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jié)本意驅(qū)邪避兇,沒想到卻是壞事、怪事、官司如被鏈條捆在一起,一件挨著一件發(fā)生著連鎖反應,擾得酒會、詩會、玩會、生活樣樣都不如意。
宮外一群商戶受刑,一家官員抄家,一街看熱鬧的老百姓雖是嘴碎碎地議論,但內(nèi)心也是惶惶不安。
宮內(nèi)太醫(yī)們忙著給六公主調(diào)理治病,太后急著請法師驅(qū)邪,皇后自從將齊王送的菊花酒擺進文德殿特意給皇上品嘗后,皇上便更是很少踏足皇后的寢宮。
真是:驅(qū)邪一身邪,無情更無情。
文德殿內(nèi)冷冷清清,只有后院的那只孔雀鳥卻異常興奮活躍,總管秦韋德裹著層層外衣,頭套連著脖子墜到胸口,拿著長長的刷子小心翼翼地刷洗著孔雀鳥的羽毛,著實像養(yǎng)著只毒蜂,生怕暴露任何一個部位便會被這毒蜂一針下去,一命嗚呼。
皇后遠遠地坐在高臺上望著這可笑的一幕,又是找了法子來發(fā)泄心中的不快。眼睛閉一閉,心跳平一平,總歸還是會有籌碼抓在手中。
晨暉殿內(nèi),襄王和林華景分坐在的兩旁,悠閑地品著桌上的茶果,臉上的平靜卻掩蓋不了心中的憂愁。
林華景翹著已經(jīng)抖松了的右腿道:“這馮離亭最近可真成了勾欄街市的風云人物了,人雖已死,不過這話題卻從未斷過,您說一個馮離亭任他能有多大能耐,竟可藏匿如此巨大的贓款。聽說刑部嚴審了一天一夜,什么刑具都用上了,連親兒子都抱來了,愣是沒讓這個馮大人開口說出贓款的下落。平時只知道這個馮大人深居簡出,不茍言笑,沒想到卻是個嗜錢如命的巨貪?!?p> “景,這個你就不懂了,這人越是平時看起來冷漠無聲,讓人覺得他沒什么大出息,這心里頭越是能藏事,而且凈藏著價值連城之事,哈哈?!?p> 一本正經(jīng)的襄王好不容易今天想八卦一下,但這話還沒說完,就聽歷良鋒從門外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襄王笑道。
歷良鋒進門見二人愣是看著自己發(fā)笑,不知所謂卻也懶得詢問,只是將自己該說的事情道出:“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不過馮家還有另外一伙人偷偷潛入過,我怕打草驚蛇,只是偷偷跟蹤此人,最后此人是在萬太尉府門口消失?!?p> 襄王從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道:“難怪前幾日二哥入宮面見父皇,最后陰沉著臉出的宮。這萬太尉一直極力推舉二哥做太子,想來這私酒一案定然與他也脫不了干系。不過這次皇后可真是太過心急了,一瓶私釀的菊花酒就想除掉二哥,她真是低估了父皇對二哥的舐犢情深?!?p> 林華景道:“齊王倒是只挨了頓罵,但馮家第二日便被抄家,家眷全部賣身為奴,連兩歲的兒子都難逃,本來大譽的律例,此罪禍不及妻兒,但馮離亭就這么一死了,倒連妻兒都不顧?!?p> 一旁站著的歷良鋒道:“也許不死比死更悲慘,至少他用死換了家人的生,明知邁出第一步就是死棋,但不邁這步連掙扎的時機都沒有?!?p> 林華景聽著歷良鋒像個念經(jīng)的和尚在說道,被搞得一頭霧水,只能能聽且聽,不聽神游。
襄王起身讓厲良鋒坐下道:“鋒,案子既然已經(jīng)了結(jié),馮家就不要去了,以免落了把柄,眼下看來贓款問題父皇已有了打算,你還是抽空去忙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這話林華景倒是接地飛快,不禁笑道:“鋒能有什么自己的事情,除了公事就是宅在家里,典型的無趣、無聊、無情調(diào)、無追求的無為青年。咱們大小也算生死之交的吧,就連單獨約他出去喝酒聽曲都沒成過,他能有什么事情?!?p> 襄王笑而不語,見私酒一案已無再查下去的必要,也不想讓林華景為了自己憋悶在宮中,所以也催促著林華景趕緊出去。
林華景剛踏過門檻,卻碰上了哭哭啼啼急匆匆跑進來的凝徽公主,林華景笑道:“我這剛要走你就來了,故意的吧,我就這么不受待見?。 ?p> 凝徽公主一把推開林華景道:“自己去玩去,我可沒心情跟你在這打趣?!闭f著徑直沖到襄王和歷良鋒面前。
林華景素來都是自找沒趣的存在感,但見凝徽公主此刻不愛搭理,又不便再刻意折回去,便只得出了宮。
“三哥哥,不好了,心姐姐的臉破相了,接旨的時候都是蒙著面紗,得多疼啊,咱們得趕緊找太醫(yī)去治治啊。”凝徽公主的表情像及了自家養(yǎng)的貓病了,束手無策而央求家長的表情。
對于陸家的情況,內(nèi)官得了好處自然要在皇上面前渲染一下陸水心的慘狀,另一方面也表現(xiàn)皇上的這個封賞確實是特別明智的。
襄王聽后心里一糾,轉(zhuǎn)眼看見歷良鋒已沖出門外,然后上前一把攔住道:“鋒,你要去哪里?她現(xiàn)在這樣,怕是最不愿見的人便是你?!?p> 凝徽公主不解道:“鋒,你是不是欺負心姐姐了,不然他怎么怕見你。”歷良鋒此時已心急如焚,自那日在陸府和陸水心道別后,歷良鋒內(nèi)心本就放心不下,便讓人送了書信詢問情況。
陸水心怕歷良鋒擔心,也只得稱“一切安好!”今天,聽到凝徽公主這么一說,內(nèi)官可是親眼所見,定不會有假,忙回襄王道:“如此便更是要當面看后方才安心?!?p> 襄王見歷良鋒不見總不安心,便不能再阻攔,只是還盡量委婉道:“即便如此,也不可貿(mào)然而去,還是領著凝徽的名號去吧,也不怕別人議論,上次讓你送水心姑娘回去,已是本王考慮不周,聽景說,因這事還鬧得滿城風雨?!?p> 歷良鋒雖是心急,但顧及到陸水心,也不能再亂了方寸。
歷良鋒領著凝徽公主的帖子,片刻不待停留,連人帶馬飛速趕到陸宅。
見了陸母忙上前行禮道:“陸夫人好,凝徽公主和襄王殿下為謝水心姑娘搭救之恩,特命再下到府上看望,不知水心姑娘現(xiàn)在何處,凝徽公主有些話需要再下當面?zhèn)鬟_?!?p> 陸家母見是凝徽公主和襄王差人來,自然是滿滿地榮幸,又見是凝徽公主當面讓傳的話自然是貼緊的,所以也不便聽取,只讓成喜領著歷良鋒來到陸水心居住的院子。
這些天,陸水心因為臉上的傷情,除在接旨當天離開過居所外,其他時間都被困在這個院子里不得邁出半步。
陸夫人怕女兒在房內(nèi)憋悶壞了,所以找了些新花樣子讓陸水心在屋內(nèi)學著繡。
本來待在這四角的天空中就已經(jīng)夠憋悶的了,又要繡這些花花草草更覺時間過得太慢太慢,所以不知不覺間竟趴在案上睡著了。
猛聽到開門聲,以為是娘親又來視察了,所以趕緊打起精神裝模做樣地繡起來。
歷良鋒徑直走到陸水心面前,看著這個臉覆面紗,無精打采,又心不在焉的陸水心,心中莫名的一股酸疼:若當時自己就在她身邊,跳水救人的事情又豈會輪到她來做;如果自己游地再快點,也許她就不會被抓傷。
一時間各種如果閃現(xiàn)在歷良鋒眼前。外表越是冰冷地毫無表情,內(nèi)心越是雜亂地有如波濤。
“娘,你就放心吧,女兒現(xiàn)在都這樣了,哪還有什么歪心思往外跑,今天女兒會乖乖把這個海棠繡好的,您就不要在這里當監(jiān)工了?!?p> 陸水心抬頭正欲再說卻發(fā)現(xiàn)是歷良鋒站在面前,忙起身道:“你怎么來了?成喜,先去準備些糕點茶水送進來。”
打發(fā)走了成喜,陸水心接著道:“六公主情況如何,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吧!大白天的你怎么就這樣一個人來了?”
陸水心想著歷良鋒是瘋了嗎?自己一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來了,歷良鋒扶著陸水心坐下道:“放心,領著凝徽公主的名號來的,來時也都是說公主和王爺?shù)膯柡颍粫o你添麻煩的。臉還疼嗎?讓我看看?!?p> 陸水心趕忙捂住臉:“早就不疼了,你還是別看了,幾個指甲印有什么好看的!”
歷良鋒握緊陸水心的手道:“別人看得,我為什么就不能看?”“別人,別人是誰,是我爹、我娘,還是成喜,這都快趕上‘天下第一醋了’”陸水心心想著。
不過明知是個醋壇子,但是陸水心喜歡這個在人前冷漠,卻只在自己面前才會吃醋,才會表現(xiàn)七情六欲的歷良鋒,不得不承認之前被美色誘惑,但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喜歡這個確確實實的人。
每個女孩都一樣,都希望留給愛人的是最美麗的一面,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傷疤,所以仍舊不愿露臉。
歷良鋒輕輕拿開水心的手,撩開面紗,看到臉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口子雖已在慢慢結(jié)痂,但可以想象的到當時是有多痛。
歷良鋒雙手捧住陸水心的臉道:“以后,沒我在的地方不準一個人騎馬,沒我的允許不準私自跳水救人,沒我的允許不準藏著自己的疼,更不能在沒我的允許下和葉然說話碰面!”
陸水心看著眼前這個霸道狂,鼓足氣道:“我的事自有我自己做主,不過現(xiàn)在也算因禍得福,如今頂著這張嚇人的臉,以后怕也不會和這位譽京中姑娘們的夢中情人歷大人有太多交集,更不會和那位葉大人有什么會面。再者這葉大人也只是一時眼瞎,錯把我當作故人,但是心里定然還敞亮,估計這個時候早已想明白了,自然也不會來糾纏我這個無關之人?!?p> “葉大人倒是差人到東林街問候了好幾次了。”背后成喜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端著托盤站在旁邊,一邊將茶水放在桌子上一邊道:“只是東林街老爺那邊說,和這葉大人平日也無往來,便只是回絕說姑娘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而且林家大夫人也上了好幾次門,說是林家大公子和姑娘年齡相當,又和她家姑娘是朋友,日常兩家要多走動走動才是。姑娘這些都還不知道吧,我看著這林家大夫人是想著給兒子說親呢!”
成喜得意地笑著,像是得了蜜糖似的接著道:“這林家公子大公子倒是沒仔細看過,在林家也只是隔著老遠看到過個背影,不過想著竹溪姑娘為人如此和善,樣子也這樣標志,林家公子應該也是英俊帥氣,性格隨和,積極上進之人,咱們姑娘嫁過去也一定享福了?!?p> 陸水心本只是想著歷良鋒如此霸道,說著點氣話罷了,沒想到這成喜生怕自家姑娘找不到婆家似的,將還飄著的事情說得跟板上釘釘一樣。
歷良鋒沉思半晌不出聲,突然握緊拳頭站起來,繃緊的臉將鎖緊的嘴唇勉強拉到兩邊道:“有事先走?!闭f著便如風一般而去。
成喜疑惑道:“這歷大人怎么了,我才將茶果端上來,他就要走,早知道他這么快就走,我才不這么麻煩張羅了。他不吃,咱姑娘吃?!闭f著拿著糕點遞到陸水心嘴邊。
陸水心嘴巴緊閉斜眼看著成喜起身道:“成喜,你還是自己多吃點吧,以后跟著我怕是再也吃不到甜的糕點了?!闭f著用手接過糕點堵住成喜的嘴巴,然后躺在椅子將面紗高高拉起遮住眼睛,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歷良鋒出了陸宅的大門,便騎上馬一路往林府跑去,進門便將還在睡白日覺的林華景提到院中。
這林華景定是昨日又在外面混了一晚,睡眼朦朧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問道:“鋒,怎么是你???有事待會再說,我再回去睡一會?!闭f著拖著腿,還未來得及走進房門,便就在院中的石臺上繼續(xù)睡下。
“起來,比劍!”歷良鋒將從林華景房中拿出的一把劍重重地摔在石臺上,震地林華景瞬間驚醒,但又很快奄奄蔫蔫的,不得已道:“大哥啊,你這大白天的閑著沒事做,沒事做就在宅在家里唄,干嘛來騷擾我??!你要真是閑得發(fā)慌倒不如晚上跟我去聽聽曲,喝喝酒!”林華景說道聽曲,精神頭似乎高漲了些。
“比劍!”歷良鋒仍是那副冷冷的言語和表情,林華景被歷良鋒這不動聲色的硬磨手段,搞得是睡意全無,蹭地從凳子上面跳起來道:“比就比,誰怕誰!”說著拔出劍直指歷良鋒,心中一萬個,勢必要將此人打趴下的意念,否則豈能報這“擾覺之仇”。
一招,兩招,歷良鋒也不去拔劍,只是見招拆招,逼得林華景更是氣血上頭,惱羞成怒道:“是男人就拔劍,堂堂正正地比試,躲躲藏藏,縮手縮腳算什么英雄。”
歷良鋒嘴角微微揚起,劍從鞘中慢慢抽出,陽光從對面照來正反射到林華景的臉上。還未等林華景睜開眼睛做應對反應,唰唰唰,只聽刀片聲劃過,完整的衣服瞬間被整齊地割開一道道口子,林華景見勢更是覺得羞辱,拿著劍就往前沖,不過不下兩招便被一腳踢回原地。
太陽高照,藍天白云,微風徐徐,綠樹成蔭,真是個睡回籠覺的好天氣好地點。
但此刻林華景只有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眉頭皺起,四十五度角絕望地仰望天空,另一只手高高舉起大致是暫停的動作,大喘著粗氣道:“不比了,不比了,骨頭都被你拆散了,你是豪放派,而我打小就崇尚婉約,信仰不同,道不同不相比試,你還是找別人比去吧!”
歷良鋒提著劍坐在石凳上道:“準你休息一盞茶的功夫。”
林華景蹬起雙腿,歪著脖子走上前坐在一旁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啊,咱爺爺讓你監(jiān)督我學劍,你之前可是連搭理都不搭理我,今天怎么一門心思要累死我?”
歷良鋒一手拿著水杯輕輕將水送入口中,一雙眼睛平靜地看著前方不出聲。
“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林竹溪歪著頭好奇加看熱鬧地走向二人,“你這是被誰搶了啊,鼻青眼腫的,怎么連衣服都成碎片了?”
林華景惡狠狠地看著歷良鋒道:“憑你哥哥的身手誰敢來搶,這不,方才為了轟一只發(fā)瘋的小野貓,不小心被那個小野貓的賤蹄子給撓的?!?p> 林竹溪看著二人的表情,自然知道哥哥又是在糊弄自己,只是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p> 林華景問道:“妹妹,可惜什么?”林竹溪嘆氣道:“母親還指望著你呢,能在明日的詩詞酒會上給她相幾個兒媳婦回來呢?”
林華景聽此更是好奇問道:“什么酒會啊?”
林竹溪道:“顧家牽頭辦的送秋會,顧大人典型的文人墨客情懷,秋天定然是要搞個名堂出來的,不是盼就是迎,不是迎就是送的,不過你都被撓成這樣了,還是別去了,省得被姑娘、小姐、老爺、夫人們看到了,以后都難找媳婦?!?p> 林竹溪看著林華景這副狼狽的尊榮,不免又是哀嘆道:“咱娘這根墻頭草還嫌棄人家水心臉上有疤,也不看看自己兒子長什么樣,貼沒她貼的緊,嫌棄也沒她嫌棄的快?!?p> 林華景聽到這卻不樂意了,站起身來指著林竹溪的腦袋道:“我能是什么樣,我只可能是京城三帥中排名第一的帥,再說了,和陸家結(jié)親的事可是咱娘她一頭熱,我可沒摻和,最后說什么嫌棄,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可別冤枉人。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會找到的,即便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最起碼也得是成熟穩(wěn)重、溫柔賢惠,你們就別瞎操心了。”
林竹溪翹起嘴巴,翻著白眼道:“這樣最好,不招惹水心最好,這樣我和水心這朋友還能做久一點?!闭f著轉(zhuǎn)身走開。
歷良鋒將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嚇得林華景趕緊將劍握在手中,驚慌道:“你可都聽到了,我要留著這臉去找媳婦呢,這次不準打臉?!?p> 歷良鋒爽快地站起身來,轉(zhuǎn)向林華景,臉露微笑道:“道不同不相比試?!笔治臻L劍花一樣的離開。
只留下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的林華景,想想覺是睡不著了,還是拿個雞蛋揉揉臉吧。
陸宅內(nèi),椅子上陸水心躺著,成喜一刻不停地吃著。握劍之人又直接闖了進來,直接將劍拍在正在吃糕點的成喜面前,并整整齊齊地坐下道:“我已經(jīng)幫你們證實過了,林家公子:樣貌丑陋,脾氣暴躁,懶散懈怠,喜歡喝酒聽曲,不喜歡洗頭洗腳,晚上外出白天睡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有起床氣?!?p> 這劍往桌上一拍已經(jīng)將成喜嚇得一臉茫然,這又是一連串的說明介紹,嚇得成喜趕緊扔下糕點蹲在躺椅旁求救道:“姑娘,你快起來看看,歷大人他是不是病了!”
自打自歷良鋒進門后,陸水心便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假裝睡著。陸水心整張臉敷在面紗下面,直把笑憋的肚子疼,見成喜如此便只能起身憋著笑道:“歷大人這已是病入膏肓,以后就盡量多吃多喝些便是?!?p> 成喜聽了趕緊將吃剩下的糕點茶水收拾到托盤中,“歷大人,以為您不會回來了,所以方才準備的糕點,姑娘都讓我吃掉了,我馬上再去備些,你在這里等著哦!”說著慌慌張張跑了下去。
看著成喜慌神的樣子,和桌子旁那個冰雕似的人,再也憋不住的笑,立馬從嘴間噴出,在眼角眉間散開,一波接著一波。
歷良鋒扭頭望向陸水心,陸水心馬上收掉了笑聲,慢慢地又將面紗蒙在眼睛上躺了回去。
靜靜的院子被三兩只鳥兒的叫聲襯托的得更為寂靜,無所言語。
靜靜地躺著,享受這份身邊人帶來的安寧;正正地坐著,穩(wěn)穩(wěn)地呼吸著這份身邊人帶來的氣息。
清風獨笑:無限秋光為解顏,偷得浮生半日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