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百萬,跟我網(wǎng)戀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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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發(fā)送成功。
小十看著對方在一分鐘內(nèi)回復的“老規(guī)矩,先打錢后辦事”陷入沉思。
不應該是先辦事再給錢嗎?
怎么的,現(xiàn)在要先給錢,才能辦成事嗎?
還有,這錢掙得她太公太爺爺?shù)囊蔡菀琢税?!她良心不會痛嗎?p> ……
透過被雨打濕的落地窗看過去,星云坐在紫藤蘿長廊一側的秋千架上,那秋千是新加沒多久,還很新,銀色鏈條同木色橫板相連,在濃霧鎖天光的雨天里竟然還分外的亮。
連著坐在秋千上的星云那人,都似乎變得很亮很惹眼。
秋千一晃一晃,腳尖近雨又撤離,來回許多轉,小十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鞋頭一點雨都沒沾。
十分鐘過去,她還在蕩秋千。
根本沒打電話給他們少爺,也沒來個只言片語。
看著小七小八時時傳過來的照片,迷迷蒙蒙中,小十覺得他們之前的擔心并不道理。
“……”
星云小姐這人,沒良心!
收錢還不辦事!
小十坐在車上,正在心里將星云惡狠狠罵了一頓,突然的就聽到后座位上傳來一句:“走吧,回周宅?!?p> “……”
他們少爺是什么時候上車的?
——
在周林林的記憶中,父親仁慈常懷憐憫之心,從不苛刻他人,在下屬口碑中出人意料的好,是他們叫交口稱贊的人物,至于母親,母親溫婉大方,除將家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之外,還經(jīng)營著自己的服裝品牌。
他們兩人都是有道德,有底線,絕好的人。
可周林林這天,竟然有些埋怨他們的道德與底線。
聽李俊說完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之后,他當著李俊的面說他們是絕好的人,但他心里卻一直徘徊著那么一句“如果你們不是絕好的人,壞一點,就好了”。
那么就可以活得久些,陪他長些。
可這般想的同時,他又在內(nèi)心深處譴責自己:別那么自私。
然而,“為什么他們不壞一點,自私一點”的想法如春天野草,風一吹更加肆意生長。
推人及己,他竟隱隱渴望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這個渴望自己是個自私自利小人的人,此刻,瘋狂的想見一個人。
潘多拉魔盒是周宅數(shù)十監(jiān)控記錄同步的監(jiān)控APP。
他眉眼低垂,貼著屏幕的指頭懸而未決。
最終,還是點進監(jiān)控,找她的身影。
從一樓大廳到二樓書房,從二樓書房到三樓露天陽臺,從三樓露天陽臺到二樓電影室到二樓博物館室再到二樓海洋館室……
最后到二樓,她的臥室。
都沒她的人影。
今天周六,她沒有課,往常這個時間段,她應該是側躺在一樓沙發(fā)上,懶洋洋的曬著秋天并不刺人的日光小憩。
但今天,她沒在。
她最常去的地方,都不見她的蹤影。
他想…
他想…
他自私的想…
他直面他的自私,想長長久久把她留住,就留在五畝的周宅內(nèi),留在他視線范圍可及之處。
——
車內(nèi)。
起初,小十還偶爾開口跟周林林聊兩句,但都是他說,周林林就盯著手機發(fā)呆,縱然手機光亮驟然熄滅,他還是保持著那副低頭安靜看手機的模樣。
有些癡,還有些難講的悲寂。
后來,小十不再自討沒趣。
車內(nèi)歸于一片沉寂。
沉寂是另一種低氣壓,帶著車內(nèi)的人走進密不透風的森林,一仰頭,只剩烏壓壓的黑,還有滴在身上的冷雨。
小十又試著開口。
“少爺,星云小姐讓人在紫藤蘿長廊處安置了個秋千架,那秋千架還挺好看的,星云小姐也很喜歡,聽小七說,她都在那兒蕩了快半小時了?!?p> “秋千?”
他沒從監(jiān)控找過前院的景象。
重頭再翻一遍監(jiān)控,終于在前院監(jiān)控中找到了她。
監(jiān)控離她不遠,拍下的畫面很清晰,清晰到他能輕而易舉分辨出,她蕩起秋千時腳尖有沒有埃到長廊外的雨滴。
——
回到周宅。
一把黑傘遮住風雨,身形修長略顯單薄的人影直挺挺立在傘下。
黑傘輕抬,緩緩撩開的雙眸對上星云含笑眼眸。
秋千并未停止,她頭倚著銀鏈,眉眼笑盈盈的,在他瞳孔內(nèi)移動,一遠一近的,笑盈盈的眉眼隨她動作帶有逼人氣息。
周林林眨了眨眼,長腿邁進長廊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拉,秋千停止晃蕩。
“我有事要跟你說。”
“???”星云側眸看他,“詳細展開說說!”
?!?p> 救贖導師已上線!
“我,我…”就這么“我‘了半天,猶豫良久后,才慢聲說,“我父母死亡的真相,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知道了,上一回去你舅舅家打…救贖舅舅一家的時候,無意中就知道了。”
嬌花不屑于隱瞞。
“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告訴你?”嬌花很問心無愧的模樣,“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哪有為什么?”
“我還打算瞞你一輩子的?!?p> 嬌花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她窺他眉眼,發(fā)現(xiàn)他低頭視線在她身上,又不在她身上。
人總會有那么一些時刻,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也不清楚那點空白時間里,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沒在想,只是單純的在放空。
短暫幾分鐘后,他收回視線,轉頭去看長廊外的風雨。
“你知道我在得知他們死亡真相的時候在想些什么嗎?”
“你請直說?!彼们米约憾?,“我聽著?!?p> “……”他勾唇,“那我直說,不繞彎?!?p> “我在平等的怨恨他們雙方每一個人,怨他們?yōu)槭裁床蛔运阶岳稽c,但凡他們其中有人自私一點,就不會走到雙雙自殺的地步。”
他也不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他該是風光霽月的,該是陽光明媚的,該是年少得意的,可因為那場大霧,他被永遠的拋棄了,于是,他永遠的被困在成年禮后的第二日里走不出來。
那天,其實,他想告訴他們,他取得了國內(nèi)第一高校的保送名額。
后來…
后來,他也沒上過大學。
他看著長廊外的風風雨雨,說:“還是自私一點好,還是自私一點好,哪怕是個不那好的壞人也可以?!?p> 他手離了秋千銀鏈,星云又蕩起秋千來。
她的話好像也跟著秋千一晃晃。
“周林林是個自私自利的壞人。”
她這么喊。
“周林林是個敢于做盡天下喪心是的冷血無情殘酷的十世大惡人?!?p> 很奇怪,她這么喊著,他心頭卻反倒松弛下來,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眉眼松開,唇微微挑了起來。
他看著星云晃蕩,卻顯得幾多明媚快活的身影,小聲附和:我周林林,這輩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的精致主義者。
當你口中說著黑暗的時候,必定有光落在你的身上。
沒過多久,雨勢越來越大,有風雨捶打臉面,冰冷刺骨。
星云身子抖三抖,跳下秋千,蹭到周林林身旁,突的保住了他的腰。
“麻煩我們雙林少爺送我進屋嘍?!?p> 她腳踢傘,傘的震動傳到他掌心,他慢慢收緊指頭,看了看星云抱他腰的手,一眼即離,然后撐起了傘。
長廊到房屋的距離不過十來步。
那十來步里,短到只夠他們聊上幾句話。
星云:“我們雙林少爺還是別再沉湎過去,帶著真相,勇敢的往下走?!?p> 星云笑一笑,“我最喜歡勇敢的人了?!?p> “永遠會為勇敢的人心動?!?p> 離開雨幕的最后一步,也是踏進屋子的第一步,他回了句:“好?!?p> 彼時,星云在想:這腰,真細
周林林:我要你永遠為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