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俊很懷疑的看著李麗質,不知道她說是不是真的。
“你不相信本宮?你以為本宮會騙你這點蠅頭小利?”李麗質盯著程處俊很不高興的問道,想不通,為何程處俊這樣的眼神。
“我說殿下!”
“喊姐姐!”
“行,姐姐,對你來說,是蠅頭小利,對于我來說,可是巨款啊,你也知道,我還有三個哥哥的婚事沒有定下來,為何?不就是沒有錢嗎?我爹沒辦法給他們置辦房子和田產啊!”程處俊改口喊道,心里則是想著,為何這女人非要逼著自己喊他姐姐?
“嗯,知道,不單單你是這樣,其他兒子多的人家,都差不多,尋常國公家里,一年的進項不過是三百貫錢,好一點的,五百貫錢,如果家里只有兩三個兒子,那好安排,如果兒子多了,那就麻煩了!”李麗質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殿下,你瞧著,我爹六個兒子,我爹還大方,你說,我如果不賺錢,怎么娶媳婦?”程處俊一臉可憐的看著李麗質說道。
李麗質則是鄙視的看著程處俊,自己問他酒工坊的利潤幾何,產量多少,他居然給扯到娶媳婦上去了。
“殿下,不,姐姐,我說的是真的!”程處俊很嚴肅的看著李麗質說道。
“我相信了,說說吧,酒工坊的事情,要不你繼續(xù)想想其他的理由,再拖一會兒?我有時間!”李麗質微笑的看著程處俊說道。
程處俊一聽,翻了一下白眼,這個娘們太聰明了,不好!
“給本宮說實話!”李麗質催著程處俊說道。
“還行,產量還行,一天有五六百壇子!”程處俊無奈的說道。
“五六百壇子?多少錢一斤?”李麗質一聽,這么大的產量,現(xiàn)在就看多少錢一斤。
“我統(tǒng)一價格,二十文錢一斤!”程處俊沒辦法,只能告訴她了。
“那么一天的價值就是五六十貫錢,一年下來,一萬多貫錢?”李麗質坐在那里算了一下,接著震驚的看著程處俊。
她沒有想到,程處俊這個酒工坊,居然能夠賣出去這么多錢,比醉霄樓的利潤都高,醉霄樓這么大,每個月的流水不過是四百貫錢左右,利潤不足兩百貫錢。
“利潤可有一半?”李麗質接著盯著程處俊說道。
程處俊看了一下李麗質,接著艱難的點了點頭:“有!”
“你!”李麗質指著程處俊,接著拍了拍胸口,平復一下心情。
她本來只是隨口問問,但是沒想到利潤這么大,利潤多了,那些大臣肯定會彈劾的。
從武德年間就有禁酒令,到現(xiàn)在還沒有解除,百姓家里,包括那些國公家里,都會釀酒,大家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綠蟻這款酒,背后可是皇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賣,都是自供皇家所用,當然,也會偷偷賣出去一些。
而程處俊居然名明目張膽的去賣酒,而且利潤這么高,這是嫌事情不夠大??!
過了一會兒,李麗質指著程處俊說道:“你可真能惹事,我還想著,你前事盡忘,就不會惹事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啥意思,我就是弄個酒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怎么到你這里,就像是犯了大罪一樣,我嚴重懷疑你在騙我!”程處俊不相信的看著李麗質說道。
“我騙你?你去打聽打聽,現(xiàn)在誰敢公開賣酒,也只有你敢!”李麗質指著程處俊說道。
“那那些酒樓的酒怎么來的?”程處俊不相信的說道。
“自己釀,只在酒樓售賣,這個也是公開的秘密,沒人去追究,但是一旦遇到了糧荒的時候,你看哪個酒樓敢賣酒?”李麗質嚴肅的看著程處俊說道。
“真的假的?”程處俊還是表示懷疑。
“就算可以賣,你也是在給你爹惹事,其他的國公家里,一年的進項不過三百貫錢,好一點的,五百貫錢,你算算,這個酒,一年給你府上帶來近一萬貫錢,你想想看,其他的國公會眼紅嗎?嗯?
你這是把程伯伯架在火上烤,不要忘記了,程伯伯可是武將,你娘親可是崔家的人。
雖然這些年,程家和崔家的關系一直非常的緊張,但是如果有人說你家和崔家勾結,想要謀反呢,你爹怎么解釋?再說了,解釋有誰相信?”李麗質指著程處俊質問了起來。
“我…臥槽!”程處俊此刻吃驚的看著李麗質,還真沒有想過這個。
程處俊沒想到,錢多了,對于自己家來說,反而不是好事情。
“害怕嗎?害怕就對了!”李麗質盯著程處俊微笑的說道。
接著李麗質站了起來,對著程處俊說道:“帶本宮去酒工坊,和本宮詳細說說,這里面的利潤有多少,本宮看看如何來操作!”
“我還是懷疑你在騙我!欺負我不懂!”程處俊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丫頭,這個丫頭太聰明了。
李麗質一聽,氣的不行,沖過去就用腳踢,但是程處俊躲開了,對著李麗質喊道:“說話就說話,你踢人干啊?你屬驢的???”
“屬驢?”李麗質愣了一下,接著一想,十二生肖里面沒有這個屬相,才想到,這個是罵人的。
“程小六,給你一個機會,別逼著本宮親自去找父皇說,封了你的酒工坊!”李麗質指著程處俊威脅說道。
“臥槽!”程處俊此刻感覺有點傻眼,這個娘們很彪悍,手上又有權力,沒辦法,他爹是李世民啊。
“行,走,帶你去看!”程處俊妥協(xié)了,不是因為李麗質的威脅,而是剛剛李麗質說的對,錢多了,對于程咬金和程家來說,都是災難。
很快,程處俊就帶著李麗質出去了,兩個人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酒工坊其實不遠,不足一里地,到了那個院子后,程處俊就敲門進去了。
李麗質到了里面,看到全部是酒糟,那些干活的下人,在用酒糟倒在蒸籠里面。
“你用的是酒糟?”李麗質眉頭展開,笑著看著程處俊說道。
“誒,對啊,我沒釀酒,我用的是酒糟,是別人家釀完的,我拿過來用,禁酒令和我沒關系!”程處俊也想到了這點,差點被這個娘們給騙了。
“嗯,確實是,嚴格來說,你不能算是釀酒!”李麗質笑著點了點頭。
“本來就不是,釀酒和我沒關系!”程處俊非常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會兒程處俊可不怕了。
“利潤呢?每年給你們家?guī)磉@么大的利潤,是你們家能夠保護得了的?不要說皇家看不慣,就是那些世家,估計都會對你動手。
一個大世家,就比如你的外公家里,崔家,一年的利潤估計也不會超過五萬貫錢,而你這里,利潤有多少,你自己說說!”李麗質指著那些蒸籠,對著程處俊問道。
程處俊摸了一下腦袋。
“就你家現(xiàn)在,可是護不住這些利潤的,你剛剛說有一半的利潤,但是本宮估計,不止,酒糟什么價格,本宮知道,不值錢,一擔差不多5文錢左右,能出多少酒?”李麗質盯著程處俊問了起來。
“四十斤左右!”程處俊無奈的說道。
“這么多?你,你,你這成本根本就沒有多少好不好?”李麗質一聽,這么多,吃驚的不行,本來還想著,一擔最多能夠出個五斤就了不得了。
現(xiàn)在程處俊說能夠出四十斤,這…估計所有成本加起來,連半成都沒有。
程處俊沒有說話,盯著李麗質看著。
李麗質此刻心里嘆氣了一聲,有點不知道怎么辦了。
程處俊看到她沒有說話,于是問道:“你想什么呢?”
李麗質白了程處俊一眼,接著到了旁邊坐下,繼續(xù)想著該怎么辦才好。
“說話啊,你在憋著什么壞呢?”程處俊心里有點虛,不知道這個丫頭,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詭計。
“我在想,怎么保住你們家,還有,程叔叔知道了,會怎么處理,你可真能惹事!”李麗質無奈的說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我每天就生產100壇子,多一壇子都不生產,我就不相信,還有人惦記我!”程處俊馬上冷笑的說道。
“那一年的利潤也不會低于三千貫錢!”李麗質提醒程處俊說道。
“那就再少點,弄個五十壇,一天純利潤大概四貫多,一年下來,也就是一千余貫錢!”程處俊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道。
“你不要想了,這樣的事情,后面不是你能夠做主的了!”李麗質直接打擊著程處俊的想法。
“憑什么,我的酒工坊,我的技術,我還控制不了?”程處俊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世家會來找你的,我們皇家的那些子弟會來找你的,那些國公家的子弟也會來找你的,你要是都拒絕了,等于把他們全部得罪了,你難道想要四處樹敵?”李麗質盯著程處俊問道。
“這…這,不可能吧?”程處俊一聽,有點心虛的說道。
“不行,這件事我要讓父皇和程伯伯知道才行,我做不了主了!”李麗質考慮了一會,想了各種辦法,感覺還是不靠譜。
這件事需要讓父皇知道才行,讓父皇和程伯伯兩個人去找到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