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已狂宗
要是說紅雨州最好看,那么桑梓州就是最和諧,生活在這里會讓人感到安寧。
作為沒有至強者的四個州之一,這里的武力總體來說偏低,主要是醫(yī)療大宗,所以給人一種世外桃源里結(jié)成小家的自得自樂,或許就是這樣,才被叫做桑梓州吧。
自從飛舟進(jìn)入此方地界,周學(xué)子和魏武人就時時刻刻顯露在外界了,要么是指點盧熊二人的修行,要么是從天空往下看,欣賞許久未見的風(fēng)景,緬懷從前在這里生活的日子。
桑梓州中有一流醫(yī)療大宗已狂宗,宗主敖云修行的功法名為已狂錄,冥想神邸是領(lǐng)胡。
領(lǐng)胡:有獸焉,其狀如牛而赤尾,其頸(shèn),其狀如句瞿,其名曰領(lǐng)胡,其鳴自詨,食之已狂。
他先后娶了三位妻子,分別是魏夫人、周夫人和封夫人。每個妻子都給他誕有一個后代,也就是魏武人、周學(xué)子,以及他們兩個的妹妹封小鈺。
敖云此人氣運足,奇遇多,從一個普通宗門弟子一步步上升,最后坐到宗主的位子上。但是老天并不鐘愛誰,天下的好處總不能給他一個人占了,所以這人有個逃不過的“詛咒”:他克妻!
三任妻子都和他極其恩愛,但是往往等不到老死,就因為某些意外去世,所以后來他就不再續(xù)弦,覺得一個人挺好。
作為一個宗主,敖云是很合格的,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將宗門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綜合實力蒸蒸日上。
但是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他無疑是很失敗的,既沒能和妻子長久,也沒能陪伴著孩子長大。
所以魏武人與周學(xué)子沒有聽取父親建議修行宗門功法,而是另尋高明拜師學(xué)藝,最后下山闖蕩江湖去了。
直到合力封印大魔導(dǎo)致弄成如今的樣子,敖云才知道消息,想辦法幫忙,但也無濟于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兩個孩子的肉身封印在哪里!
所以這次回來尋求幫助,周學(xué)子還需要搭安仁心的順風(fēng)車,不然還不知道要在綠沙山脈那座湖邊待多久。
“往左去通過那道峽谷,然后再飛半日,就可以到達(dá)己狂宗!”
弟弟在教導(dǎo)徒弟,魏武人便擔(dān)任起向?qū)У淖饔?,即使他記性不怎么好,但是對于這片度過了童年的土地,他影響深刻。
安仁心順著他說的方向轉(zhuǎn)舵,然后繼續(xù)用心研究韋弘的尸體,他依靠系統(tǒng)變強大,但不會完全依賴系統(tǒng),如果有機會憑自己的努力走上巔峰,他自然不會拒絕。
韋弘腿上的氣血網(wǎng)絡(luò),就是一個成功的契機,所以在飛舟上,他每日除了修行長生訣、演練武技和槍法拳法,就是研究這具尸體。
“怎么就不行呢?”
再次以氣血構(gòu)建支鏈?zhǔn)?,安仁心十分疑惑?p> “明明氣血都一樣,我的還比他更加凝練以及龐大,然而上千次試驗,卻沒成功過一次,難道非要他那種程度的氣血才成?或者當(dāng)初韋弘對我隱瞞了什么?”
安仁心覺得這兩種猜測的可能性都不大,氣血本來就是越凝練越好,那人都心若死灰了,騙自己又沒好處,不至于如此。
身體的氣血精氣重新調(diào)動,他又開始下一次試驗,失敗了就繼續(xù)搞唄,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嘛,無非花費些時間和精力,他兩者都很充足,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袁霄在一旁睜開眼睛,看著安仁心斗志昂揚的樣子很佩服:
“天賦比其他人好,也比他人更努力,活該你年紀(jì)輕輕就這么強!”
他本來是一般努力修行的程度,結(jié)果受這位影響,也有些魔怔了。
說完這句話,袁霄重新閉目修行,他身為袁家少主,在這這種方面不甘于弱于別人。
果真如魏武人所言,半日之后一座座亭臺樓閣映入眼簾,離家那么久,還能精確的把握距離與時間,可見家族羈絆在他心中之深。
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己狂宗坐落在川流之間,似乎是個繁華的水鄉(xiāng)小鎮(zhèn)。
最引人注目的建筑是一座高塔,粗略估計有十丈高,整座塔呈現(xiàn)金色,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塔頂反射出的光芒將天上的白云都染成金色,仿佛祥云朵朵,仙氣飄飄。
偶爾有白鶴亮翅,從塔中飛出,飛到祥云間,和同伴追逐嬉戲,擾得云卷云舒。也有繞塔而飛,優(yōu)雅的身形大方的展示給下面居住的人們,就算常年見到,仍然惹得他們一陣陣驚嘆。
除了這兩者,另一美景便是地上的眾多川流。
塔上反射的太陽金光,被陣法牽引落到河面上,給水流鋪上一層金紗,微風(fēng)拂過,泛起細(xì)細(xì)的波瀾。
從天空往下看,既像數(shù)百條金龍在暖陽里舒展身姿,鱗片層層顫動;也像是數(shù)百支排列整齊的軍隊,身著鐵甲,即將迎戰(zhàn)強敵的無畏氣概透體而出,附著在身上的甲片上,形象具現(xiàn)出他們的決心。
青山悠悠立,流水層層疊。
風(fēng)破強軍甲,還似金龍鱗。
鎮(zhèn)子上屋舍儼然,百多道溪流從房屋之間緩緩流過,水中有魚蝦、螃蟹活動,有水性好的小孩下河玩耍一番,晚上餐桌上就多了一道河鮮,只需少放些許粗鹽,大火熬湯,激發(fā)食材本身的鮮味,味道就成一絕。
當(dāng)然,在餐桌下一道竹筍炒肉是免不了的,味道也是絕美,吃了直叫人忍不住放歌一曲,歌聲高昂,可清脆入耳,也可刺破青天。
“浮光躍金,靜影沉璧,總歸不都是書上才有的東西,這大概便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意義?!?p> 安仁心看著這樣的美景,為此沉醉,心情都美妙幾分,屢試不成的郁悶感一掃而空。
“哇,太好看了,簡直和仙境一樣,師傅,原來你以前住在這種地方??!”
張二狗也停下修行,站在飛舟船舷邊看著遠(yuǎn)處的美景。
“對啊,這是我的故鄉(xiāng),多年未見,她還是和我記憶力一樣美……”
都說近鄉(xiāng)情怯,只要不是修行滅情絕性之類功法的修士,就算修為再高,也難免有這樣的情感吧。
后面的事情比較簡單,作為宗主的兒子,魏武人和周學(xué)子的兩張臉,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特別是當(dāng)初兩人失蹤后,敖云還派人畫出多張畫像分發(fā)下來讓宗門弟子尋找,至今可能某些人家中還留著畫像呢,就更加熟悉了。
當(dāng)他們飛到鎮(zhèn)子附近緩緩落下時,早有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修士前來查看,他們一看見那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馬上就熱情的邀請幾人前往已狂宗做客。
消息傳得很快,比他們要先到宗門,當(dāng)敖云再一次聽到失蹤的兩個兒子的信息后,他一個在宗主位置上磨礪那么久、那么沉穩(wěn)的人,居然激動得有些失態(tài)。
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好心情,沒有驚動宗門其他長老,帶著一眾親衛(wèi)走到鎮(zhèn)子上主動迎接來人。
父子相見,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歡喜,當(dāng)初又不是鬧矛盾,他們?nèi)齻€也不是極端的性格,畢竟是一家人,這么多年過去,就算有些隔閡也早被時光消磨了。
略開他們?nèi)绾稳绾渭託g喜不提,安仁心幾人作為兩人的救命恩人,被敖云在宗門里妥善安排下來,每日都有美食美酒享用。
三日之后,在宗門和父親的幫助下,周學(xué)子帶路找回了自己和兄長被封印的肉身,經(jīng)過一些不算麻煩的操作,終于讓記憶重新和肉身相合,變回活人!
“這樣,我也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安仁心知道消息后,很快通過招待他們的弟子把自己的意愿傳遞給敖云,然后在宗門大殿中重新見到了他。
才見面,敖云便對他拱手施禮道:
“多謝體魔前輩救下小兒性命,您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力辦到!”
在剛剛見面的時候,敖云就認(rèn)出安仁心的身份,畢竟他前些日子才滅了兩個宗門,在修行界里火了一把,還未散盡余熱。
只是那時候敖云忙著和兒子相認(rèn),才忽視了他,現(xiàn)在一切安定,當(dāng)然要好好招待。
至于這個前輩的稱呼,沒辦法,修行界里就是這樣,拳頭大的人輩分大,因為拳頭大才可以以德服人!
“我想解除身上的桑梓尸毒,這些你都知道的吧?!?p> 安仁心伸出手指給他看那道黑色的傷口。
敖云仔細(xì)打量著,雖然兒子和他說過這回事,但是對面可是喜怒無常的體魔啊,一個搞不好滅人滿門的存在,態(tài)度一定要好!
看完之后,敖云說了自己的判斷,和之前刀皇與周學(xué)子的說辭差不多一致,只是可能因為他的修為增高,體魄更強,所以尸毒侵蝕他身體需要的時間大大延長,變?yōu)榱藥装倌辍?p> 按照他的說法,影響太小,都沒必要治了。
不過安仁心不這樣認(rèn)為,說不定將來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這一點點的缺陷,就會成為他的致命傷,還是小心謹(jǐn)慎比較好,所以固執(zhí)的問:
“能治嗎?”
“能治是能治,但是少一味主藥!”
敖云這話讓安仁心眼睛瞇起來。
[書里全是水]
好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