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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南唐從一個驕橫皇子做起

022、秦淮畫舫

  “二兄,”看著李弘冀的座船漸漸遠去,李煜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對李弘茂說:“剛才兄長那眼神,著實有些嚇人?!?p>  他也不去問李弘冀把李弘茂拉到一邊說了些什么,就是感覺到李弘冀一走,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比起李弘冀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來,李煜倒是覺得李弘茂這個異母哥哥要親切得多。

  李弘茂還在揣摩李弘冀對他說那些話究竟是意思,但這個話題當然不能跟李煜來探討,轉頭看到做婢女打扮,跟在自己身后不遠的女親衛(wèi),也就是張云德的女兒,就很自然的岔開話題,對李煜道:“六哥,這是我近日收的一個婢女,家中沒有給她取名,六哥是個妙人,幫我給她取個好聽的名字如何?”

  李煜順著李弘茂的示意回頭看了張家女兒一眼,微微愣了一下,心說二兄這審美水平不咋的呀,這婢女高得像一根竹竿似的,身材平平,那一身襦裙穿在她身上一點肉感都沒有。

  不過一談論這種事他就不困了,說:“今日雨雪初晴,佛光乍現,這小娘子也是個有福緣的人,二兄留在身邊,也能沾幾分佛性……”

  李弘茂想起來,李煜還就是個好佛之人,南朝四百八十寺雖然指的是宋齊梁陳,但李煜在位之時,光是江寧一城,就遠不止四百八十寺!

  他本人對宗教無感,不過一想到這時的寺廟都僧尼甚眾,資產豐厚,他就不由得流出了敬仰的口水……

  然后看了看正警惕地觀察著周邊的小張同學,李弘茂忍不住問道:“那么名字呢?難不成叫張佛光?”

  李煜嗤的一聲笑,連著他身邊的李從善等弟弟妹妹們都跟著笑了起來,他們的觀感和李煜相似,都覺得長兄李弘冀太過嚇人,倒是這個二兄要風趣得多。

  旁邊的李從善接口說:“雨雪初晴,不如就叫初晴好了?!?p>  李弘茂點點頭,這才像個女孩子的名字,他對小張招了招手,說:“還不過來拜謝七殿下,今后你便叫初晴了?!?p>  小張同學,也就是張初晴上前兩步,給李從善行了個福禮,這是允兒教她的,她原來在軍營里只會行軍禮,這時動作就很生硬,也不會說點什么漂亮話。

  李煜呵呵笑道:“二兄這婢女倒也有趣……”然后他和李從善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覺得李弘茂挑人的水準實在有點捉急。

  李弘茂知道人家這才是正常的皇子范兒,不像自己其實是冒牌的,當然他還知道大長腿在這個時代并不吃香,所以凡是不吃香的,都送到他這里來好了,他也不介意的。

  “二兄,那是什么船,看起來好漂亮!”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指著江心一條想要靠岸,但被李弘冀的船隊擋住,只能遠遠地在水面上漂浮的大船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是個還沒有封號的公主,和李弘茂一樣只是個普通的宮人所生,因為是女孩,連行第都沒給她算,只有個乳名叫環(huán)兒。

  其實這時候李弘冀的船隊已經啟航,皇子公主們也可以回宮了,但大家都難得出來一趟,誰都沒有急著要回去。

  “那是畫舫?!崩铎洗胬詈朊卮鹄瞽h(huán)兒,所謂畫舫,就是那種裝飾得非常漂亮的大船,船上設施齊全,吃喝玩樂樣樣具備。那條畫舫很大,裝飾得也格外的豪華絢麗,似乎是想要靠岸,但不巧遇到李弘茂的船隊出行,一時間就被擋住了。

  李弘茂瞇著眼睛遠遠地看了一下,說:“看那流光溢彩的裝飾,應該是楊飛花楊大家的漣漪舫?!?p>  李煜這時候早已把長兄李弘冀給他帶來的那種威壓感拋在了一邊,李弘茂說:“原來是楊大家的漣漪舫啊。二兄想是也聽過‘一曲飛花驚春水,江月何須照我還’?雖然是民間俚語,非詩非詞,卻也足以說明這楊大家是如何的驚艷世間了?!?p>  李弘茂心說,大神,請容我說一句MMP,你會成為亡國之君,那真的是事出有因啊。你現在才十歲啊弟弟,就已經對秦淮河上的畫舫這么門清了?

  他又扭頭看了看還在依次離開港口的船隊,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性格急躁,做事極端,莽起來連自己的親叔叔也殺的李弘冀才是真正關心這個國家安危存亡的人吧?

  他一絲一毫也不敢相信李弘冀說的如果皇帝把太子之位傳給自己,他會第一個支持那句話,但也許在那一瞬間,李弘冀也把他當成了一個志同道合之人。

  腦補是個好東西,李弘茂明明看的是正在逐漸遠去的李弘冀船隊,想的是家國天下的大事,李煜卻順著他的目光,自己鎖定在了船隊另一側的那條“漣漪舫”上面,然后很……好奇……地對李弘茂說:“二兄,要不你帶我到漣漪舫上聽一曲楊大家的《恨來遲破》如何?”

  李弘茂就看著這個十歲的弟弟,心情已經比先前平靜了許多,畢竟這就是人家這時代的風雅,也許是他自己把這種事想得有點……過于顏色鮮艷了呢?

  就像你下午有一個飯局,約了一個女明星,大家就是一起吃個飯,最多再去唱唱歌,你還非要往唱歌完了以后想,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對不對?

  李弘茂這時候除了在回味李弘冀的那些話之外,就是在想怎么才能把周憲騙到手,于是就有點心不在焉地說:“六哥,我過不了幾天也要走了,可還有很多事沒有忙完呢?!?p>  “二兄,”李煜的個頭沒有李弘茂高,所以他只能抓住李弘茂的胳膊,認真地說:“建州地僻無絲竹,二哥一向清苦,今后想必更加清苦,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p>  “我去!”李弘茂忍不住來了一句,同時在心里說,后主弟弟你是魔鬼嗎?還有,自己這三年過的日子,那叫清苦嗎?古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難不成還是天生的?

  “我去”的意思,現代人當然都懂。

  但是李煜點了點頭,欣慰地說:“這就對了,二兄終于還是想通了。聽聞上元節(jié)那天楊大家的漣漪舫已經一座難求,二兄還需早做準備?!?p>  “上元節(jié)?”李弘茂有點牙痛地問:“你不是說上元節(jié)要參加馮相公組織的詩會嗎?”

  李煜看著李弘茂,滿懷憧憬地反過來說:“那天不是二兄說與其去參加那些老頭子的詩會,不如去秦淮河上看一看那些養(yǎng)眼的小女娘嗎?我回去之后認真想來,總覺得還是二兄的念頭灑脫通達,所以詩會什么的,我也是不去了,我跟二兄去畫舫?!?p>  李弘茂無語,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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