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風(fēng)一變。
“浩兒這種情況,你以前可曾遇到過?”這句話顯然是對王東說的。
“這個……”王東被王凌天剛才的殺意給嚇怕啦,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說清楚,此事與你無關(guān)!”王凌天肅然道。
聽到此話,王東頓時松了一口氣,拱了拱手道:“回長老的話,像小少爺這種情況,我還真是頭一次見,不過以前有過一個與小少爺相似的!”
“哦?”王凌天疑惑一聲。
“但那個特例,也不過是只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已,隨后便恢復(fù)了正常,而像小少爺這種情況,小人也是第一次遇見……”說著,王東緩緩低下了頭。
良久。
王凌天開口打破了沉默,緩緩道:“起來吧,此事不怪你!”
“謝……謝長老!”王東抬起頭,但后背卻傳來一陣涼意,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早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浩兒,剛才可能是一次失誤,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王凌天用商量的語氣,輕聲問王浩。
王東聽到要再來一次時,腿頓時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王浩抬起來了頭,堅定道:“嗯,爹爹我這次一定會成功!”
“好,不虧是我的兒子,那我們就再來一次!”王凌天抬眼看了一下王東,王東心里明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王東一咬牙,再次走到王浩身前,隨即取出了水晶球,小心翼翼的讓王浩將手放上去。
“小少爺,放松身體,敞開心神!”王東神色凝重,叮囑道。
因為他怕啦,他是真的怕了,他怕王凌天真的殺了他,因為王家有一個任何人都不敢提的秘辛,那就是王浩母親的原因,也因此王凌天對王浩一直都是極其的疼愛,生怕他受到一點的傷害。
“嗯!”王浩堅定地點了點頭,王凌天仔細(xì)盯著王浩的一舉一動,生怕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王浩將手放上去,開始感知,暖流依舊滋養(yǎng)著他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嗯?”“嗯?”王凌天和王東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了疑惑,因為王浩這次并沒有出現(xiàn)意識不穩(wěn)的狀況,反而和普通人一樣很平靜,但唯一的不同是,水晶球也超乎往常的平靜,平靜到毫無一絲變化。
“難道是成功了?”王凌天心中一喜,精神頓時緊繃了起來。
“小少爺,就是這樣,仔細(xì)感悟,千萬不要分心!”王東輕聲引導(dǎo),他現(xiàn)在就想趕緊讓王浩的神海開辟成功,因為只有那樣他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這樣,一個時辰轉(zhuǎn)瞬即逝,王凌天與王東更是一動不動,誰也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王浩。
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怎么回事,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王凌天見王浩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有些擔(dān)心,輕聲道。
“小少爺,感覺到那屏障了嗎,如果實在破不開就先緩緩,這事可急不得!”王東現(xiàn)在比王凌天都害怕王浩出事,因為這一個不小心,小命直接就不保了。
王浩再次進(jìn)入了剛才那個無盡黑暗的空間,這是一方虛無之地,上不連天,下不連地。
“又是這,爹爹剛才說,這可能是我自己的意識空間,也就是說我是在自己的意識里!”王浩再次進(jìn)入到了那無盡的黑暗空間內(nèi),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害怕大叫,不僅如此,他還強行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開始從容地對這個無邊黑暗的空間進(jìn)行探索。
“在我自己的意識空間內(nèi),我就是主宰,我是不會怕你們的!”王浩一邊走,一邊大聲為自己加油打氣,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顆閃亮的星辰映入眼簾,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
最后漫天星辰充盈了虛空,仿佛將王浩的整個神海都照亮了,而正在王浩驚訝于這些星辰之時,突然地面開始顫抖。
“怎么回事,地震了嗎?”王浩借著點點星光,仿佛看到了一只龐然大物,那是一顆龐大的龍頭,但與真龍不同的是,它又比龍多了四條腿,王浩想要看的更清楚,正當(dāng)他想要靠近一些時,只見那龐然大物突然張開了嘴。
“嗷?。。 币坏勒饛厣n穹的咆哮聲,從遠(yuǎn)處呼嘯而至,如虎嘯山林般震悚虛空。
恐怖的聲波在王浩的腦海中回蕩,久久無法消散,突然而來的咆哮聲,對于王浩來說,如同腦海被炸開一般。
“啊!”王浩突然癱坐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地尖叫。
“怎么回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王凌天和王東都嚇了一個趔趄。
“浩兒!浩兒!浩兒……”王凌天瞬間慌了神,急忙上前將王浩抱在懷里,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但王浩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抱著頭大聲慘叫。
“小少爺!小少爺!小少爺……”王東更是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是徹底的完了,王浩那就是王凌天的命啊,現(xiàn)在王浩生死未卜,王凌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业念^!我的頭!……”王浩抱著頭,在王凌天的懷中不斷扭動,口中也不斷發(fā)出撕心裂肺尖叫。
“啊!”王浩剛開始還只是慘叫,可事態(tài)的發(fā)展逐漸變得難以控制,一縷縷殷紅的鮮血,開始從他的七竅內(nèi)溢出。
“這到底怎么回事!”看著王浩此時的樣子,王凌天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往下掉。
“浩兒!你不要嚇爹爹,浩兒!浩兒!…”王凌天一邊呼喊,一邊給王浩擦拭溢出來的血,但剛一擦干凈,就又有新的鮮血溢出,這次他是徹底慌了神。
“浩兒,浩兒,你醒醒啊,不要睡,看看我,我是爹爹??!浩兒……”王凌天將王浩緊緊的抱在懷里,一邊擦溢出來的血,一邊大聲呼喚。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王浩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七竅也不再有鮮血溢出,口中也不再發(fā)出慘叫聲,只剩下輕微的抽泣,王凌天還是一直將他緊緊抱在懷里,一刻也不敢放手,生怕王浩再出什么事。
“浩兒,你快睜開眼啊,我是爹爹啊!”王凌天抱著王浩,時不時輕輕幫他擦拭臉頰,就這樣,三個多時辰如流水般逝去,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咳咳咳……”突然,一道輕咳聲響起,打破了房間里沉默良久地寂靜。
“浩兒,浩兒你醒了!”王凌天神色微變,連忙將王浩放平。
“浩兒,對不起,都是爹爹的錯,咱不開辟什么狗屁神海了!”王凌天見王浩緩緩睜開了眼,急忙上前輕聲道。
“浩兒不怪爹爹,都是……浩兒沒用!”說完,王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的浩兒是最厲害的,是我的小劍神,浩兒,不要再想了,休息休息吧!”王凌天眼眶微微濕潤,聲音壓到了最輕。
“爹爹,浩兒的頭……好疼,浩兒……想回家了!”此時的王浩面如金紙,出氣比進(jìn)氣還多。
“好,等你的身體穩(wěn)定下來,我們回家!”王凌天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王浩,臉上滿是愧疚和心疼之色。
“嗯!”王浩艱難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沒事的浩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凌天的聲音早已沙啞,語氣滿是心疼。
又過了近兩個時辰,王浩的身體才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他用星力仔細(xì)探查了王浩的身體情況,除了精神上受了一些損傷外,并無受到其他的損傷,王凌天這才松了一口氣。
“浩兒,我們回家,爹爹一定給你找最好的天材地寶療養(yǎng)!”王凌天輕輕抱起王浩就要走,余光瞥了一眼王東。
“今天之事,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應(yīng)該知道下場!”王凌天面色陰冷,用最輕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是是是,卑職在此起誓,如果向外界透露一言一語,天誅地滅、形神俱散!”王東話音一落,王凌天便頭也不回地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而王東依舊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過來神……
庭院,墻角處。
“嗯?覺醒星器還能受傷,看樣子,似乎受的傷還不輕,我得趕緊去稟報子雨少爺,好趁他病要他命!”今天一切,在場的不僅僅只有王東和王凌天,丁北其實一直就守在門外,從未離開半步,所有一切,他全都聽得真真切切。
另一邊。
王凌天將王浩帶回了府邸,將王浩安置好,看著王浩入睡,這才放下心,輕輕關(guān)上門,向著藏寶閣的方向走去。
藏寶閣,是王家的資源寶庫,同類的還有藏經(jīng)閣、藏兵閣,這里放置著,整個王家的修煉資源,所以戒備極其地森嚴(yán),但王凌天就不同了,他乃是王家的核心三長老之一,僅憑借這一張臉,就可以隨意進(jìn)出王家的任何地方。
在王家的另一座府邸內(nèi)。
“王浩那小子沒有開辟神海,你的消息屬實嗎?”一個身穿白色長衣,衣擺鑲著高貴金邊的青年,斜躺在一個椅子上,慵懶地問道。
“回子雨少爺,消息絕對可靠,小人親眼所見,王浩當(dāng)時被王凌天從覺醒堂里抱出來,而且出來的時候王浩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
站在那青年身前說話之人,正是今天給王凌天和王浩引路的---丁北。
“小人還聽到,王浩覺醒了兩次都失敗了,而且身體還受到了嚴(yán)重的反噬,看著還挺嚴(yán)重的樣子!”丁北拱了拱手,低聲道。
丁北,本是覺醒堂的一名普通跑堂弟子,但為了能盡快升職,就投靠在了眼前這個青年門下,做他的一個眼線,作用就是,為他在每天覺醒的人中挑選可造之材,從而壯大青年的勢力。
青年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隨即道:“哦?那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王浩沒有開辟神海,那這一切的一切倒是都好辦了,后來呢,后來還發(fā)生了什么?”
“對了,他們臨走的時候,王凌天還威脅王執(zhí)事,讓他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如果風(fēng)聲走漏,就會被……”說著,丁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哦?看來我這位三伯狂傲的很啊,仗著大伯對他的偏袒,想殺人就殺人,真當(dāng)沒人管得了他了!”說話之人,也就是丁北口中的子雨少爺,全名叫王子雨,是王家五長老王凌軒的小兒子,雖然是小兒子,但心機卻異常深重,而且為人心狠手辣,雖然只有十三四歲,但手上的人命卻不下三十條。
王子雨隨意地?fù)]了揮手,淡淡地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容我再想想!”
“是,那小人先行告退啦!”丁北躬身退了下去。
“嗯!”王子雨擺了擺手,閉目思考著什么。
“裘叔,你怎么看?”王子雨雙眼微閉,突然對著后面開口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道黑影從暗處緩緩顯出身形,黑影身穿暗紫色殺手服,全身散發(fā)著濃濃的死氣。
“我也是這么想的!”王子雨緩緩放松,全身都癱在了椅子上。
“王浩,哼,來日方長,我們慢慢玩!”王子雨面目猙獰,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