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泵泛ΧY貌地微笑打招呼。
很多人都稱歐陽璃為梅夫人,所以此婦人報自己夫家姓梅,梅含笑自然不能叫她梅夫人。
那婦人倒是個聰明人,她笑瞇瞇地說:“我娘家姓蘇。早就聽說過大小姐又漂亮,又聰明,又嫁了個好人家,說起來,我們梅家也真是出人才。就連我們家老爺也是個知府呢?”
梅含笑頷首:“哦,蘇夫人嫁得好?!?p> 蘇夫人嘴角牽了牽,笑著點頭:“是啊,嫁得好?!?p> 她又拉著身邊的女兒說:“大小姐,這是我大女兒麗娘,今年十五了,心靈手巧的很呢,這周圍的鄰居就沒有不夸贊的。來,麗娘,快來拜見大小姐。”
麗娘盈盈下拜,如弱柳扶風(fēng),聲音婉轉(zhuǎn)如黃鶯:“麗娘拜見大小姐?!?p> 梅含笑笑著說:“梅小姐不必客氣?!?p> 她又沒有穿品級大裝,又只是和對方萍水相逢。對方明顯有攀附之心,而自己只要把禮貌做到就行。
“這是小公子吧,長得跟小仙童一樣,真漂亮?!闭f著蘇夫人就笑著想要用手去摸小瓜瓜的臉。
卻沒有想到瓜瓜看到她的手過來,把小臉一扭,不給她摸。
蘇夫人有點尷尬地把手停在了那里,但她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臉上瞬間的僵硬一閃而過。她夸贊道:“小公子真聰明。那讓我抱抱好不好?”
小錦易瞪著大眼睛擋在瓜瓜面前說:“瓜瓜不讓別人碰的,他會哭的?!?p> 這個女人自來熟嗎?總是往上湊到底是何居心。小錦易的警惕心都上來了。
蘇夫人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又很快恢復(fù)正常:“喲,這位小少爺就是大小姐的義弟吧,看長得多好,多機(jī)靈。”
梅含笑笑著解釋說:“這是我的兩個弟弟,瓜瓜確實不讓別人抱,所以我才把他帶來了。”
梅含笑覺得,這位蘇夫人有些不知所謂,不只胡亂攀親戚,還想著去抱瓜瓜。梅含笑真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
“這兩位小少爺?shù)某煽兡敲春茫媸呛煤⒆?,我兒子成績不算很好,但也在上中等,以后你們就認(rèn)識了,可以互相幫助哦。來,春成,來和兩位小少爺認(rèn)識一下,以后也可以做個伴?!?p> 小錦易翻翻白眼,他們認(rèn)識的好不好?三年了,都在一個年級,不認(rèn)識才怪。那梅春成學(xué)習(xí)在下等好不好?不過小錦易覺得梅春成比他這個娘要知趣得多。
梅春成比他姐姐要靦腆一些,他大概覺得自己娘有些攀附之意,臉上有些不好看。
阿桑和梅春成是一個班的,梅春成雖然不愛學(xué)習(xí),但人不錯,也挺有正義感的。他們相處得還可以。
阿桑為了不讓梅春成難堪,就笑著說:“我和春成是一個班的,彼此都熟悉的?!?p> 梅夫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聽春成說過你,說你多么多么刻苦,難怪你成績那么好。也是,大小姐的弟弟怎么成績會不好呢?”
阿桑很謙虛:“夫人過獎了?!?p> “姐姐,那邊的菊花開得正旺,我們?nèi)タ纯窗?。”阿桑轉(zhuǎn)了話題,他不喜歡梅春成的母親。
梅含笑會意:“好吧,我們?nèi)タ纯础!彼χ聪虬⑸?,對他投以一個贊賞的眼神。
蘇夫人的聲音又響起了:“聽說這里的菊花開得好漂亮的,我也想看看這里的菊花。我們一起賞菊吧?!?p> 李媽在后面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自稱也姓梅的婦人,直覺得這人有些太不知道分寸。
連阿桑都看出來了,可見這個想要攀附自家夫人的意圖有多明顯了。
梅含笑倒也沒有拒絕:“那就一起去吧。”
這邊說著,身邊的衣襟被人扯了一下。
她一低頭,是瓜瓜正揚(yáng)著小臉,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娘親,蒙噠噠的,超級可愛。
梅含笑愛憐地摸著兒子的大腦袋:瓜瓜,怎么了?!?p> 瓜瓜小手一指書院大門方向。
梅含笑樂了:“瓜瓜是要回去嗎?”
瓜瓜拍拍肚子,意思是他餓了。
車?yán)锸怯袞|西吃的,自然這些東西是給幾個孩子備的。
但是梅含笑看了一眼蘇夫人笑著說:“蘇夫人,孩子餓了,我們不和夫人一起去賞菊了,先告辭了?!?p> 蘇夫人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但她馬上又想到什么:“我車?yán)镉悬c心,可以拿來給小公子吃?!?p> 小錦易小嘴很快:”瓜瓜不吃這個,他要回去喝粥的?!?p> 然后他又轉(zhuǎn)向梅含笑:“姐姐,我們快回去吧,別把瓜瓜餓著了。”
梅含笑笑著說:“好的,馬上走?!闭f著她彎腰抱起瓜瓜。
蘇夫人一看人家都說到這了,也不好再說什么。
但她仍然不減熱情:“那大小姐走好,以后有機(jī)會一定會登門拜訪?!?p> 這蘇夫人也真是的,人家并沒有邀請她,她就自己說出要上門拜訪的話。
梅含笑不不置可否地笑笑:“那蘇夫人就好好地賞花吧。告辭了?!?p> 小瓜瓜趴在娘親的懷里,他的大眼睛看著蘇夫人帶著一兒一女站在那里,還在看著他們。
他小手一揮,突然嘴里就冒出了一個字:“嗒嗒,打,”這是他吐出的第一個音,他的一只小胳膊一揚(yáng)一揚(yáng)的很開心。
小錦易一聽開心地叫了起來:“姐姐,瓜瓜開口了,他會說話了。瓜瓜,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讓舅舅聽聽?”
瓜瓜把小拳頭放在嘴里啃,又不說話了,只是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小錦易。
阿桑樂了:“姐姐,我好像聽瓜瓜說的是個“打”字。瓜瓜,是不是?”
瓜瓜又看向阿桑,突然“哦哦”笑了兩聲。
梅含笑拍了一下瓜瓜的小屁股笑著說:“這小東西又在搞怪了,是不是。你要打誰。”
瓜瓜又“哦哦”笑兩聲,然后把小臉趴到娘的肩膀上埋了起來。
小錦易別提多開心了:“姐姐,沒想到瓜瓜的第一次說話,卻只會說一個“打”字?!?p> 梅含笑想起身后不遠(yuǎn)處的那個蘇夫人,不由失笑。
她明白了,自家這小子可能不是現(xiàn)在才會說一個字,估計他就是嘴懶,不愿意說。
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聰明,他就好像沒有喝孟婆湯一樣,精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