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不是因為臉皮被剝,而是他的喉嚨被人割開,血液流進頸下的土地已凝結(jié)成了血塊。
在他身上沒搜到銀子,估計是對他下黑手的人拿走了。
張吳氏從死者的體形和穿著上認出了此人正是本村的爛賭鬼張永聰。
丟銀子事小,但命案事重。
吳張氏不讓阿木他們走,找人去叫了張永聰?shù)钠奕フJ尸,然后又急急忙忙去報告給了村長。
村長帶人看了現(xiàn)場后,趕緊騎馬又去了縣衙上報。
阿木他們是走不脫了,既然他們沒殺人也就安心的等縣里衙門來人詢問。
到了下午,衙門里就派來了劉捕快,兩個衙役和一個仵作。
一番操作之后,衙門里得出的結(jié)論是:兇手先殺人后剝臉皮,至于張永聰偷沒偷無影的二十兩銀子現(xiàn)在找不到證據(jù)還不能下結(jié)論。
既然是官府查案,眾人只能乖乖配合。
劉捕快把阿木等人全部做了問詢記錄。并警告他們未得通知不能擅自離村。
現(xiàn)場已被圍觀人群破壞,劉捕快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也是頭痛。
一夜過去后,鄰村田家洼村竟然也發(fā)生了一起類似案件。
遇害者為田家洼村獨居的寡婦田家枝,同樣的手段,先割受害人的喉嚨,再剝臉皮。
有了田家洼村的殺人事件,劉捕快考慮可以并案處理。雖說對阿木一幫人的懷疑減輕,但劉捕快還是沒放他們走。
李左康、夜騎士和李詩燃三人經(jīng)過商量后還是決定盡早幫官府破了兩宗案件,徹底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有可能脫身。
可劉捕快并沒有主動要求他們參與破案,看來只能暗地里為劉捕快捉供幫助了。
現(xiàn)在劉捕快一幫辦案人都住在村長家。不過因為案情有了新發(fā)展,他們已經(jīng)不來詢問阿木他們了。
第三天天黑以后,經(jīng)與阿木商量,決定先由李詩燃和夜騎士去探查情況。
既然殺人犯已連續(xù)兩晚做案,而且沒被官府抓到,他極有可能會頂風(fēng)做案再殺第三個人。
出了石坡頭村,李詩燃和夜騎士分析兇手是從東到西做案,今晚極有可能會到往西的第三個村楊柳村或者第四個村東山虎村尋機做案。
二人知道這兩個村子的名字,是因為以石坡頭村為中心,他們已經(jīng)向張吳氏問清楚了周圍十幾個村莊的名字和位置。
今晚夜色有些朦朧,月亮?xí)r不時會被陰云遮蔽,但這絲亳不影響夜騎士的視線,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看東西和在白天一樣清晰。
兩人施展輕功,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楊柳村,因為是天剛黑不久,好多人家還在忙碌。
夜騎士和李詩燃靈活的爬上村中最高的一棵楊樹上。
這個楊樹又高又大,不僅利于藏身,也更利于觀察全村的情況。
兩個時辰以后,楊柳村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村里的燈光也一盞接一盞的開始熄滅。
一直到了后半夜,夜騎士忽然發(fā)現(xiàn)村南的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屋,兩扇門板輕輕被人推開了。
而后隨著黑影一閃,一個蒙面人躡手躡腳的出了屋,瞅瞅四周無人,蒙面人以極快的速度向村北跑去。
李詩燃忙對夜騎士道:“兇手估計已經(jīng)下手,你趕緊去追,我下去到那屋子里去查看是否有人遇害!“
夜騎士點點頭,于是兩人飄飛下樹,一人往南一人往北,疾奔而去。
李詩燃剛走到村南的獨屋,一股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李詩燃不敢再向屋內(nèi)走,他怕留下不必要的腳印,于是來到窗前,點燃火折子向屋內(nèi)望去。
和前面兩個受害人一樣,那人喉管被利刃割破,正在向外噴血,臉皮已被剝?nèi)ァ?p> 看衣著,這次死的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李詩燃只看了一會兒,男人便漸漸不動了,在微微抽動了幾下后,便徹底不動了。
李詩燃知道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這一刻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可能還沒有活夠,但有一個可惡的,可能他都不認識的人就這么在睡夢中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不僅如此,兇手還殘忍的剝?nèi)チ怂哪樒ぃ?p> “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李詩燃在心里怒罵完,立刻撤步回身,縱起身形向北追去。
蒙面人跑的很快,好象是在拼了命的往前跑。
但他無論跑的有多快,夜騎士都能象個幽靈一樣遠遠跟上。
一口氣跑出了約有二十里后,蒙面人最后上了土坡,隨后雙臂一伸,展開身上的翼服,象只鳥一樣向坡北下飛去。
夜騎士沒有跟,他攏目向坡下仔細觀瞧。
坡北下面是一片平地,一個穿著黑袍,黑巫師模樣的老年男人正在等一個人。
一個正從一輛馬車上下來的人。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腦袋光禿,可能是因為火燒,鼻子變成了扁平的朝天鼻,眼睛撖成了折皺,臉上全是變形的燒傷瘢痕。
男人穿著華貴的絲稠衣服,馬車旁邊跟著四個腰挎唐刀,武士裝扮的手下。
聽到坡上有響聲和人影,黑袍巫師便轉(zhuǎn)頭望去。
看到是送貨的剝皮行者到了,黑袍巫師便對穿著華貴衣服的男人道:“韓老板!您要的鮮活臉皮已到,我現(xiàn)在就為您施法修面!″
李詩燃剛跑到站在坡頂不動的夜騎士身旁,就聽夜騎士道:“把你的護棺獸給我留下,我現(xiàn)在要用白獅和護棺獸困住他們,你現(xiàn)在立刻回石坡頭村把劉捕快叫來,他只有親眼看到并抓住這幫惡人我們才能擺脫嫌疑。你要快去快回!“
李詩燃一抖折扇,護棺獸便從扇面上躍了出來。
李詩燃對護棺獸指了指夜騎士便急急縱身離去。
夜騎士彈了一下手指,白獅便從夜騎士身后走了出來。
看到好朋友白獅,護棺獸高興壞了,立刻上去和它嬉戲起來。
夜騎士緊緊盯著坡下。
黑巫師先用清水給韓老板凈了三次面后,伸手在其臉上又灑了一些白色的粉沫。
然后,黑巫師對兩個武土道:“等一會兒,老夫要給你家主人設(shè)法修面,你們兩個一定要抓緊你家主人的兩手,不要讓他抓撓這修上去的新面皮。你們倆一定要記牢老夫說的話,等一會兒無論你家主人如何哀嚎都千萬不要松開他的兩手!″
黑巫師對韓老板道:“韓老板,你準備好了嗎?如果把這張新鮮的臉皮種植到你的臉上,會很痛,很痛!但如果你想有幅新面孔示人,就必須忍耐三個時辰,聽明白了?“
韓老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