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是溫熱的,可松鼠毛不善長游泳,而且它的毛沾到水就會變得又濕又重!
游著游著,松鼠毛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向河底沉去。
它拼命掙扎,可四只小腳一點也不給力,并不能給它帶來上浮行進的多少動力!
喝了幾口水后,它感覺有點頭暈。
忽然,在朦朦朧朧之中,它看到前面漂浮著一塊爛木板,于是拼盡全身力氣向爛木板游去。
頑強的求生欲,給了它點力量,在經(jīng)過最艱難的掙扎之后,松鼠毛終于爬上了上去。
它躺在木板上,就那么靜靜的一動不動,它要讓自己那顆狂跳的心,慢慢平息下來。
天空的白云悠悠,就象任何時候一樣,它根本就不關心松鼠毛是否經(jīng)歷過生死一搏,它也不關心,天下人和動物的命運,它是白云,日日夜夜,站在最高的地方,戰(zhàn)爭和生死都無法夠到的地方,自由的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爛木板被一條魚拱了一下,松鼠毛“忽“的從迷糊中驚醒了。
它從爛木板上站起來,感覺還是有些乏力。回頭看看,自己離靠近城墻的岸邊還有一段距離。
可爛木板靜靜的漂在水面上,也不動。
這怎么呢?
松鼠毛快速轉(zhuǎn)動它的小腦瓜。
忽然,有一群魚向它沖過來。
但它們的頭撞到了爛木板上,爛木板開始向岸邊移動。
松鼠毛高興了,它用爪子挑逗魚群,魚群就不停的沖擊爛木板。
如此反復了幾次后,松鼠毛看看差不多了,立刻縱身躍起,跳向岸邊。
安全落地的感覺真好!
松鼠毛感激的向魚群望了一眼后,馬上抖擻精神向城墻跑去。
看到渾身是傷的松鼠毛跑回來,無影心疼壞了,趕緊把松鼠毛抱在懷里。
松鼠毛掙扎著道:“快!快!仲波、仲奎被柳月月和漠北邪翁劫走了!“
剛說完,松鼠毛就暈了過去。
當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松子,它就躺在一個裝了好多松子的籃子里!
顧不上回答阿木他們的問話,松鼠毛使勁吃那些松子,它知道,只有吃飽松子它才有力氣回答他們所有的問題。
阿木趁松鼠毛吃東西的空檔,讓蘇軒其趕快去街上買乘騎的馬匹,而且最好是一人一匹。
現(xiàn)在靠兩只腳去追上柳月月和漠北邪翁的馬車巳不可能,只有選擇騎馬追了。
等蘇軒其把眾乘馬匹買好,阿木這才與玄龍真人告別。
玄龍真人本想幫幫阿木,可是自己現(xiàn)在又有貓棺又有三個新收的徒弟,一時也是分不開身,只能與阿木他們依依惜別。
松鼠毛體形小,吃飽喝足后,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大半。
蘇軒其就上街買了個鳥籠,把松鼠毛放進去,然后由腳力好的阿木、蘇軒其、李左康、孟超輪流提著在隊伍前面追蹤仲波、仲奎一路上遺留的氣味。
還好,出了城不久,追蹤了約有二十里后,路上竟然發(fā)現(xiàn)了有黃豆粒,而且這些黃豆粒,每隔一段就能發(fā)現(xiàn)幾個,阿木考慮,估計是柳月月她們在城外放松了對仲波和仲奎的管制,二人才有機會偷偷撒黃豆粒。
反正他們也是往仲波、仲奎的西北方的新家走,目的地都一樣,只要小心不把目標跟丟就行,這樣想著,眾人也就漸漸放松下來。
走了約有三十里后,眾人看到前面的官道附近出現(xiàn)了一個山谷。
又走了約有五里后,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走在通往山谷的路上!
眾人蒙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大家騎馬在官道上行駛,并沒有拐下通往山谷的路?。?p> 于是眾人只好停下觀察。
過了一會兒,無影忽然指著通往山谷的一個門牌樓喊道:“三界鎮(zhèn)!“
眾人聞聲望去,就在那門樓后面果然有一個鎮(zhèn)。
馬蹄踏踏響,馬兒們一直在原地轉(zhuǎn)圈,往前走,還是往后退,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阿木閉上眼,掐指算了好久,方才睜開眼道:“往前走吧,進鎮(zhèn)!″
阿木算有不吉,但他沒有說,因為磨難是路,走順了,走習慣了,就會走好往后的路。既然天意如此,也沒奈何。
阿木算的沒錯,走進鎮(zhèn)子以后,人、馬便陷入了恐慌之中。
因為整座鎮(zhèn)子上沒有什么人。
在他們過了門樓以后,身后忽然出現(xiàn)了五只有牛一般大的,長有三個頭的惡犬!
看來退出小鎮(zhèn)已不可能了。
“地獄守門犬!“
李左康喊道。
“要射殺它們嗎?“
艾琳娜也喊道。
“不!走我們的路!不要管!“
阿木在前面喊道。
五只地獄守門犬好象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樣子,只是在他們的周圍閑轉(zhuǎn)。
黃昏的余輝籠罩著整個鎮(zhèn)子。
幾只烏鴉發(fā)出瘆人的,“呱呱呱“的叫聲。
阿木淡定地念著經(jīng),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鎮(zhèn)子上的樓房看起來象古建筑,古色古香,都閉著門窗。
但機敏的松鼠毛還是在街道上發(fā)現(xiàn)了零星散落的黃豆!
這個鎮(zhèn)子好象沒有盡頭,而黃昏好象也不退去。
走了兩個時辰以后眾人撐不住了,于是下馬在路邊的一口古井邊支鍋做飯。
古井邊有石桌石凳,眾人擦去上邊的灰塵,一邊閑聊,一邊等飯。
炒菜、胡餅、稀飯,飯菜的香味,引的五頭地獄守門犬也跑過來蹭飯。
白熊廚師大方地弄了些飯食倒在地上讓它們品嘗。
看到五只地獄守門犬津津有味的吃白熊廚師送的飯食,眾人心里更放松了。
吃過飯,眾人正在閑聊。
突然,兩隊騎兵從街道的兩頭沖了過來,一隊打著“楚“字棋,穿白鎧甲,一隊打著“魏“字棋,穿黃鎧甲。
兩隊在阿木他們旁邊相遇后,各舉矛、戈開始攻擊對方!
無影和江珠珠嚇壞了,立刻尖叫著向后躲!
這一叫,引起了兩個白鎧甲士兵的注意,兩人騎馬飛奔過來,伸手要擒無影和江珠珠兩個美女。
正在洗碗的白熊廚師馬上來了火!
它端起盆子將洗碗水,向兩個士兵潑去。
被臟水淋眼,兩個騎兵忙勒住戰(zhàn)馬用手去擦拭眼睛。
趁此機會,白熊廚師沖兩匹戰(zhàn)馬狂嘯起來!
戰(zhàn)馬受驚,馱起二人轉(zhuǎn)身就跑。
白熊廚師卻沒就此罷休,縱起身形向兩騎追去。
眾人想去攔擋卻已太遲!
白熊廚師還未追至近前,驚慌失措的幾個白鎧甲騎兵猛地向它投出了長矛!
就聽“撲撲撲“幾通聲響,白熊廚師的身體在瞬息之間就被刺成了血葫蘆!
這一切發(fā)生的又快又突然,阿木及眾人一下愣住了!
趁著白鎧甲戰(zhàn)騎稍亂的機會,黃鎧甲的戰(zhàn)騎揮戈猛擊過去。
白鎧甲招架不住,立刻向來時的方向逃去!
打斗的隊伍剛離開,松鼠毛就飛一般跑了過去,它情不自禁的趴在白熊廚師身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