓死也差不多了。
想到這里,她側(cè)頭看向開車的胡清聰,冷不丁的來一句:“你文采這么好,那就專心搞寫作,我來賺錢養(yǎng)你?!?p> 胡清聰被她說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云里霧里的,雖然不是很明白她又背著他憋著什么大招,但還是特別感動。
“謝謝姐姐,我也會努力寫作的,賺錢養(yǎng)你?!?p> 此刻還不知道胡清聰有多少存款的安樂亦表示:你寫作賺來的錢,夠我們在市里買套房子嗎?
侮辱性不強,但傷害性極大。
可就奈何人胡清聰是大佬啊,從小就寫書的了,怎么會沒有錢呢?以前的那些作家,一個月的稿費都百來塊大洋,那也不看看是一個普通家庭幾個月的收入。
還都說文人風流,沒有錢怎么風得起來?
她也是不忍心花胡清聰那點“微薄”的工作,嘆了口氣說:“你盡力就好,這個家有我不會跨掉的?!?p> “嗯嗯,我會的,謝謝姐姐支持?!?p> 要不是開著車,胡清聰都得感動的撲到她身上。雖然說這有點夸張,但安樂亦此刻就是那么想的,她已經(jīng)在腦海中刻畫出了,胡清聰因為沒錢而不敢跟她相處的畫面。
要是說腦補是病,那她病得不輕。
奇怪是,胡清聰也沒有意識到安樂亦在想些什么,而他也從未和她聊過自己有多少存款的事,還想著等婚禮過后就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她保管。
因為開車的緣故,倆人也很快就到了西華區(qū)。
胡父胡母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不過胡母很早就沒有工作了,而胡父還經(jīng)營著家里的買賣。
胡爺爺退伍回來后,便在思源市謀生,這么多年來也積累點財富,后面還拿錢給胡父開了個不大不小的飯店。
如今飯店也開了好幾家分店了,賺了不少錢。
胡父年紀大了也閑不住,以前就掌勺當廚師,現(xiàn)在也在店里炒菜,所以工作日一般都很少在家的。
他們回來的時候,家里也是一個人都沒有,胡母估計是去找姐妹打麻將了。
見空無一人的家,無奈之下,只能去安爺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