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哥譚

　　滿是涂鴉的辦公室，花襯衫，小熊拖鞋，坡腳的男人，以及......一個瘋子。

　　“奧斯瓦爾德先生，我其實并不需要金錢，也并不需要權(quán)利，因為那樣的話，我完全可以將你押送至菲什的面前，以此來換取報酬?！?p>　　“但事實卻是，我并沒有這么做，不是嗎？”

　　安托攤了攤手，對著奧斯瓦爾德說道。

　　“......”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奧斯瓦爾德問道，他確實不明白安托愿意與自己交易的理由，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與實力確實是無法給安托提供有用的幫助。

　　說的更絕對一點，在他的觀察中，以安托那恐怖的擴張速度下，等他推翻了菲什后，取代了她的位置，能不能再給安托提供幫助都不一定。

　　“我想你或許不會相信，但實際上，我確實是想改變這個腐朽的哥譚?！?p>　　安托看著地上被他摔碎的高腳杯隨便說道，而一旁的首先也十分會察言觀色的走向前將碎片掃走。

　　“......”

　　奧斯瓦爾德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侍者將碎片掃走。

　　說實在的他確實是不信安托有著這么偉大且崇高的理想，這與其說是理想更不如說是狂人的臆想，因為在哥譚財閥的恐怖統(tǒng)治中，想要改變哥譚無疑是癡人說夢。

　　“你為什么想要爬到菲什的位置？”

　　看到奧斯瓦爾德陷入了沉默，安托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xù)出聲反問道。

　　“是為了金錢？又或者是為了權(quán)利？”

　　“不，我認為你絕非是這種庸俗的人，你有著比這更加狂妄的野心?！?p>　　“那或者是...尊重？”

　　安托看著侍者將碎片清理干凈后，扭頭看著奧斯瓦爾德的眼睛說道。

　　上。

　　實際上，這確實是戳中了奧斯瓦爾德的痛點，雖然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才決定當(dāng)黑幫的，但這絕非是他的主要原因。

　　“......”

　　奧斯瓦爾德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原本滿是碎片的地面。

　　“你渴望著得到尊重，然而現(xiàn)實就像是無情的巨輪，一次又一次將你的尊嚴碾碎?！?p>　　“童年時期的經(jīng)歷讓你有著充滿陰暗的內(nèi)心，這瘋狂的情緒讓你變得野心十足，讓你不擇手段?！?p>　　“但是直至目前而止，你也僅僅只是會逃避罷了?！?p>　　“你渴望得到尊重，但卻從不反抗?！?p>　　“我并不是在質(zhì)疑你的手段與狠辣?！?p>　　“只是我說的是正面的反抗，而絕非背地里的報復(fù)。”

　　“在兒時，面對霸凌時，你興許是躲在房間，面對嘲笑時，你選擇默默承受，面對憎恨，你選擇積攢于心底?！?p>　　安托的話，讓奧斯瓦爾德回憶著自己真正的渴望。

　　那絕非僅僅只是母親渴望他出人頭地，更是因為他兒時的慘痛經(jīng)歷，他那個畸形恐怖的身材，導(dǎo)致沒有同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有的只有無盡的挖苦，與嘲諷。這讓他無比渴望得到無人可以左右的權(quán)利。

　　而這病態(tài)渴望的病因則是，他想要獲得他人的尊重，在于錢財相比下，他更希望的是可以得到尊重。

　　“你要明白，力量絕非在于個頭，肌肉，又或者是外貌。而是在于策略，在于決心與毅力?！?p>　　“在于每次不幸將你擊倒，你都能夠重新站起來。”

　　安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只企鵝。”

　　“因為企鵝是不會飛的，只能尷尬的在地面上行走，邁著不協(xié)調(diào)的步子緩慢移動?！?p>　　“你不覺得的，這和你十分的相像嗎，奧斯瓦爾德先生?！?p>　　安托伸出修長的手掌，他將奧斯瓦爾德的臉擺正，讓他可以看見自己的眼睛。墨綠色的瞳孔盯著他懷揣著怨毒說道。

　　而這正是奧斯瓦爾德的逆鱗。

　　企鵝人，是他兒時的那些霸凌他的人，用于嘲弄他的詞匯。

　　墨綠的注視下，往日里會發(fā)怒的情緒卻沒有爆發(fā)。在墨綠色的深淵中，奧斯瓦爾德沒有生出往日里的憤怒。

　　“不要誤會，我絕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事實上，它們也并非一無是處，它們會利用先天的優(yōu)勢，發(fā)揮自身的長處。”

　　“因為不會飛，所以它們在所有鳥類中游的最快，潛的最深?！?p>　　“這就像你，沒有強大的武力，但你擁有著恐怖的智謀?！?p>　　“而黑白兩色的羽毛，則是它們天然的偽裝，這可以保證不會死于獵食者的捕食?！?p>　　“你同樣沒有魁梧的身材，而這也可以讓你不引人矚目，更好的隱藏自己”，

　　“并且，我認為它們是極其恐怖的生物，它們擁有著殘忍的行徑。”

　　“這更與你相吻合?！?p>　　“你擁有著野心，也同樣擁有著可以承載你野心的能力。”

　　“奧斯瓦爾德先生，你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魚躍龍門的機會。”

　　“而我愿意給你這個機會。”

　　事實上安托當(dāng)然是知道企鵝是對奧斯瓦爾德有著侮辱的意味，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此時的企鵝人還不夠自信，還是太過的稚嫩，他仍渴望著朋友，渴望著認可。

　　而企鵝這個詞會讓變得軟弱，讓他想起悲慘的童年經(jīng)歷，而自己再給予他新的希望，這樣會在他心里留下一個種子，而剩下的也僅僅只是需要時間破殼罷了。

　　“那么，你為什么愿意幫助我，安托先生?！?p>　　奧斯瓦爾德問道。

　　“幫助你？”

　　“不，這只是為了幫助哥譚?！?p>　　“法爾科內(nèi)已經(jīng)老了，他太過的軟弱。而菲什更是一個沒有遠見的女人?！?p>　　“看看現(xiàn)在的哥譚吧。”

　　“巨大的階級差距就像是尼德霍格，不斷的啃食著哥譚的根部。”

　　“而這也同樣滋生了它的毒蛇，它的子婿?！?p>　　“搶劫，失業(yè)，少年犯，以及...巨型老鼠。”

　　“無論是公司的員工，還是貧民窟的孩子。”

　　“他們無論貧窮還是富裕都帶上了名為哥譚的原罪。”

　　“怪誕的法律，腐爛的警局?？刹赖淖锓福瑲埲痰暮趲??！?p>　　“正義和罪惡都無法拯救這瀕臨毀滅的城市，因為他們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

　　“我說過，我自認為是一名正義的使者，是一個罪惡的喪鐘?！?p>　　“我理應(yīng)幫助這受苦受難的人民，我甘愿成為被世人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職責(zé)?！?p>　　“你明白嗎？奧斯瓦爾德先生?！?p>　　“這個世界...需要一抹荒誕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