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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皮沒有酸味

不要和別人玩

橘子皮沒有酸味 陳徽知 3263 2022-12-10 23:04:24

  下午兩節(jié)課都是自習(xí),班主任老蔣坐班,所以教室里都是筆落在書本上“沙沙”的聲音。

  “這個題怎么寫的給我看看唄?”王永康拿著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指著一個題問安樂亦。

  這本數(shù)學(xué)練習(xí)冊就是昨天到新華書店買的,好像最近新編寫出來的,很多題目都很新穎。

  初三的數(shù)學(xué)安樂亦掌握得差不多,又利用暑假的時間將初一初二的數(shù)學(xué)過了一遍。或許是因為年紀(jì)大了的緣故,回頭再去學(xué)那些曾經(jīng)學(xué)不會的東西,還覺得簡單了很多。

  她拿過王永康的書,看了大概一分多鐘才下的筆。

  “你看這個,因為它的圖像位于第二、四象限……”

  王永康聽得很認(rèn)真,班主任看到他們倆個在說小話,還走下來看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學(xué)習(xí),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我說的你都聽明白了嗎?哪里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出來?!卑矘芬鄬⒐P還給他,問道。

  王永康拿過練習(xí)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了,然后就沒再和安樂亦交流。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兩節(jié)課就結(jié)束了。但是在下課前還要交每周的周記。

  這個學(xué)校不知道在搞什么,周記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交給語文老師批改嗎?怎么交給班主任的?還是說要班主任多了解一下學(xué)生的心聲?可是這個周記都是大閱讀的讀后感。

  跟王永康和毛菲出了校門,她便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安靜嫻。

  “我走了哈,下周見!”

  “下周見?!?p>  小跑到安靜嫻面前,“你不用上班嗎?這么早過來,我其實可以跟菲菲他們一起回去的。他們會送我到小區(qū)?!?p>  安靜嫻看了她一眼說:“沒什么事,來接你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自己能回的就不要麻煩人家了,他們離我們家挺遠(yuǎn)的。”

  “好吧?!卑矘芬嗦牶笥行瀽灢粯返?,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感覺到安靜嫻不太喜歡她和別人走太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難道她不喜歡她多交朋友嗎?她覺得這兩個月來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了。

  可能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吧,她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來替安靜嫻為自己辯解。

  以前在老家就是這樣,不喜歡她和文霞玩。她以為她只是不喜歡文霞而已,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太喜歡她和別人玩。只要是個跟她走得很近的人,都不喜歡。

  她想不通,可能又犯病了吧?因為只有這一個借口能讓她不亂想了。

  坐在回家的車上,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嫻將她送到小區(qū)門口就調(diào)頭走了。

  回到家還沒有到四點鐘。

  安爺爺安奶奶已經(jīng)在家坐著了,因為周五下午學(xué)校放假,不上課,所以早早的就回了來。

  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在看電視。

  “怎么今天回這么早?沒和朋友去玩?”安奶奶在嗑瓜子,見她回來了疑惑的問道。

  “你媽媽去接你了嗎?”

  “啊,是的?!卑矘芬嘣谛P(guān)處換鞋,聽到安奶奶這么說,吃力的回道。

  這鞋有點擠腳,不太好脫?;仡^等跟安靜嫻說說,該換新鞋了。

  安爺爺給安奶奶剝了個龍眼,笑著說:“真可憐?!?p>  安樂亦:“……”

  所以她到底錯過了什么,還是說安靜嫻怎么了,始終和藹的疼愛她的爺爺,居然能說出這種幸災(zāi)樂禍的話來。

  “怎么了?”

  安奶奶推了一下安爺爺,笑著對安樂亦說:“快去洗手,回來的時候買了幾斤龍眼,過來嘗嘗。別聽你爺爺?shù)膹U話,他亂講的?!?p>  “哦哦?!?p>  果然安靜嫻渾身都是秘密。

  放下書包后,到衛(wèi)生間上了個廁所,回到沙發(fā)上開始吃龍眼。

  安爺爺和安奶奶聊著電視劇情,偶爾會和她說幾句話。

  現(xiàn)在也實在太早了,她覺得無聊,坐不住,回房間拿了照相機就出了門。

  安奶奶叫她早點回來,不要玩得太晚了,等會錯過了下午茶時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出去多久,便和安奶奶說少弄點,她可能不回來的,讓他們自己先吃,不用等她。

  走到馬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幾個小學(xué)生在鬧來鬧去的,為這秋尾巴的清冷添加了幾許熱氣。

  期中考試后就是冬天了,聽安靜嫻說,思源市的冬天很冷,都是零下幾攝氏度,還會下雪。

  她沒見過幾次大雪,但每年都會下,只不過沒有那么大而已,地面頂多結(jié)點冰,但只是薄薄的一層。

  可不下雪,卻又經(jīng)常下冰雹。說出來天氣那么奇怪,穿短袖短褲的天氣也會突然下起冰雹來,無緣無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發(fā)怒了。

  文霞的奶奶以前總喜歡對著老天爺說話,有時候不下雨就會說:“老天爺欸!快下點雨吧,把地給淋濕,好下地種東西了!”

  七蔥八蒜,就像這個時候,很少下雨的,地都很干,根本沒法種東西。

  然后遇到雨季了,又會站在家門口對著老天拜一拜,朝著老天說:“天老爺欸,快停一下吧,再下去就漲大水了,地里的東西都被淹死了!”

  橫豎都是那幾句話,有時候她聽了也煩。

  “那個那個,你上??!”

  那幾個小孩在玩一種安樂亦小時候玩過的“斗牛”的游戲,就是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然后單腿跳著去撞別人。

  這種游戲說實話確實挺危險的,他們小學(xué)的時候就有學(xué)生玩,然后被另外一個人撞在地上,斷了一條腿。

  學(xué)校已經(jīng)不讓玩這個游戲了。

  她從這些小朋友身邊經(jīng)過,也沒有多看他們。

  拿著照相機也不知道去哪,就是一路走啊走。

  隆盛路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所以根本不怕走丟。

  不知不覺就走到學(xué)校這邊來了,想著那邊有個情人坡,又走了幾分鐘。

  本來還想就在這里打止,但還是走了過去。

  因為放學(xué)早,很多學(xué)生都在外面逗留,所以情人坡也很熱鬧。

  基本上都小情侶嘍,小孩子早戀的現(xiàn)象也挺嚴(yán)重的。不過都是老老實實的,最多也是牽牽手,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她走到之前和安靜嫻拍照的地方,也就是情人坡最高處。

  旁邊的學(xué)生看到她,還有的竊竊私語。不過她并不在意,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隨便找了個地坐下,看著川流不息的街道,不禁感慨萬千。

  來這里三個月了吧?一直沒有給文霞來信,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了。以前只有她和文康陪著她玩,現(xiàn)在她也交到很多朋友了,有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想起村子里那蕭條的古道,小孩上學(xué)下學(xué)的場景還印在腦海中,暮歸的老牛,還有地頭彎腰勞作的滿滿嬸嬸,也已經(jīng)離她越來越遠(yuǎn)了。

  “唉……想那事做什么?!?p>  在情人坡坐了半小時,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準(zhǔn)備要離開。

  “小姐姐,你是西華中學(xué)的學(xué)生嗎?”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男孩子,對安樂亦說。

  安樂亦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我是西華中學(xué)的學(xué)生。”

  “那個……可以認(rèn)識一下嗎?”男生說完之后,還有些害羞。

  “啥?”

  她不是很理解。

  那男生又說:“我是八一班的,我叫曹來成?!?p>  安樂亦頓了一下,她并不是很想跟他認(rèn)識。

  八年級和九年級在一棟樓,但不是一邊的,教室都是對立面,中間隔著很大一塊空地,除了做操能有些交集,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沒有什么接觸的。

  只是下一秒那男生就說:“我在學(xué)校里見過你很多次?!?p>  “你剛剛不是還問我是不是西華的?怎么現(xiàn)在又說在學(xué)校里就見過我很多次?”安樂亦挑了挑眉,覺得這人可真有趣。

  一句話直接把男生給堵死了,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無名氏?!?p>  說著她就要走開,男生被她直直靠過來的半個肩膀給撞開了,有些不明白。

  他剛剛是好好的跟她說話的吧?女孩子真奇怪。

  安樂亦回去的路上又停留了很久,買了點東西。

  快要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就遇上了下班回來的安靜嫻。

  安靜嫻老早就看到她了,只是那邊不好停車,所以才一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人行道和車道也是有點距離的,安樂亦過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她。

  “上來,”安靜嫻對著她說。

  上了車后,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安樂亦還想著放學(xué)的那件事,而安靜嫻也是這樣。

  就這么在靜默中回了家。

  安奶奶已經(jīng)在做飯了,看到她們回來,還問安樂亦上哪玩去了,這么晚才回來,點心都不好吃了。

  安樂亦笑了笑,只是說自己去了學(xué)校那邊的一個橋玩,然后就避開了這個話題。

  吃過晚飯,她就躲回房間寫作業(yè)了。

  安爺爺覺得她今晚格外沉默,便問安靜嫻她怎么了。

  安靜嫻也是不清楚,但大概也明白一點意思。

  “可能在氣我不讓她和別人玩吧?!彼裏o所謂的說。

  但是下一秒就被安奶奶給白了一眼。

  “你也是的,自己不想好好過,不愛交朋友,還不讓樂樂交朋友,你這樣很自私的啊?!?p>  她還要說什么,就被安爺爺給拉住了:“行了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樂樂有小嫻帶著呢,你管什么。”

  “她應(yīng)該聽我的話的?!卑察o嫻看了一眼激動的安奶奶,一臉冷漠的說。

  他們家就是這樣,喜歡安靜,從小父母對她的教育就是——不要和別人玩。安大伯也不喜歡她帶朋友回家,覺得小孩都很吵鬧。

  她明明也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啊,為什么安奶奶會叫她不要和小孩玩呢?一天到晚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好像沒有其他娛樂了。想到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事,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

  

陳徽知

一個多星期沒有碼字了,一直吃著存稿,學(xué)校又提前放假,到了期末的時候工作總是最忙的,這兩天一直流浪于幾個機房里面,今天剛提交完全班的作業(yè),英語又裸考。不過明天下午開始就閑了,java閉卷考,咱也不知道考啥,也不想復(fù)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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