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么辦?”
“等?!?p> 男人說:“既然她查到了鳳凰門分部,多半就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她肯定坐不住,接下來就看她要怎么做了,我們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是?!?p> “你去……”男人小聲的對兩人說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兩人聽完便著手去辦。
男人往后靠在寬大的座椅里,笑了聲:“陛下,咱們就走著瞧,看看究竟鹿死誰手?!?p> ……
然而沒幾天,他就收到消息,說女帝在江城附近現(xiàn)身了。
“她去江城做什么?”
手下不解。
男人沉默良久,倏地笑了起來:“她去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忽然現(xiàn)身,意欲何為?”
手下茫然的看著他,還是沒想明白君懷瑾這一步走的是什么棋。
“姜太公釣魚?!?p> 男人站起來,輕輕的咳了一聲。
手下恍然大悟:“愿者上鉤,她這是想引蛇出洞?”
“呵——”男人直起身子,“她是不打算和我們的兜圈子了,想正面宣戰(zhàn),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試?!?p> “啊?主子這太冒險了!”手下不贊同的說:“萬一真的被她抓到,我們多年籌謀就功虧一簣了。”
男人卻不以為意:“我們的籌謀就是為了這一天,若是她一直不現(xiàn)身反倒是麻煩?!?p> 他摩挲了下自己的扳指,沉聲道:“吩咐下面的人,按原計劃進行,把人引去藏鬼關(guān),成敗在此一舉。”
“是。”
……
“你沒事吧?”
君懷瑾靠著馬車壁閉目小憩,忽然感覺身邊有人靠近了些,伸手想碰她。
她本能的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抬眸就對上了蘭沉璧擔(dān)憂的目光。
“是你啊?!?p> 蘭沉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懨懨的神情,聲音不由得放輕了些:“你還好吧?哪里不舒服?”
君懷瑾把頭往他肩膀上一靠,有氣無力的說:“哪哪都不舒服?!?p> 她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不舒服”、“不開心”的氣息。
和以往強勢灑脫的模樣大相徑庭,蘭沉璧頗覺稀罕之余,擔(dān)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熱,你是哪里舒服?”
君懷瑾長長沉沉的呼吸了一聲說:“我暈車?!?p> 蘭沉璧:“……”
蘭沉璧:“?”
“暈車?那你之前是怎么來的?”
君懷瑾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按住蘭沉璧的肩膀直起身子來,非常淡定的問了句讓蘭沉璧很不淡定的話:“你能往后坐坐讓我躺下嗎?”
“躺?”
這馬車沒有那么豪華,配置也不齊全,并沒有能讓人躺著的地方,兩個人坐上去基本就沒多少空間了。
那她躺能躺在哪兒?
蘭沉璧看了看自己的腿沉默了。
君懷瑾嘴唇也沒多少血色,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蘭沉璧垂眸看著她這慘兮兮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自動拐了彎:“……可……”
“可以”都沒說完,君懷瑾就頭一沉倒了過來,蘭沉璧忙伸手托著她的頭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君懷瑾躺在他的大腿上,自己的腿支起來就這么躺在不怎么寬裕的馬車軟墊上,倒也還好,不至于一個翻身就掉下去。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本龖谚执钤谧约旱拿脊巧?,帶著點笑意的說。
蘭沉璧見狀,無奈的問:“你怎么會暈車的?”
“像我母親吧,她也暈車?!?p> 君懷瑾呼吸時輕時重,“她就容易暈車,我也這樣,來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騎馬,沒這么強的反應(yīng)。”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請大夫來看看嗎?”
蘭沉璧看著搖晃的車簾皺眉說:“可這里沒有大夫,離最近的城鎮(zhèn)還有半天的路程?!?p> 君懷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關(guān)心則亂嗎?我自己就是大夫啊?!?p> 蘭沉璧:“……”
他還真的把這茬忘了。
君懷瑾手指了指一邊的暗格說:“里面有我事先準(zhǔn)備的藥粉和蜜餞,你幫我那點出來,用水兌了。”
暗格很近,蘭沉璧伸手就能夠到,里面果然有一疊藥包和一盒子的蜜餞,他拿出來后先捏了一顆蜜餞喂到君懷瑾唇邊:“張嘴?!?p> “啊……”
蜜餞落入口中,酸味直沖天靈蓋,君懷瑾頓時瞇起了眼睛,低吟一聲,眼淚從眼角落下來。
“嘶——”
看她這樣蘭沉璧忍不住好奇:“怎么了?很酸嗎?”
君懷瑾咬牙道切齒:“不酸?!?p> 蘭沉璧:“……”
你先把表情收一收再說這話還有點可信度。
不過出于好奇能讓殺人放火都面不改色的女帝陛下都五官扭曲的蜜餞是什么味道,蘭沉璧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給自己吃了一顆。
然后……
他當(dāng)即覺得一股酸味直沖天靈蓋,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皮都酸皺了。
“咳咳咳咳——”
他倒吸一口涼氣不小心被嗆到,捂著嘴別過臉,咳到雙耳泛紅。
君懷瑾看著他的慘樣毫不留情的笑了起來。
蘭沉璧:“你……咳咳咳……你從哪兒弄的這么酸的東西?”
他不承認(rèn)這是蜜餞,跟“蜜”這個字完全不沾邊好嗎?
君懷瑾含著蜜餞,含含糊糊的說:“我宮里有一顆杏樹,結(jié)出來的杏很多很多,一到夏天就壓了滿枝,但沒人愿意吃,因為就算黃澄澄的時候,也是很酸的,我就讓人把半青半黃的那種摘下來制成蜜餞,頭腦昏沉的時候就吃一顆,提神醒腦效果極佳。”
蘭沉璧真情實感的說:“你對自己是真的狠?!?p> 君懷瑾不以為意:“我若是不時刻保持清醒,又怎么能信得過別人?”
蘭沉璧嘆息一聲,打開藥包,把里面淡綠色的粉末倒入茶杯中,晃了晃,粉末很快就溶解了,水也呈現(xiàn)淡淡的綠色,聞起來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還挺好聞的。
“喝嗎?”
蘭沉璧看向君懷瑾,君懷瑾撐著他的肩膀坐起來,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渾身都繃緊了。
蘭沉璧表情很是糾結(jié):“這個也很酸?”
“你要嘗嘗嗎?”
君懷瑾反手掏出一包藥粉,倒進杯子里,拎起水壺倒了些水進去,搖勻后遞給蘭沉璧:“不暈車也可以喝,強身健體?!?
非扶
蘭沉璧: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