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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唐從一個驕橫皇子做起

024、上元節(jié)的晚高峰

  上元節(jié)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很重要的節(jié)日,有多古?李弘茂也沒有專門研究過,但他記得似乎西漢的時候就有,到了唐代就已經(jīng)很隆重了。

  南唐富庶且多文氣,元夕花燈焰火更是冠絕一時。

  但一想到長兄李弘冀連正月十五都沒過就回地方上班去了,李弘茂就覺得皇家的日子也挺不好過的……

  要不是因為東宮之爭,李弘冀根本就不用被派到地方上去。而李弘茂自己也是過完正月就要走,而且這一走,就是無召不能回京,說不得也就是一輩子。

  李煜似乎就沒有這樣的煩惱,或者他是假裝這些事情跟自己無關吧,上元節(jié)這天,他是午時一過就來到了李弘茂的王府里,催著李弘茂早點出門。

  “七哥不一起?”李弘茂看到平常都喜歡跟在李煜身后的李從善沒有來,就隨口問了一句。

  李煜很嫌棄地說:“七哥還小,要是把他也帶上了,娘娘必不許我們出宮!”

  “說的也是?!崩詈朊灿悬c無奈,畢竟他們今天是去娛樂場所,李從善還是小屁孩,當然是不合適的,但是六哥你確定自己就合適嗎?

  合不合適不好說,反正李煜也是準備得很充分,他就沒穿王袍,而是換了一身普通士子的白色袍服。

  白衣在這個時代就是什么都不是的意思,說士子都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但就這么一身普通人穿的衣服,在李煜身上效果就完全不一樣,這小哥哥在李弘茂眼里還是個小學生,但皇家營養(yǎng)好,李煜也比同齡人高大半個頭,白衣翩翩,風雅俊逸,任誰都不會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

  李煜只帶了兩個隨從,也裝扮成普通家仆的樣子,但李弘茂一看,那就是日常跟在李煜身邊的兩個中年太監(jiān)。他不禁皺了皺眉,問:“六哥就只帶他倆?”

  李煜笑道:“人要是多了,前呼后擁,暴露身份且不說,那可就唐突佳人了?!?p>  李弘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小小年紀,倒挺能為“佳人”著想的。

  李煜又說:“二哥也別多帶人,尤其別帶親事府那幫莽漢,別讓他們身上的渾濁之氣煞了漣漪舫的美景。”

  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耳熟呢?李弘茂不禁想起了寶哥哥說的那些話了,什么女兒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看來源頭還在李煜這里。

  不錯,李弘茂心說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不要以為江寧是南唐的國都,而且?guī)资隂]打過仗就以為萬無一失。當然,他也明白真要像那天去黑云都大營那樣帶幾百名甲士去,那就什么都別玩了。

  想了想,他就決定帶上李寂城和張初晴。他們倆現(xiàn)在就是他的貼身親衛(wèi),原來的貼身親衛(wèi)都被他們?nèi)〈耍褪亲置嫔系娜〈?,因為之前的親衛(wèi)打不過他們。

  除此之外,他又悄悄吩咐張云德另外帶一隊親衛(wèi)暗中跟著他們。

  他慫,他怕死,他覺得不丟人。

  至于馮延巳的上元詩會,李弘茂決定放棄。想了幾天,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博取周憲的青睞,倒不如索性先放下,他媽的計策也不妥,畢竟這是上元節(jié),滿大街人來人往的,就這么去搶人,他怕他皇帝老爹把他滅了。反正周憲也就十一歲,怎么都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運作。

  不過心里還是有點煩,尤其是想到他媽說周宗那個老狐貍,斷不肯把周憲嫁給他這個垃圾股那些話,想起來就心塞。

  “大王不必替安定郡公擔心?!睆埑跚鐡Q了一身男裝,看著頗有些俏面小郎君的感覺,她看著李弘茂臉色不善,還以為他是手足情深正在擔心李煜,就對他說:“安定郡公的那兩名內(nèi)侍,都是練內(nèi)家功夫的高手,等閑十來個歹人近不了他們的身?!?p>  “真有內(nèi)家功夫這個說法?”李弘茂頓時來了興趣,那兩個太監(jiān)一個圓圓胖胖的,就跟個招財貓一樣,另一個沉默寡言,瘦得跟竹竿似的,給張初晴這么一說,他瞬間就想起了《鹿鼎記》里的胖瘦頭陀。

  張初晴這幾天在李弘茂身邊稍微自然了一些,一看到李弘茂那種過分熱烈的目光,頓時又有點無措,低下頭說:“武學之道,博大精深,自然有分別?!?p>  李弘茂呵呵一笑,問:“那你們練的是內(nèi)家還是外家?”

  張初晴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說:“大王,俺們是軍將,和他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從小打熬筋骨,練的是進退殺敵,但凡是真出手,那就一定是你死我活?!?p>  李弘茂笑了起來,說:“也就是說,先前的親衛(wèi)找你麻煩,只打折他們的骨頭,已經(jīng)是你手下留情了?”

  張初晴沒說話,不過少年人那種傲嬌還是有點掩飾不住。

  李弘茂哈哈大笑,不過“內(nèi)家功夫”這個說法,還是讓他有點著迷,沒辦法,他們這一代人都是看著金庸小說長大的,但又總覺得傳統(tǒng)武術都是花拳繡腿。他現(xiàn)在心癢得很,如果可以,他倒寧愿拿李弘冀送他的兩個美婢去跟李煜換那兩個會武功的太監(jiān)。

  他又忍不住看向張初晴和李寂城問:“那你們倆打過嗎?誰更厲害?”

  李寂城跟在李弘茂身邊也有三年了,他的本事李弘茂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對張初晴這個小姑娘的武藝也好奇得很。

  張初晴看了看李寂城,搖頭說:“沒打過,但那日李親事(李寂城的職位是永安王親事府正八品執(zhí)杖親事)在營前出手,我接過李親事一招,力道上我跟李親事沒法比?!?p>  李弘茂笑了笑,又問:“你不要跟他這么見外,在我這里,你叫他李大郎也可以,覺得不好就叫李大哥,李親事那太生分了……那你們倆打得過六哥的兩個內(nèi)侍嗎?”

  張初晴微微搖了搖頭,坦率地回答說:“若是比武,我們一定會輸?!?p>  李寂城補充說:“但若是搏命,我們四人中,他倆必死,我倆能活一個。”

  李弘茂無語地看著李寂城,天已經(jīng)被他聊死了。不過他也知道李寂城說的是實情,學武的本質(zhì)就是使自己強大,強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戰(zhàn)斗中能殺死敵人,所有不見血,不死人的比武,說白了也只能是表演。

  等到他收拾出來,李煜在外間早已等不及了。他們從永安王府的側(cè)門出去,穿過平常用來采買的宮門,到了皇城外面,那里已經(jīng)有一輛裝飾得十分豪華的雙馬馬車等候在了那里,當然,坐車的就是李弘茂和李煜,他們的四個隨從都只是跟在馬車背后步行而已。

  出了皇城,他們就沿著寬闊的御街一直往南。御街的兩側(cè)大都是各衙門的官署,還有王公大臣們的府邸,可以說是高端住宅區(qū)了。此時一整條御街都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充滿了節(jié)日的氣氛,相對而言,御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不過當他們走通了御街,又過了御河上的兩座橋,往東南方向轉(zhuǎn)過彎,情況立馬就不一樣了。

  這時候天色其實也還早,正午剛過,黃昏未至,可街上早已經(jīng)行人如織。不光是路兩旁的店鋪掛滿燈籠,就是那些臨時的攤販,也用木桿支撐著掛出燈籠來,各種各樣的商品更是琳瑯滿目,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商販們的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表演雜耍的攤子也鋪張開了,雖然還沒有開演,但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圍在一邊議論著想要知道有什么新奇的節(jié)目。

  更讓李弘茂叫絕的是,他們的馬車還沒有行駛到那些畫舫駐泊的碼頭,竟然就被堵在了半道上。

  “二兄,都怨你?!币恢倍急憩F(xiàn)得比較溫文爾雅的李煜此時也不禁對李弘茂表現(xiàn)出了不滿和抱怨,說:“都說了早一點出門,你非要磨磨蹭蹭的,這下可好,若是到得晚些,漣漪舫我們就上不去了?!?p>  李弘茂笑了笑,晚高峰堵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日常經(jīng)歷,沒想到穿越了竟然還會遇到。

  當然最讓他好笑的就是李煜那種著急的樣子,忍不住說:“六哥,何必著急,就算上不了漣漪舫,這花市燈如晝,哪里不是人間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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