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除了古長來和安天生。安天生繼續(xù)道:“
當時茶場剛剛建好,空無一人。他逃了進去,發(fā)現(xiàn)有一個房間里,裝著一部電話,便想打電話報警??僧敃r,電話還是一個新鮮玩意兒,他不會打電話。一陣胡亂按鍵后,電話打到另一個時空。
我接起電話時,前面有一些聲音聽不清楚,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救命’二字。當他報完地址,你就把他殺了,然后你拿起電話假裝是他,是不是這樣?”
“既然你知道得這么清楚,何必再問我?”古長來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我殺我自己,請問,我觸犯了哪條法律?”
“法律治不了你,我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安天生質(zhì)問。
“我為什么要良心痛?我現(xiàn)在可以給自己、給家人最好的生活,原來的我,他能給自己、給家人帶來什么?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媳婦都娶不上,他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古長來吼道。
“你真是無藥可救!”安天生搖頭,面色凝重。
“房子都塌了,時間不多了。安先生!我知道小時候的你也在這個世界,還有你的父親和母親。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把封魔石留下來,我就讓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一輩子!無災(zāi)無難,無病無痛,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這猝不及防的誓言猶如一道閃電,在安天生腦中劃過,他為之一動。他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父親的早逝。他多么希望童年有父親的陪伴,那樣他也能像小毛哥一樣去上學。是的,他應(yīng)該給小天生重新營造一個未來,以彌補他的缺失??墒撬饝?yīng)了青鳥精,他可以食言嗎?一時之間,他陷入兩難。
“食言吧,父親要緊!食言吧,自己最重要!”一個聲音在他腦中不停地喊著。
“我們做人,不能只為自己著想?!备赣H的話又在他腦中回響。
“天生,我要去國外念書了,你以后要學會保護自己。”安天生滿心喜悅又羨慕地望著小毛哥的輪船遠去。
滿腦子的人影,滿腦子的過去,滿腦子的心事,在天生腦中交叉播放,令他心煩意亂,心神不寧,無法抉擇。
“生兒?你不要緊吧?”楊風不安地問。龔麟和阿寶圍攏來,忐忑地看著發(fā)呆的安天生。
安天生抱起頭,苦叫一聲:“我的父母不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流著淚將石盒推回橋內(nèi)。
古長來飛速跳出橋洞,留下一句:“我死都不會跟你們回去!”
青鳥精鉆入封魔石的一剎那,橋內(nèi)的四人瞬間回到原來的世界。
安天生看著手中的駝陽石,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滴。龔麟和楊風一左一右抱住他,阿寶鼻子好酸,抽動鼻子,抱住安天生的腰,四人無聲地淌著淚。
“終于趕上你們了!”
四人聞聲望去,只見藍瑩和白珠各背著兩個包袱,手叉著腰,直喘氣。她們身后跟著蒼鷹,呼扇幾下翅膀,停到安天生肩頭,“??!”一聲長嘯,安天生笑著撫摸蒼鷹的羽毛。
藍瑩見四人臉上掛著淚,問道:“呦,是不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四人忙把眼淚擦干,楊風道:“呦,兩位美女小姐姐怎么來了?”
“老夫人聽說李大夫在地聽鎮(zhèn)出事,就叫我們來找公子,我們一路找了好多地方。珍瓏鎮(zhèn)也去了,給!”白珠拿出封魔石遞給安天生,“由法醫(yī)讓我們轉(zhuǎn)交公子,說是讓公子記著,你欠他一個人情?!?p> 安天生輕笑一聲:“他還是老樣子?!庇职褍蓧K封魔石擺在掌心,“青鳥,我現(xiàn)在就滿足你的愿望?!?p> 青鳥鉆出來給安天生磕頭。天生取出古長來的血,滴在封魔石上,青鳥在封魔石邊上喚著:“白兒,我是青哥。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快朝著亮光的方向跑出來!”
沒一會兒一道白光鉆出來,幻化成一個女子模樣,欣喜地叫道:“青哥!我終于見到你了!”兩人抱頭相擁。
安天生隨即盤腿而坐,口中念道:“飛塵終極技能—登峰造極!”
天眼里發(fā)出一束瑩光,將兩只鳥精團團圍住,鳥精漸漸從虛體變成實體。
青鳥和白鳥跪下叩謝,安天生扶起兩人:“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p> 青鳥和白鳥微微一笑,各自奪過一塊封魔石,吞入口中。
“我累個去,我們好心救你們,你們卻惦記我們的石頭?”
楊風欲上前去搶,安天生拉住楊風:“別過去,咱們先看看再說?!睏铒L止步。
在極速旋轉(zhuǎn)中,青鳥和白鳥合二為一,變成一只半青半白的大鳥,從嘴里吐出一顆透明的珠子,交到安天生手上:“安先生,這顆叫避雷珠。我們鳥類修煉成仙,渡劫時遭受的雷電要比其他精怪多。當日,我們銜走封魔石就是為了合成這顆避雷珠,以保我們飛行類精怪渡劫成功。如今成仙對于我倆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感謝安先生救命大恩?!闭f完化作一縷青白煙,朝著深山飄然而去。
“白珠,你背著兩個包袱,很沉重的樣子,要不交給我吧?”龔麟羞澀地道。
白珠把包袱遞給龔麟:“給你就給你唄,你臉紅什么呀?”
“我的也很重,也給你!”藍瑩將兩個包裹扔給龔麟。
龔麟抱著四個包裹,感慨道:“這里面裝著什么東西,怎么這么重?”
白珠奔到龔麟面前,打開其中一個包裹:“太夫人擔心公子缺盤纏,特地叫奴婢們帶來兩袋子黃金,當然重啦。要不你把其中一袋給我背吧?”
龔麟的臉刷得又紅了,一直紅到耳朵根,避開白珠的目光,低聲而堅定地道:“我背得動,我能行!”
“這就對了嘛,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呢?哦,白珠?!睏铒L靠在龔麟肩上,一臉壞笑,眨一只眼睛對白珠放電,白珠害羞地背過身去。
龔麟一肩膀甩開楊風,瞪一眼楊風,楊風也沒好氣地回瞪龔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