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武定侯郭英帶著人沖進了兵馬司的大牢,牢房最里面有五個蒙面人正在給朱橚灌酒。
“抓活的!”
蒙面人見事不可為,就立刻咬破了嘴中的毒囊。五個人緩緩向著一旁倒去,沒有給郭英和親衛(wèi)任何抓捕的機會。
“砰?!?p> 一人手中的空酒壇子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朱橚也應(yīng)聲倒在地上。
“周王!”,郭英來不及察看蒙面人死活,趕緊沖過去扶起了朱橚。
迷迷糊糊的朱橚眼前一切都在旋轉(zhuǎn),看著郭英模糊的面孔只是張張嘴,“城門。”
剛說完話,他的身上就涌來無盡的疲憊和醉意,左右眼皮開始打架,撐不住睡了過去。
“將軍,已經(jīng)死了?!?,親衛(wèi)檢查了蒙面人的脈搏,已經(jīng)近乎于無了。
外面跑進來的親衛(wèi)匯報到,“將軍,牢房內(nèi)外只發(fā)現(xiàn)幾個睡著的兵馬司兵丁,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
郭英看著醉酒過去的朱橚,憤憤地說了一句,“這些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中都城內(nèi)敢對一個藩王動手的,除了勛貴府也沒有別人了。
“來人,快去四個城門查看情況!”
沒過多久,郭英意識到了城墻外的異常,發(fā)現(xiàn)被關(guān)在城門外的禁衛(wèi)和數(shù)千留備司人馬。
城門被打開后,聞訊的興安帶著禁衛(wèi)第一時間就沖到了兵馬司大牢內(nèi)。
可他看見的只是被人抬著的朱橚,滿身的酒氣睡得很死。無論他怎么呼喊,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殿下,殿下?。 ?p> 興安幾乎要跪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郭英開口勸道,“興安公公,方才本侯找郎中給周王看過了,只是單純的醉酒睡一覺就好了?!?p> 興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激動地對著他說道,“武定侯,快封閉城門,不能讓兇手跑了??!
還有,城門的守將也被人收買了,距離關(guān)門還有半個時辰就提前關(guān)門了?!?p> “放心吧,放你們進來后,本侯就已經(jīng)派人將城門戒嚴了。”,郭英只覺得頭痛。
沒想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很快朱橚就被送到了中都城內(nèi)皇子住所,原本朱橚在鳳陽演練的時候,就應(yīng)該居住在城內(nèi)。
夜幕降臨,中都城安靜了下來。
不過城內(nèi)多出幾倍的巡邏士兵,卻在預示著某種不平靜的氛圍。
中都城內(nèi)很多人晚上都沒有睡著覺,郭英興安是,馮翰等勛貴府的人更是。
只差一盞茶的功夫,計劃就要成功了。五個蒙面人離開兵馬司大牢后,就絕對不會被抓??!可惜還是差了一招。
“呼呼!”
醉醺醺的朱橚呼呼大睡著,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城內(nèi)的很多人,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個也是睡不著。
“呼呼。”
屋內(nèi)興安拿著毛巾幫朱橚時不時地擦擦汗,心中又是擔憂又是后怕。
當時他和人馬被攔在城外的時候,他就猜到要出事了,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呼呼?!?p> 一夜無語。
太陽緩緩升起,將溫暖的陽光撒到屋內(nèi)。直到午時一刻,朱橚的眼皮才動了動。
宿醉后的他醒來后,腦袋不斷傳來微微的疼痛感,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開始一件件地蹦出。
“興安,去拿水來?!?p> 一旁打盹的興安立刻驚醒,“殿下,您醒了!”
他忙不地站起身來,小跑到桌子前抓起茶杯倒上茶,然后趕緊給對方端過去。
朱橚接過后將茶水一飲而盡,宛如大夏天喝了一碗涼水般暢快。
“殿下,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郎中就在外面候著?!?,興安在一旁擔憂地問著。
“無妨。”,朱橚擺擺手從床榻上坐起身來,“這里是哪里?”
興安隨即將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還說了武定侯封鎖城門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的朱橚晃晃腦袋,將所有的事情都回憶了起來,“許茂彥呢?”
“小的把許御史安排在旁邊的院子了,這會兒應(yīng)該還睡著呢?!?p> “那就好?!保鞓c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和鞋。
“殿下,要不再休息一會兒吧。”,興安關(guān)切地問道。
聞言的朱橚在塌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不用了,這會兒應(yīng)該有很多人等著本王吧?!?p> 簡單洗漱之后,朱橚穿戴好走出了房門。院子里吹來的涼風,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殿下,武定侯求見?!?p> “讓他進來吧?!?p> 很快武定侯就穿著鎧甲走了進來,臉上還有幾分疲態(tài),顯然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沒有卸甲,更沒有睡覺。
“周王殿下,昨日之事乃是本侯過失,讓您在鳳陽中都陷得如此險地!”,郭英拱手致歉道。
他管著中都留守司,中都城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脫不了干系,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更是過錯。
朱橚見狀只是扶起對方,“方才興安和本王說了,幸好昨天武定侯及時趕到,否則本王說不定還要多喝上幾壇子酒?!?p> 郭英抬頭看向?qū)Ψ?,只覺得對方臉上的風輕云淡很不尋常,正常不應(yīng)該是憤憤之色?
而且朱橚沒有展露出分毫的怒氣,仿佛昨天被灌酒的不是他,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周王殿下,說來慚愧,那五個人全部服毒身亡了。昨晚本侯已經(jīng)吩咐,按照他們的模樣去找來歷了,可毫無所得?!?p> 朱橚臉上越是淡然,郭英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爆發(fā)一般。
“動手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本王的身份,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打算,你找不到也屬正常?!?p> 郭英聞言后繼續(xù)拱手說道,“兵馬司的所有涉案軍士全都看管起來了。還有昨日城門口的守將等,此刻都在外面候著?!?p> 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想讓朱橚快點消氣,不要局面弄得無法收拾。他不和眾勛貴一起同流合污,可也不想鬧出大亂子。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很快就脫離了他的預期。
“都帶來了,那就見一見吧。”,朱橚聞言后點點頭。
他跟著郭英走出院子,來到了更開闊的地方。那里五花大綁地跪著幾十號人。
左面是兵馬司的指揮和四個副指揮,以及涉案的兵丁。右面是四方城門的守將和他們的副將,以及部分千戶百戶。
眾人看見朱橚出來后,連忙跪伏在地上不敢看他。