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土地廟三根煙

　　傍晚，霞光萬道，微風(fēng)徐徐。

　　zouk夜店。

　　陳陌邁步進門，迎面就撞上了池震在和一個女孩拉扯。

　　“她欠你錢，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可我找不到她，兩天沒見她了?！?p>　　這時池震注意到了陳陌，驚訝道：“翔哥？”

　　陳陌點頭：“強買強賣犯法。”

　　“沒有，這姑娘找人。翔哥今天怎么有空？”

　　“我找莉莉。”

　　池震一怔，女孩的手也松了松。

　　“莉莉？她也欠你錢嗎？”

　　陳陌聽聞點點頭，認真來講，莉莉和他口頭約定三個月，可只支付了一個月的費用，還差兩個月，確實算是欠他錢。

　　“算是吧?！?p>　　池震說：“我也好幾天沒見到她了，這姑娘就是來我這找莉莉的?！?p>　　陳陌皺了皺眉頭：“什么意思？她失蹤了？”

　　池震瞅見陳陌有些生氣，便出言說：“翔哥，莉莉欠你多少錢，我替她給了。反正她在我這里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四萬?！?p>　　“...翔哥，我現(xiàn)在沒那么多，能容我兩天嗎？正好我讓人去查查?！?p>　　“行，有消息聯(lián)系我?！?p>　　“好的?！?p>　　陳陌離開后。

　　女孩扯著池震衣服說：“你都幫莉莉姐還他錢，為什么不還我？”

　　“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你和他比？去，上一邊去。”

　　“可我現(xiàn)在連工作都沒有，更沒有錢交房租，我住哪??？你得管我?！?p>　　池震瞅著如狗皮膏藥似的索菲，略顯無奈，“大姐，我?guī)湍阏依蚶?，行嗎？找到肯定通知你，你先回去等著?！?p>　　“可我晚上飯還沒吃呢?！?p>　　“你....來，這錢你拿著，吃頓飽飯?！?p>　　“那明天早上的飯...”

　　“靠！要不然你在這賣酒，行了吧。”

　　“好?！?p>　　打發(fā)掉索菲，池震讓阿亮和阿輝去找莉莉，本來他不想找的，因為在樺城各個場子都是有人照著的，一個陪酒女離開說不準(zhǔn)就是去了別處，萬一找到就是個麻煩事。

　　但現(xiàn)在不找不行了，莉莉欠駱翔錢，如果找不到莉莉，誰能平息駱翔的怒火??？

　　當(dāng)晚。

　　漁人碼頭。

　　兩個穿著樸素的莊稼漢剛下了船。

　　“姐夫，咱給老板打個電話？”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半，正常人不睡覺?。咳f一打擾老板雅興，咱的活要是黃了，咋弄？”

　　“這烏漆嘛黑的，咱去哪??？”

　　“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宿，明天聯(lián)系老板?！?p>　　兩人離開碼頭，步行兩小時才看到一個公園。

　　這公園荒草叢生，一瞅就是長時間無人打理。

　　幸好走的半山敦見到了一個保安亭。

　　“就這，湊合一宿吧?！?p>　　“姐夫咱為啥不住旅館，這蚊子太多了。”

　　“你逼事那么多？咱是咋過來的，偷渡！你用什么身份住店，沒長腦子。”

　　漂洋過海三天兩宿，兩人都疲憊不堪了，在保安亭裹著衣服就躺地上睡了。

　　翌日。

　　上午九點多鐘。

　　兩人醒了過來。

　　“姐夫，我餓?！?p>　　“忍著！你餓我不餓？”

　　小舅子無奈走出保安亭伸了個懶腰，便瞅見了一個指示牌。

　　“姐夫，你說土地廟能不能有吃的？”

　　“啥吃的，貢品吶？”

　　兩人對視一眼，默不吭聲向著山上走去。

　　山上，空地周圍盡是些榕樹和藤蔓。

　　土地廟前空空如也。

　　“姐夫，啥也沒有?。∧棠痰?，這些人信仰太不純了，這老大土地爺不伺候好嘍？”

　　“咋啥都沒有，這不是有三根煙么，來，你一根我一根，土地爺一根?！?p>　　“姐夫，抽土地爺?shù)臒煕]事吧？”

　　“能有啥子事，這是土地爺恩賜的，要不然你給土地爺磕一個？”

　　“你咋不磕一個?！?p>　　“一起磕！”

　　兩人跪地鐺鐺鐺給土地爺磕了三個響頭，正當(dāng)兩人起身之時，小舅子和姐夫同時發(fā)現(xiàn)了土地廟里的洞里面好像有東西。

　　“姐夫...”

　　“看看！”

　　兩人把廟里的東西全都拽了出來，

　　四個皮包。

　　姐夫拉開拉鎖便看到了里面的白色方磚。

　　“姐，姐夫....這玩意不會是白麻吧？”

　　“極有可能?！?p>　　“看電影里他們都沾點嘗嘗是不是苦的，越苦越純?！?p>　　姐夫手指插進去，抹牙上吧唧吧唧。

　　“苦！真特娘的苦！”

　　旋即，二人再次愣住。

　　“要發(fā)財了！”

　　“這老些能賣多錢吶？”

　　“保守估計上千萬！”

　　“蛤？哈哈哈，那咱賣了，到時候回村里咱兩一人蓋棟樓，我娶你妹，你娶我姐，再買輛大奔！”

　　姐夫也是笑顏眉開，呲牙：“成！”

　　“那，那老板咋弄？咱可是接了人家的活，突然改主意有點不講規(guī)矩。”

　　“啥子規(guī)矩？老子特娘就是規(guī)矩！再說，咱現(xiàn)在改行了，不當(dāng)殺手了，不算不講規(guī)矩?！?p>　　“那，那咱咋把這些東西賣出去？”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姐夫就讓你看看啥叫干一行愛一行！”

　　“姐夫，咱拿這么多東西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別到時候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姐夫上去一個腦拍，“你特碼滿嘴順口溜，咋？你想考研??？抓緊下山藏起來，然后去找買家?！?p>　　二人拎著四個皮包在山下找了顆有樹洞的大榕樹，直接埋到了大榕樹旁邊的地下。

　　往地面鋪了些枯樹葉，這才滿意離開。

　　“記得把老板微信刪了，電話拉黑。做事要專業(yè)！”

　　“得嘞！”

　　--

　　屠宰場。

　　大灰在辦公室點著現(xiàn)金，自從梁龍死后東區(qū)好像沒人管了，東區(qū)的散戶都來他這買貨，搞得現(xiàn)在供不應(yīng)求，連續(xù)漲了兩次價，可沒回依然售罄。

　　“得聯(lián)系上家進貨了。該死的桑波，你說你死就死吧，貨藏在哪倒是告訴舅舅??！尼瑪?shù)?..”

　　這時，坤賜敲門進來。

　　“大哥，有件小事?！?p>　　“說?！?p>　　“這兩天有四個生面孔來咱轄區(qū)買貨，每次買的不多，但每天都來十多次，而且是各個散貨點都買。底下的人統(tǒng)計，短短兩天這四個人買了大約三公斤貨?！?p>　　“這么多？不是東區(qū)的散戶？”

　　“不是，我抓住東區(qū)?？蛦栠^了，他們也說沒見過?！?p>　　大灰蹙眉道：“你去盯著點，如果他們晚上再來，就把他們帶過來?！?p>　　“是。”

　　北區(qū)街面上。

　　某個小巷。

　　四個人愁眉苦臉或蹲或靠墻抽著煙。

　　“大哥，這兩天買了三公斤貨，那個大灰還沒有態(tài)度?！?p>　　阿貓：“難道是咱們進貨量太小，不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東海點點頭：“說不準(zhǔn)吶，樺城是交通樞紐中心，出貨量大，我們這點量沒引起....”

　　這時，巷子口站了兩個人。

　　東海立即止住話題，阿杰起身把手放到了背后，阿貓和拖把也神色一緊。

　　“走。”

　　四個人剛要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另一面也被人堵上了。

　　這些人緩緩走來，站在四人面前。

　　“外來的兄弟？”

　　東海聽聞眉頭一挑，“兄弟，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老大要見你?！?p>　　東海一怔，“不知你們老大是...”

　　“陳先生。”

　　陳先生？

　　恩公和他們說過，南區(qū)的陳先生占據(jù)碼頭，也是樺城三大勢力之一。

　　眼瞅東海要答應(yīng)，阿杰急聲道：“大哥，恐怕有詐?！?p>　　“能有什么詐，阿杰啊，做事不要緊張。本地社團老大要見我們，那是我們的榮幸，去見見又何妨呢？”

　　隨即，四人上了車，直奔碼頭駛?cè)ァ?p>　　在他們離開后，遠處角落一個人翻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大哥，你讓我盯著的生面孔，上了活魚生鮮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